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不對勁(雙重生)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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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倒也沒錯,沈家世代為將,祖祖輩輩為項國鞠躬盡瘁,數次救國于危難間。沈家在項國的威望,比之皇室也不遑多讓。 只是這些夸贊的話用在沈蔓身上卻有些夸張了。沈蔓自小養在邊關,剛入京時因不適應京中規矩,在這昌都城鬧出不少笑話,名聲自然好不到哪去,如她這般,即便有人愿意娶,也僅僅是因為看中了沈家的地位,絕無可能是因為相中了她這個人。 一旁的曹威嘀咕道:“說得輕巧,如此王妃,你怎么不娶?” 本是一句牢sao之言,卻沒想到,項承昀微微一笑,居然開口道:“好啊?!?/br>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你……你……”曹威瞠目結舌,“你說什么?” “我說好?!表棾嘘缆朴频?,“我愿意娶她?!?/br> 沈蔓猛地抬起頭,忍不住開口道:“項……太子殿下!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再仔細想想!” “不用,”項承昀對她輕笑一聲,轉身面向沈毅,一臉鄭重,“后輩承昀,今日向沈將軍求娶愛女,望將軍成全?!?/br> 第2章 沈毅側了側身,避過項承昀的大禮,“殿下愿袒護小女,老臣感念于心,但殿下無需做到如此地步?!?/br> 項承昀溫和道:“晚輩確是真心求娶,還望將軍成全?!?/br> 二皇子眸色一冷,譏笑道:“皇兄自小就喜歡覬覦我的東西,怎么?現下又看中了我的未婚妻?你倒真是一點都不挑?!?/br> “殿下慎言。小女與殿下已無瓜葛?!鄙蛞忝鏌o表情道,“至于殿下的言外之意,這一次老臣就當聽不懂。老臣還有事,就不送殿下了?!?/br> 二皇子臉色難看,卻也知道留下來也是自取其辱,只能甩袖離去。 曹威心有不甘,但見二皇子大步離開,也只好跟了過去。 沈毅目送著兩人離去,忍不住皺了皺眉,“殿下此舉,會否過于草率了?”他提醒項承昀,“陛下原定的賜婚之人,是二皇子?!?/br> 明眼人都看得出二皇子的司馬昭之心,這么多年來,太子一直是避其鋒芒,向來極力避免與二皇子牽連在一起??山袢者@行為,倒是頗有些當眾搶婚的意味。 不對勁。 太子殿下似乎不太對勁。 項承昀道:“沈家與皇室的婚約乃是父皇當年親自定下的,輕易不能毀約,皇弟既然不愿履行,這婚事大概率也會落在我身上。我會親自向父皇言明此事,不會委屈了沈姑娘的?!?/br> 沈毅遲疑道:“若陛下同意,老臣自是無不可……” 項承昀看向沈蔓,“沈姑娘意下如何?” 沈蔓暗中捏緊了手,面上鎮定道:“我覺得此事還需再三考慮一下……” 項承昀道:“莫非沈姑娘瞧不起東宮,不愿下嫁?” 沈蔓慌忙解釋,“當然不是,我嫁入東宮,應是高攀,如何會是下嫁?!?/br> “那便是……你不愿嫁與我了?”項承昀垂著眼睛輕輕道。 沈蔓頭一次見他這幅表情,不由得愣了愣,心中怪異極了。 她見過項承昀許多種模樣,卻獨獨沒見過他露出這種類似脆弱的神情。 不,應該說,這一世的項承昀從一開始出現,就與她記憶中的那個人大相徑庭。 明明是這樣熟悉的一張臉,可臉上的神情卻如此陌生,就連一言一行,都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沈蔓深吸了一口氣,開口拒絕道:“我沒有不愿意嫁給殿下,只是……” 話未說完,沈蔓突然瞥見沈毅給她使了個眼色,猶豫著停頓了一下。 沈毅接著沈蔓的停頓道:“……只是沒有陛下允準,到底會有些不安心?!?/br> 項承昀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沈姑娘愿意就好?!彼聪蛏蛞?,行禮辭別,“我這就回宮向父皇稟明此事,相信很快,將軍就能收到我的好消息?!?/br> 沈毅點頭,“有勞殿下了?!?/br> 項承昀離去后,將軍府門口終于安靜下來。 沈毅終于有機會問出自己疑惑已久的問題,“你與太子之前認識?” 沈蔓道:“不認識?!?/br> “那你為何會躲著他?” “我非是想要躲著他,我只是不想嫁給他?!鄙蚵麌@氣,“太子與二皇子之間的矛盾,想必爹您也有所耳聞。女兒實在是不想再自找麻煩了?!?/br> “你不自找麻煩,麻煩也會找上你?!鄙蛞銚u頭,“身在這京中漩渦,沒人能置身事外。與其一味躲避,不如提前找好退路,如此才能活得長久?!?/br> 沈蔓苦笑,“太子殿下便是爹為我找的后路?” “是?!鄙蛞愕?,“我此次回京,就沒想過陛下會放我走。沈家沒了兵權,只會漸漸沒落,再沒辦法護佑你。若你能嫁一個好夫家,后半生至少吃穿不愁。今日即便太子殿下不開口,我也會想辦法逼陛下挑一人出來跟你履行婚約?!?/br> 沈蔓嘆了口氣,“我知道??墒堑?,東宮不是退路,是死路啊?!?/br> 上一世她被退婚后,之所以能與項承昀成婚,背后就少不了他爹的推波助瀾。然而事實證明,沈家與東宮綁在一起后,情況不但沒有絲毫改善,反而每況愈下。 在她成婚后那短短三年內,幾乎夜夜都聽得到仆從的嚎叫,日日都有宮人無緣無故地失蹤。她雖未曾親眼目睹項承昀折磨人的手段,可僅僅是見到下人們面對他時瑟瑟發抖的模樣,她便能猜出個大概。 這樣的人,又怎能相信他可以庇佑沈家一世平安? “我看得出來,你不看好太子。但他畢竟名正言順,目前雖勢弱,可未必沒有逆風翻盤的機會?!鄙蛞愕?,“我戎馬半生,也還是有些可用的人在朝中的。且爭上一爭,不到最后一刻,誰能說得準呢?” 沈蔓張了張嘴,有那么一瞬間,她想要將前世的事和盤托出,可這種玄而又玄的事,除了她這個當事人,旁人又有誰會信? 沈蔓頹然地閉上了嘴。 想到之后沈家即將面臨的一切,沈蔓心中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爹,你不該回來的?!?/br> 一切的起點,就是從沈毅交出兵權開始,沈家才逐漸走上了下坡路??上厣臅r候,沈毅已然回京,此事已是無法阻止。她能做的,只有盡力阻止其他可能會導致沈家滅亡的事。 至少,她要救出她的父兄。 “回都回了,沒什么該不該的?!鄙蛞阊壑袇s不見后悔,“不回有不回的路,回來有回來的路,不管哪條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充其量不過是回來的那條路更難走些罷了?!?/br> 沈蔓問道:“爹駐守邊關十年,為何偏偏在這時候回來了?昌遠帝給你那封信里究竟寫了什么?” 沈毅道:“無非是些老生常談的牽掛之詞,再加上一些勸誡?!?/br> “只有這些?”沈蔓不信,“這么多年來,哪一封信不是這樣寫的,爹您不一直都是無視嗎?” 沈毅含糊道:“……不一樣,陛下說你婚期將近,我做爹的,總得回來送女兒出嫁嘛……” 沈蔓一愣,旋即聲音揚高了些許,“他用我來威脅你歸京?” 沈毅急道:“說什么呢,那怎么能是威脅!你小點聲??!” 沈蔓壓著怒火,“就這么件事就把你騙回來了?” “什么威脅啊騙啊的,那分明是正常書信,”沈毅假裝板起臉,“再說了,二皇子早有退婚之心,爹不是想著能來幫你打點一下?!鄙蛞愫诉@么幾句,就十分蹩腳地轉移了話題,“唔,你這梅花開的真不錯?!?/br> 沈蔓無奈,“爹!您不要一遇到不想回答的就岔開話題。還岔開的這么生硬!” 沈毅尷尬地笑了笑,將那籃梅花從青蒔手中拿過來,“我又沒說錯,你瞧這梅花開的多好?!?/br> 事已至此,再去論值不值也沒意義,沈蔓嘆了口氣,放軟了聲音,“爹喜歡的話,不如拿幾支放在書房?!?/br> “你爹我不做橫刀奪愛的事,”沈毅笑道,“你這丫頭也沒別的愛好,我又常年在邊關,照顧不到你,一回來就奪你梅花,那我成啥了?不過這時候還能見到開得這么好的梅花,確實不多見?!?/br> “說到這梅花,倒是有件事需要爹幫我查一下?!鄙蚵晕⑺尖饬艘环?,將之前在遲春湖上遇到的那位言行古怪的船夫一一說來。 沈毅道:“此事不難,我即刻吩咐人去遲春湖一趟?!?/br> 沈蔓叮囑道:“先查一下那人背景,有沒有異常之處。若確實只是是個被人脅迫的可憐人,問出背后指使者就行。若他實在不敢說,也不要為難他?!?/br> 沈毅點點頭,指了指青蒔,“不過你這婢女這幾日最好能跟來一起找” 沈蔓想了想,“等明天吧。明天上午我有事出門一趟,回來就讓青蒔去找您?!?/br> * 平南侯府。 二皇子項永乾一把摔碎手中的琉璃盞,guntang的茶水隨著杯子碎片四濺,清脆的聲音聽得曹威一個激靈。 項永乾望著他這個成事不足的表兄,聲色俱厲道:“誰準許你一個招呼不打就擅自行動的?現在好了,本來私下里說一聲就能解決的事,硬是被你鬧了這么大的笑話?!?/br> 他一得到消息就趕緊趕過去,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被這么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玩意兒得罪了沈毅。 曹威縮了縮脖子,“我、我這不是怕私下里協商,萬一他們死皮賴臉不同意怎么辦?平白拖累了你的名聲就太不劃算了,當著這么多人面,他們為了面子也會同意……” “少給我大言不慚地說為了我好,”項永乾指著曹威,冷笑連連,“你不就是記恨沈毅這么多年始終騎在你頭上,如今一見人家失勢,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去踩兩腳!” 曹威不服氣的嘀咕,“本來就是他不對,不就是比我會打仗一些,當年在軍營里就看不起我……” “人家根本就不屑于看不上你!”項永乾忍不可忍,“你得罪誰不好,偏去得罪他!你知道你壞了我多少事嗎!” “他失了兵權,就什么也不是,還能有什么可拉攏的?”曹威梗著脖子道。 項永乾神色沉沉,“難免不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br> 曹威有些心虛,辯解道:“以他這么大年紀,又能有什么威脅?” 項永乾懶得理他,目光投向門外,眼眸沉沉,“但愿他真能如你所說?!?/br> * 第二日一早,沈蔓帶著青蒔出了府。 兩人穿過街頭巷尾,最終在平昉街角一間早點鋪坐了下來。 熱騰騰的包子與小米粥端上了桌,青蒔環顧周圍,有些好奇道:“小姐怎么會想到來這里?” 沈蔓攪了攪面前的粥,反問青蒔,“若你想知道天下人對某件事的看法,該去何處打聽?” 青蒔想了想,“茶樓?酒肆?” 沈蔓道:“你說這些地方,對,也不對。對是因為這些地方人流量大,你只需聽一聽他們最多提及的話,就能最短時間內知道大多數人的看法。但同樣的,這些地方也很容易被一些人利用,強令禁止談論某件事,甚至是暗中派人去顛倒黑白,所以有時候你聽到的,有時候并非大眾想法,而是暗中cao縱者想讓你聽到的話?!?/br> 青蒔被她說的打了個冷戰,“可這么多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怎會這么容易就……” “一件事的發生范圍有限,大部分人都未曾親眼得見或者只見到了一部分,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某個人發現周圍有幾道格外高的聲音在談論同一件事,是很容易被引導的?!鄙蚵嗬锛恿艘话烟?,淺笑著看了一圈,“所以,恰恰是這些街頭巷尾的言談,才是最真實的言談?!?/br> 更妙的是,今年因天象有異,原本二月舉行的春闈,被延后至谷雨之后,加之此處是進出昌都城的必經之處,許多趕考的人都陸陸續續經過此處。而讀書人,又總愛發表看法、針砭時弊,以期自己的言論有幸被掌權者賞識,從而一步青云。相比于不識字的百姓,這些人被人引導的可能性也小了許多。 青蒔又問,“那小姐來此,是想打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