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劇人生[快穿] 第2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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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茂按照書院的規矩,帶了筆、硯臺、餅子、單衣……這回可是要在里面呆三天呢! 明庭覺得白云書院挺好,進門有入學考試,上學每個月有模擬考,還有期中期末測試。 白云書院的創始人一定是個學霸,還是個非常靈活的學霸。 就這種模擬秋闈考試氛圍來說,已經有點兒像現代社會的應試教育。 不知道學生考上后,在里面會學些什么。 三天后,馬叔駕車去白云書院門口等著,明庭坐在車里往外探著頭,嘴里念叨著爹爹怎么還不出來。 等了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人出來,很快明庭看到了曾茂,連忙招手喊他。 “爹!我在這兒,爹爹!” 曾茂搖搖晃晃地走著,大腦一片空白,旁邊郭松的狀況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兩人約好回頭再聚,曾茂來到了馬車跟前。 見明庭要往自己身上撲,他連忙后退了兩步。 “等等,我身上臭得很,回家洗干凈了再抱你!” 曾茂這回抽的簽還可以,至少沒在茅房旁邊。 郭松運氣不太好,旁邊是茅房,所以他急匆匆地走了,要回去洗澡。 等傻爹上了馬車,明庭連忙給他倒水,捏肩,捶背,一套手法弄下來,曾茂總算是舒服多了。 回家后他洗了個熱水澡,又灌了姜湯,吃了飯倒頭就睡。 “白云書院怎么這么嚴格?一個入學考試弄得跟秋闈一樣……” 看到曾茂疲憊不堪的樣子,余三娘嘆了口氣。 她雖然心疼相公,可這跟鞭策相公考舉人不沖突,畢竟相公和兒子比,還是兒子更重要。 曾茂睡了一整天,終于緩過勁兒來,吃飯的時候跟余三娘倒苦水。 “隔間只有這么一點點長,在里面伸懶腰都不行……床板硬邦邦的,夜里冷得很……” “我隔壁的人睡覺說夢話還磨牙……對面那個人不會溫餅子,把東西燒糊了,差點兒走水……” 吐槽到最后,曾茂自己也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白云書院的入學方式很獨特,也非常有效果,讓他清醒地認識到了考舉人的不容易。 所以書要好好看,身體也要好好鍛煉。 另外,曾茂打算找木匠,在家里搭一個科舉的隔間出來,經常進去訓練一下。 他這想法跟郭松一說,郭松喜得拍大腿,“你這個想法很好!不如我們一起搭,一起考,怎么樣?” 曾茂連連點頭,一個人住小隔間還是沒有緊迫感,要是旁邊有競爭對手,那感覺立刻不一樣了。 三天后,閱卷結果出來,曾茂和郭松一起被白云書院錄取,兩家人在一塊兒吃了頓飯,慶祝了一下。 白云書院可以住讀也可以走讀,因為兩人已經成家,有了兒女,他們決定走讀。 與此同時,30天清理河道的徭役也結束了。 曾家其他人沒事,唯獨曾老三,是被人抬回來的。 “爹,爹爹!” 家里五個孩子圍著曾老三,一邊喊爹一邊哭。 曾爺爺讓孩子們讓開,上前摸了摸曾老三的額頭,很燙!看到又黑又瘦的兒子,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這怎么回事?老三怎么了?”曾爺爺問著長子。 他們兄弟幾個出去,不是應該互相照應嗎?怎么老三變成這樣? “臨回來的頭兩天,老三說背上不舒服,咱們也沒怎么注意?!?/br> “誰知過了一夜,這包長得有核桃大,今天直接變成雞蛋大?;貋淼穆飞?,老三疼得走不了路,我們把他抬了回來?!?/br> 曾老大也是黑黑瘦瘦,不止他,曾老二還有曾鐵柱的兩個堂哥都是如此。 本來看著兒孫們瘦歸瘦,氣色還不錯,曾爺爺剛松了口氣,沒想到老三不行了。 “老三媳婦兒,還愣著干什么??!拿錢出來,去鎮上請大夫??!” 曾爺爺看到哭啞了的三媳婦兒,忍不住皺起眉頭。 “請曲大夫來!” 曾鐵柱對鎮上熟一些,他跑去請了曲大夫,沒想到大夫一看,說這是“疽”。 “疽?!”曾爺爺一聽,壞了,這可是會死人的??! “大夫,您一定要救我兒子,這一家子全靠他了!他家孩子還這么小,不能出事??!” 曲大夫眉頭緊鎖,摸著曾老三肩胛骨上的大包,硬邦邦的,里面全是膿。 “我治不了,你們可以去縣里??h城有個金大夫,醫術高明,他說不定能治好?!?/br> 曲大夫站起來,擺了擺手,“趕緊送縣里,說不定還有得救?!?/br> 曲大夫這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曾家人呆住了。 疽是什么???為什么這么可怕?就這樣一個包,難道會要人性命? 曾爺爺還想求曲大夫,他直說自己治不好,讓藥童背著藥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爹,這咋整?”老三媳婦兒紅腫著眼睛,“我一個婦道人家,沒去過縣里,我,我……” 說著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曾爺爺一看三媳婦兒不管用,叫老大和老二做了擔架,讓沒去服役的孫子抬著曾老三,自己和老二陪著去了縣里。 “爺,我和你們一起!”曾鐵柱跟在后面。 除了關心親爹的身體健康,曾鐵柱還想去找找曾秀才,萬一對方會收留他呢?總比在家里強! 而且秀才人好,秀才娘子心軟。 說不定得知曾老三病了,他再哭一場,他們還會給些銀子,至少家里不用花錢。 等幾個人到了縣里,已經是傍晚。 找到金大夫的店,他一看情況,大包已經油亮亮的,按一下硬邦邦,曾老三疼得直叫喚。 金大夫搖了搖頭,“這樣了才把人送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br> “大夫,我們大老遠過來,就是相信您的醫術,只要把人救下來,怎么都好說!” 曾爺爺連忙說道。 金大夫先收了訂金,五兩銀子,給錢的時候曾家人心里在滴血。 隨后,金大夫命人點了六盞燈,讓屋里亮堂堂的,又沸水煮了匕首,還準備了烈酒。 “忍著點兒!” 金大夫拿了木棍讓曾老三咬著。 他剛含住,金大夫手起刀落,沒等人注意,在老三背上的膿包上劃了十字花刀。 當里面的膿被擠出來,曾鐵柱忍不住想起了村里養的蠶,快吐絲的時候,又白又肥,跟他手指一樣粗。 膿包里的膿也是這樣子,又白又粗。 曾老三疼得滿頭大汗,要不是咬著木棍,他的慘叫聲能傳到兩條街外。 曾家人隔了幾米遠站著,看到這畫面,曾老二往曾爺爺背后躲了躲,“老三這回受罪了!” 不說劃開的皮rou,單是金大夫使了那么大的勁兒,不斷揉擠按壓,一看就相當疼,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大夫,還,還沒好嗎?” 曾爺爺也嚇著了,拿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 “早著呢!要把膿根擠出來,還有黃膿和污血,全得擠干凈,最后流出鮮血,這才算完事?!?/br> 金大夫這么一說,連曾爺爺這個上了年紀的人也忍不住腿軟。 都說得了疽會死人,史書里也有名人是因為這個病死了,沒想到這么嚴重。 “我先出去,老二,你在這兒守著你弟弟——” 看到涌出來的膿血,曾爺爺有點兒暈,連忙把老二推出去,他快步走到門外。 “你們盯著,我去緩一緩!”沒一會兒,曾老二又把侄子們推了出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 金大夫一直忙到月亮出來,才算是把膿包清理干凈。 在他噴烈酒的時候,曾老三嘴里的木棍掉了,啊的一聲慘叫,嚇得門外的曾爺爺和曾老二同時哆嗦了一下。 金大夫在傷口上涂抹了一些藥膏,讓他們把曾老三抬到病床上。 “面朝下躺著,敞著背,等結痂就好了。夜里盯著點兒,要是半夜發燒,記得喊我。能不能熬過,看頭兩天的情況……” 金大夫喊藥童給曾老三灌了一碗烏黑的湯藥,擺擺手回去睡了。 “爹,五兩銀子這么沒了?”曾老二小聲問道。 旁邊的藥童看了他一眼,一副你真沒見過世面的眼神,“五兩是定金!后面喝藥住宿吃飯,都是要交錢的!” 啥?! 曾老二傻眼了,曾爺爺也眉頭緊鎖。 本來分家的時候每家只分了八兩銀子,這回為救曾老三,不得把他家里掏空? 今年真是個多事之秋??! 曾爺爺嘆了口氣。 進了秋天,先是老四盜竊被抓,接著家里賣地,后來分家,鐵柱得天花,被秀才趕回來,又遇到曾老三得疽…… 這一樣一樣,麻煩像趕趟似的找上門,沒個停歇的時候。 “爹,我和大哥湊的錢,借給老三治病用,以后可是要還的!” 來的時候曾爺爺怕銀子不夠,好說歹說,讓老大和老二各拿了一兩銀子出來,這時候老二提起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