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火葬場了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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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幾個字,姜知柳眸光一震,腦中接連閃過幾個念頭。 “敢問先生,這是...” 陳內侍笑了笑,神色溫和:“我家主子游歷大江南北,曾在香櫞樓用過一次飯,深覺貴店的佳肴美味非常,聽聞貴店開了分店,特以此畫相贈,祝柳老板生意興隆、財源滾滾?!?/br> 這個解釋倒是合情合理,雲王游歷時?;鲗こ0傩?,雖然他氣度必定不凡,但香櫞樓往來客商權貴云集,氣質容貌俱佳著眾,她當時雖會有所留意,時日久了自然就忘了。 且她并非每日都在香櫞樓,能不能見到雲王還不一定。 拂著微涼的宣紙,姜知柳唇畔一揚,眼里滿是喜悅,有了這道字畫,對香櫞樓無異于是個活招牌。 “雲王隆恩,民婦感激不盡,請先生代雲王受民婦一拜?!彼崞鹑购?,往地上跪倒,神情極為鄭重。 陳內侍連忙攔住,對方卻執意行了大禮。 隨后,姜知柳親自招待了陳內侍,本欲安排上房供他留宿,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肯留了。送他出城后,姜知柳乘車返回,半路上,綠枝沉默了半晌,疑惑道:“小姐,咱們與雲王爺肅無交情,縱然他在香櫞樓吃過飯,也未必會專門派人送這樣大的禮吧?” 若是尋常珠寶也就罷了,偏生是他親手所書,其中的寓意自然不一樣。 第52章 縱身入河 神情微凝, 姜知柳略一思索,沉靜道:“我聽聞雲王光風霽月,淡泊和善,且最喜美食, 他若當真喜歡香櫞樓的佳肴, 這樣做也并非不可能?!?/br> 聽了她的回答,綠枝點點, 打消了心里的疑慮。 姜知柳轉眸, 透過搖曳的簾子望著窗外不停變幻的景象, 目光逐漸悠遠起來。 過了一陣, 馬車行至城西的鏡湖巷暫居的別苑,二人進去之后,大門隨之闔上,發出“嘎吱”的響聲。 不遠處的客棧里,最東邊一間,窗牗半掩著, 縫隙后一只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墨,靜靜注視著這邊。 “侯爺, 小的已經將陳內侍送出城外, 按照你的吩咐,備了一份大禮給他?!?/br> “嗯?!?/br> 窗后,陸行云微微頷首, 回身朝書庭望去:“那只碧痕瓷瓶找的怎么樣了?” 書庭眉頭微蹙, 面露難色:“有些眉目了,那瓷瓶在雍縣一土紳手中, 素來是當做傳家寶的, 只怕輕易不肯賣?!?/br> 陸行云此刻之所以在此, 是奉召到湖廣地區調查一樁冤案,案子了結之后,他星夜奔馳,終于趕在香櫞樓開業前到了揚州,還和雲王府的陳內侍見面,親自感謝他。 前幾日,據探子來報,姜知柳近日在秘密尋找一只碧痕瓷瓶,背后緣由不得而知。陸行云當即下令,不計一切代價,也要幫她找到。 如今終于找到,卻不想是個刺頭。 陸行云目光一沉,拳頭驟然收緊,這碧痕瓷瓶他勢在必得! . 兩日后,揚州城外三十里,雍縣街道上。 書庭瞧了瞧昏暗的天色,掀開車簾,朝陸行云望去:“侯爺,天色已晚,不如修整一晚,明日再去吧?!?/br> “不了,就今日?!标懶性频瓎⒋?。 書庭嘆了嘆,揚鞭策馬,行至城中一戶宅邸前,高門闊宅,在鄉野小鎮已算大戶。 守門的小廝見陸行云身形消瘦,臉頰有點蒼白,但氣宇軒昂,衣著打扮盡是上品,不敢耽擱立即進去通傳,很快便有位老管家出來,引著二人到了大堂。 廳堂中,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已在那等著,見他來了,客客氣氣地招待了,末了才問起他的來意。 “李員外,鄙人姓陸,京城人士,聽聞貴府有只碧痕瓷瓶,乃上佳之品,故來求見,只要員外肯將瓷瓶轉手于我,在下愿以千金相報?!标懶性乒肮笆?,面容沉靜,漆黑的眼眸碧深如洗。 李員外笑了笑,淡若輕風:“先生說笑了,這瓷瓶雖我父親傳下的,但其價遠不足千金,在下若這樣轉給你,那就是昧良心了。且我祖父有言,此物不可外傳,抱歉,讓先生白跑一趟了?!?/br> 陸行云也不著急,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打開之后,里面竟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明珠,色澤瑩潤,光彩灼灼,內有一團紅色血絲,形似蓮花。 “泣血珠!” 李員外身形一震,唰地站起來,眸中大放異彩。他之所以這么開心,是因為他母親重病,需以這泣血珠入藥,然此珠異常珍貴,就連皇宮內院都少有。 “咳咳,如此可行?”陸行云掩嘴咳了咳,笑意淺淡卻從容,頰上因咳嗽而泛起一絲駝紅。 “行,當然行!”李員外趕緊接過,激動得雙手直顫,又害怕將泣血珠摔碎,連忙交給心腹丫鬟保管。 “先生且稍等,在下這就去取碧痕瓷瓶?!崩顔T外深吸了口氣,叮囑下人好好伺候,快步朝后院走去。 陸行云微然一笑,負手走到廊下,望著遠處蒼涼的暮色,漆黑的眼眸如湖底深處的碧石,幽深沉靜。 “咳,咳?!?/br> 涼風吹來,他扶著窗沿咳了咳,劇烈的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了。 他的肺疾又犯了。 書庭嘆了嘆,面上露出擔憂之色。 陸行云身子本已痊愈,現下突然犯病,皆是因了這泣血珠。 兩日前,陸行云查到李員外的母親病重,需這泣血石醫治,正好鄰縣的縣城宋錫陽曾是朝廷重臣,后因罪下放,一路貶至此地。 十幾年前,宋錫陽曾救過太后的性命,太后為答謝他,特以泣血珠相贈??善敃r奉命查辦他的就是陸行云。 為了泣血珠,陸行云只好拉下臉面去求他,可想而知,必然是一頓羞辱,被轟了出去。無法,陸行云只好在門前跪了一天一夜。 是時,朔雪漫天,他跪在那里凍得渾身都僵硬了??伤五a陽卻不理睬,反而乘車大搖大擺地出去。 陸行云只好打馬追上去,一路追到宋錫陽在橋頭下車。望著不依不撓的男子,宋錫陽冷然一笑:“陸大人,當年我那樣求你,你都不肯放我一馬,如今你以為你跪幾下,就能抵消你的過錯嗎?那可是我寒窗讀十幾年,是我的一輩子??!” 他越說越激動,一拳砸在橋柱上。 陸行云脊背一緊,低眉,抿著唇道:“我知道如今我說什么,都難消你心中的怨恨,當年之事乃我職責,且你所犯之事,皇上心知肚明,我縱然肯放你一馬,皇上也不愿意?!?/br> 此話一語中的,擊中了宋錫陽的隱痛,他雙眸一狹,雙手攥的發白:“好好好,我咎由自取,既然如此,陸大人還是回你的京城吧,這等鄉野鄉鎮,容不下你這尊大佛?!?/br> 說罷轉身就走,陸行云劍眉一蹙,下意識抓住他。 “怎么?陸大人還想用強嗎?” 譏笑似針芒刺目,他攥住拳頭,眸中閃過銳色:“陸某既然來求你,便不想用強,但你不要逼我?!?/br> “好哇,堂堂刑部尚書,居然想持強凌弱,既然如此,那我寧愿毀了它!” 宋錫陽埋在此地蠅營狗茍多年,心里早憋了一肚子悶氣,當下怒火只往上上躥。說著,他取下腰畔的荷包,從里面取出一顆珠子,往地上重重砸去。 眼見玉珠頃刻間就要粉碎,陸行云胸口一驚,伸手去接,宋錫陽連忙阻攔,如此一來,反將泣血珠撞到了河里。 此刻正值寒冬臘月,河水冷得刺骨,可陸行云想都沒想,縱身跳進水里。霎時間,他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冰窟窿,徹骨的森寒如刺刀在身上割著,每一寸血rou和骨頭都痛得發麻。 可他不管不顧,只奮力往水底鉆,費了好一陣,才找到泣血珠。將珠子握在手里的那一刻,他心頭松了口氣,正往上游時,腿肚子猛地抽痛,竟抽筋了。 他奮力撲騰了幾下,卻使不上力,胸口窒息得像是要炸開了,刺骨的河水順著口鼻大股往進灌,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隱約中,他似乎看了一抹紅色身影,沖破層層水波,朝他游過來。 柳兒,是你嗎? 他眸光一顫,下意識地把手伸過去,眼神逐漸沒了焦距,片刻后,眼皮一闔,徹底失去意識。 作者有話說: 你們猜,是女鵝嗎? 第53章 為她所求 不遠處的河畔, 一輛馬車徐徐駛過,一只白嫩的小手掀開車簾,露出圓潤可愛的臉龐,正是燁燁。 “娘, 那邊好像有人落水了?!彼钢訉Π? 擔憂道。 旁邊,姜知柳舉目望去, 見一小廝縱身躍入河中, 因距離和角度, 看不清容貌。 “別擔心, 已經有人去救了?!?/br> 她拍了拍燁燁的手,柔聲細語:“方才李先生請你進去,都問你什么了?” 如今燁燁已經五歲,姜知柳一直在尋找名師教導他,昨日她聽聞勉縣西郊的詠梅居住著一位前朝大儒李崇意,雖年過六旬, 但學富五車、才華橫溢,先后教過五位徒弟, 每一位都是人中俊杰, 其中包括那位與陸行云齊名的南方九省解元頭名的韓羨之。 俗話說望子成龍,更何況燁燁天資聰穎,姜知柳怕埋沒了他, 今日便帶著厚禮登門拜訪。 燁燁點著下巴, 回憶了片刻,道:“先生問我都讀了些什么說, 我說《三字經》《論語》《孟子》都粗粗讀過一些, 他又考教了我些學問, 燁兒都按照夫子和翟先生的教導回了?!?/br> “李先生和藹可親,還夸贊了我一番呢?!?/br> 小娃娃下巴一揚,別提多得意了。 姜知柳刮了刮他的鼻子,眼里滿是寵溺:“瞧你這樣子,學海無涯,你可得謙虛點,你爹爹以前...” 意識到自己說起陸行云,連忙收住。 “爹爹怎么了?”燁燁下意識問。 姜知柳薄唇微抿,不太愿意提他,但見小娃娃臉上滿是期待,溫然道:“你爹爹是乾元四年狀元,但他從不因此妄自尊大,他說若非那南方九省解元中的頭名韓羨之一朝獲罪,那年的狀元就不是他?!?/br> 聽了她的回答,燁燁神情一恍,烏溜溜的眼眸蘊滿憧憬與敬佩。 原來,他的父親是這樣的... 凝著自家兒子的神色,姜知柳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拂了拂他的頭,轉眸望向窗外。 對面的河岸上圍著一群人,透過人影間的縫隙,隱隱看到地上有兩個人,渾身濕漉漉的。 她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掃而過,隨記飄向遠方,馬車徐徐前行,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咕嚕咕嚕,逐漸淹沒在人海中。 河岸邊,書庭望著躺在地上,雙眸緊閉,臉色白中發青的陸行云,急的幾乎要哭出來了。 “侯爺,侯爺!” 他用力地按著他的肚子,一遍又一遍,終于,男子濃密的羽睫顫了顫,猛地咳了咳,吐了好幾口水。 書庭大喜,抹了抹眼淚:“侯爺,你可嚇死我了!” 陸行云睜開眼眸,朦朧的視線逐漸清晰,當他看清眼前的人是書庭時,神色一黯,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意。 “咳咳!” 胸腔里火辣辣的,他掩著嘴,側身咳嗖。書庭趕緊扶住他,給他順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珠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