太子殿下他不對勁(雙重生)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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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嵐道:“好罷。瞧你這般堅信的模樣,若非我了解你,我都要以為你是喜歡太子殿下了?!?/br> 沈蔓心跳慢了半拍,面上倒還算鎮定,“阿嵐,聽我一句勸,以后還是少看些話本吧?!?/br> * 沈蔓惦記著曹若蘭的傷,沒逛多久便要打道回府。 送走蕭云嵐后,馬車不停,直接去往平南侯府。 沈蔓在后門敲了敲,開門的正是一直以來替她向曹若蘭傳信的老嫗。說明來意后,沈蔓往那老嫗懷里塞了幾兩碎銀,讓她盡快去找曹若蘭。 可很快,老嫗就又回來了,“九小姐說身上有傷,無法下床,不能出來見沈小姐?!?/br> “她傷得很重嗎?”沈蔓有些焦急。 老嫗只道:“老奴不知?!?/br> “可請人來看過了?” “請了。郎中留了藥就走了,沒多說什么?!?/br> 沈蔓聞言,心中微定。 再怎么不受寵,曹若蘭也是平南侯的女兒,若當真傷得重,郎中不會是這般輕飄飄的反應。 可惜這老嫗所知有限,沈蔓又問了幾個問題,她都不清楚。見實在問不出別的消息,沈蔓也只好離開。 回到將軍府后,沈蔓去藥房,將各種上好的外傷藥都拿了一瓶,讓青蒔趁著天黑,給曹若蘭送去。 等她洗漱好,打算上床休息時,青蒔回來了。 “小姐,”青蒔走進來時,還有些生氣,“曹九小姐根本就沒受什么重傷,頂破天也就是些皮外傷!奴婢去時,她正站在院中,中氣十足地與其他曹家小姐們吵架!連臉上都沒什么傷痕,絕不至于連下床見小姐一面都不能!” 沈蔓一愣,“那她為何不愿出來見我?” “誰知道又鬧什么脾氣!”青蒔惱怒道,“就算心中有氣,小姐去探望她,也總該出來見一面吧?哪怕吵一架也總比讓人提心吊膽地擔心這么久好!” 沈蔓在桌前坐下,心中甚是不解。 是因為她悔了婚,曹若蘭才不愿見她嗎? 這樣倒也說得過去,可沈蔓有一事想不明白。昨日在玉卿齋見面時,曹若蘭顯然還在生氣,以她那一直以來的性子,今日就算是不想見自己,也會抓住機會陰陽怪氣一通,又怎會找一個“身子不適”這樣的理由搪塞自己? 這番舉動實在更像是在……躲著沈蔓。 說曹若蘭生她的氣,沈蔓能理解,可若說曹若蘭在躲著她,這根本說不通! 沈蔓拿起桌上的木蘭花,一邊把玩一邊回憶著這兩日間發生的事。 一定還有什么事。 一定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才使得曹若蘭對她這般態度。 會是什么呢? 就在她想得入神時,青蒔突然尖叫了一聲,“誰!” 沈蔓一驚,迅速站起來,轉頭看向屋內陰影處的黑影。 那黑影突然動了,“是我?!?/br> 沈蔓聽出聲音,松了口氣,但依舊站在原地,并未上前,“殿下何時來的?” “剛來?!表棾嘘揽戳饲嗌P一眼,又看向沈蔓,“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br> 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受了驚嚇,沈蔓此刻心中十分不安,她深吸一口氣,道:“殿下,太晚了,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說?” 項承昀道:“銅錢案有進展了?!?/br> 沈蔓心中一緊,立刻道:“青蒔,你去門口守著?!?/br> 她吩咐青蒔時,并未注意到,項承昀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花,垂眸時眼神暗了暗。 門關上后,項承昀道:“今日下午,城中毫無征兆,突然流出大量銅錢,這些銅錢與上個月戶部消失的那批新錢,樣式一模一樣?!?/br> “那批新錢已融成了銅塊,被鑄錢局收走,與這些突然出現的銅錢絕不可能是同一批!”沈蔓十分肯定道?!斑@批來路不明的銅錢,定是有人私自鑄成!”話音剛落,她緊接著又否認,“不對!銅礦歷來被官府所控,就算有人冒著誅三族的大罪私自鑄錢,又何來的銅料供他使用?” 項承昀道:“新錢的樣式歷來由戶部上呈天子,得到首肯后,再打模具、鑄樣錢。一般民種僅是拿到銅錢就想刻印出模具,并不現實?!?/br> “難不成還真是那批新錢?”沈蔓皺眉,“所以背后之人的目的其實只是盯上了那點微薄的兌換率?先囤積銅錢炒高銅價,再適時放錢,兌換更多白銀?可這每一步所需要的大量物力財力人力,以及那么多銅錢的存放打理費用,這么一抵消,還能賺多少?豈非是白忙活一場?” “是否是同一批錢還不能確認,但今日放錢之人的目的,絕不僅僅在此?!表棾嘘酪贿吘徛曊f著,一邊將沈蔓輕輕拉過來,讓她坐下,“寶豐錢莊有一人,行蹤可疑,我幾次派人跟蹤,都被他察覺,還未出城就被他甩掉。唯有今日上午,有一名侍衛跟了他一路,一直到城外某處,可惜那人警覺,發現不對后立馬就走。我本以為此次又失敗了,卻不成想下午時就出現那批來路不明的錢?!?/br> “殿下是懷疑背后之人就在那附近?”沈蔓若有所思,“不過這兩件事看似南轅北轍,但若聯系在一起,許多事倒是能解釋得通,背后之人見有人跟過去,擔心暴露行蹤,這才故意放出銅錢混淆視聽……殿下可查出了城外那附近地屬何人?” “那附近矮山下有一處莊子,地契及房契上寫的主人名叫元和,戶部記錄其早年經商,后因賭博成性,于昌遠十年冬,被賭場中的人打死在雪夜里?!?/br> “昌遠十年?前年冬天?”沈蔓怔然,“人已死了兩年,為何地契卻不見更改?” “要想查清昌遠十年的記錄,恐怕得入戶部的‘戶籍庫’才行。我已上了折子,請求父皇批準,開戶籍庫,查元氏族錄?!表棾嘘赖?,“不過戶部近三年間的記錄完全是一筆爛賬,要想完全理清,怕是又要耗費一段功夫?!?/br> “好歹目前有個線索和方向?!鄙蚵麌@道。 她盯著桌上的燭火入了神。 一開始因為牽扯到戶部,她以為是二皇子在暗中cao縱,可憶及前世沈毅死前身上的傷,那些血淋淋的折磨明顯是對沈家——或者說沈毅——有仇之人的泄憤,沈蔓這才覺得此事非二皇子之為,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這朝中,能除了二皇子,還有誰能令戶部言聽計從? 還是說,這人與二皇子聯手? 不為錢財,卻搞出這么大動靜,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燭火噼啪一聲,喚醒了沈蔓的沉思。 見要說的已經說完,項承昀還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沈蔓不得不出聲提醒他,“殿下,天太晚了?!?/br> 項承昀卻并未回答。將視線投向沈蔓手中微合的花朵,聲音低沉,“這是什么?” “這個啊,”沈蔓舉起那支花簪,笑著遞給項承昀,“木蘭花。好看嗎?” 項承昀抬手,并未接過來那支花,直接拉著沈蔓的纖細手指,將那花湊在自己眼前。 沈蔓見他有興趣,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這會天晚,花瓣已合了起來,若是在白天,它開得可熱烈了!” “哪里來的?”項承昀問她。 沈蔓道:“朋友送我的。說是要將這木蘭花簪作為……??!” 手指驀然一緊,沈蔓忍不住痛呼出聲。 花枝在大力的擠壓下汁水四溢,從中間生生折斷,上方的花朵則如被斬的首級般,整個掉落下來,在桌上彈了兩下后,徹底靜止不動了。 作者有話說: ---------------- 木蘭花(罵罵咧咧):媽的今天遇上你這神經病算老娘倒了八輩子血霉! 第14章 項承昀立馬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關切,“對不起,是我下手太重了嗎?” 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沈蔓心頭一跳,她下意識就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但她手指還攥在項承昀手中,此刻根本難以動彈,只好勉強一笑,“沒事,是我自己太大驚小怪了?!?/br> 項承昀語氣中滿是歉意,“是我不好,沒及時收力,傷到你的手指?!?/br> 他這幅誠懇模樣稍稍寬慰了沈蔓,但不知為何,心中的不安卻越發強烈起來。沈蔓不敢再拿著那支花,燙手似的手中僅剩的花枝扔在了桌上。 項承昀并未放開她的手。 他目光沉沉,盯住沈蔓,輕聲道:“對了,你方才說,這是誰送你的?” 沈蔓竟有些不敢直視項承昀,“是……是一個朋友……” “你才見過他兩次,”項承昀看著那花,聲音輕飄飄的,“就與他成為朋友了?” 沈蔓張嘴欲要回答,突然怔怔住了口。 昨日與今日,與崔自明偶遇時,沈蔓確信自己沒有見到過項承昀,可他卻能準確地說出兩人見面次數。沈蔓心中怪異極了,小聲問道:“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項承昀反問,“你不想讓我知道嗎?” 沈蔓連忙擺手,“不是,這本也沒什么,告知殿下也無妨,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好奇?!?/br> “告訴我也無妨嗎?”項承昀低低地自言自語,“那你們這兩次,都說了些什么?” “就一些……”感受到裹著自己手指的力道漸漸收緊,突如其來的不安預感讓沈蔓瞬間改了口,“……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他與我互通姓名而已?!?/br> “無關緊要的話題?!表棾嘘来怪^,慢慢重復了一遍,笑得有些古怪,“若無關緊要,他為何花這么大力氣找你?” “殿下說什么,我聽不懂?!鄙蚵种敢呀涢_始有些隱隱發痛。 項承昀笑得越發溫柔,“他為了找你,今日卯時就排了小廝,在城中的戲樓茶肆蹲守,他自己呢,則去了你們昨日相見的地方,哦,就是那個叫千秋閣的戲樓。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后,千秋閣剛一開張,他就進去等你,之后有小廝通報,說你在城南弦音樓,他立馬馬不停蹄地去……現在你告訴我,你們聊得只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沈蔓有些害怕,“殿下……你怎么了?你這會似乎有點……”不對勁。 很不對勁。 簡直是和方才與她交談的項承昀完全不同!他這模樣,倒有點像前世的那個瘋子一樣的廢太子…… 沈蔓趕緊打消自己心中的猜想。 之前不是決定好了嗎?既然要相信,那就不要再有所懷疑,更不要將現在的他和前世的他看做一個人。殿下現在這樣,定然是有原因的,她要先問清楚再下結論。 想到這里,沈蔓鼓起勇氣,與項承昀對視,“殿下,我確實不知崔二公子的這些舉動,在我看來,他確實只是一個與我有過兩次偶遇的朋友罷了,之所以稱之為朋友,是因為我與他互相認識,他也送了我花簪作為……我與殿下的新婚賀禮?!?/br> 項承昀一直垂眸認真聽著,直到聽完了最后一句,這才慢慢抬起頭。 不知是不是燭火的緣故,他方才臉上的陰影在此時消弭無蹤,整個人看上去仿佛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項承昀又笑了。 “這樣啊。他知道你與我的婚事?” 沈蔓心跳仍然很快,可那股令她不安的感覺卻正在消失,“對、對啊。我,我親口告訴他的?!?/br> 項承昀笑得開懷,“是啊,你與我要成婚了。既然是你的朋友,到時候可以請他來,喝一杯喜酒?!?/br> 沈蔓點頭,“我與他說了,就是不知他到時候會不會來?!?/br> 附在手指上的力道漸漸卸去,項承昀再度道歉,“抱歉,方才看花看得過于急切,讓你難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