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火葬場了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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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下去找找叔叔,好不好,燁兒求你了?” 望著他淚汪汪的可憐樣,姜知柳終于心軟了,擦了擦他的眼淚,柔聲道:“好,娘這就去找,燁兒別哭了?!?/br> “嗯嗯,燁兒乖,燁兒不哭了?!毙⊥尥蕹榱顺楸亲?,壓住眼淚。 連晟眉頭一蹙:“雁兒,不是我說你,就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死十次也不為過,你讓人去找他,已是盡了道義,何必再下去?!?/br> 眸中露出一絲嘆息,姜知柳道:“你也看到了,燁兒這樣,我害怕他出事,就算為了他,我也得下去找找了?!?/br> 說罷,她將燁燁塞給連晟:“連大哥,燁兒就交給你了?!?/br> 連晟嘆了嘆:“那我跟你一塊去吧?!?/br> “那怎么成,底下那么危險,而且綠枝也不在這,有你在,我才放心下去?!?/br> 聽她這樣說,連晟揚唇,目中露出愉悅:“那好吧,我派人保護你?!?/br> “多謝?!?/br> 于是,姜知柳就下到谷底,和大家一塊尋人,這般找了兩天兩夜,終于在河岸邊發現了一只鞋,看樣子正是陸行云的。 見到鞋子,書庭忍不住哭了起來:“老天爺,我家侯爺一心為朝廷為百姓做好事,不該是這樣的下場,我求求你,一定不要讓他出事??!” 姜知柳比他冷靜得多,當下極目望去,見不遠處似乎有拖動的痕跡,當即跑過去。 書庭見狀,立即爬起來,連跌帶撞地跑過去,遠遠就看見姜知柳和兩個黑衣人顫斗在一處。 那兩人不是姜知柳的對手,很快就被重傷了,臨行前朝陸行云發了幾個枚飛鏢,姜知柳眉頭一蹙,飛身去擋,雖拿劍打開了三枚,其中一枚去擦著胳膊飛過去。 許是那鏢有劇毒,姜知柳臉色一變,立即軟倒在地。 彼時陸行云趴在地上,滿身傷痕,雙腿似乎也動不了了??伤唇鍪铝?,便用盡全力爬過去,見她躺在地上,渾身顫抖,手臂發紫,嘴唇和指甲也發青了,顯然是中毒的跡象。 他臉色大變,來不及思索,當即用嘴將毒血往出吸。 書庭一驚,忙撲過去阻止:“侯爺,這是劇毒,讓我來吧!” 陸行云用力將他推開,虛弱道:“反正我已經這樣了,就是死也就死我一人,誰都不可以過來!”說罷,又趴著一口一口吸毒血。 望著他奮不顧身的樣子,姜知柳抿著唇,眼底閃過一絲凝重。 若是可以,她很想將陸行云推開,因為誰救她,她都會感激,可這個人唯獨不可以是陸行云,因為她是在不想與之有任何牽扯。 可她是燁燁的母親,她不能死。 她閉上眼眸,任由他吸著,如同自己是砧板上的魚rou。 過了稍許,烏黑的血逐漸轉淡,當變成正常的鮮紅時,陸行云眸中一松,蒼白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太好了,你...你沒事了...”頭一歪,就暈倒在地。 姜知柳睜眸,望著臉色蠟白如燙金的男子,眸中泛起一絲復雜,嘆了嘆,讓人將自己扶起來,然后用匕首扎破陸行云的手,替他放血。 果然,他的血也有些發黑,顯然是中毒的跡象,只沒有姜知柳那么深。 片刻后,她讓人將她和陸行云帶回寺廟,交給廟里的住持醫治。 住持精通醫術,查看了陸行云的傷勢后,臉色凝重:“這位施主墜下山崖,雙腿和胸部多處骨折,五臟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已是半條腿都踏進了鬼門關,需得細心調養,否則神仙難救?!?/br> “至于這毒,是苗疆的劇毒,幸而他中毒還淺,且我這里有解藥,方才已經給他服下,只要再服用幾次,就好了?!?/br> “而這位女施主,你體內只有些殘毒未清,按時服藥就無虞了,只當時若非這位施主舍身相救,你只怕已經不在了?!?/br> 聞言,姜知柳黛眉一蹙,下意識朝陸行云望去。 融黃的燭光中,男子靜靜地躺在那里,臉頰蒼白凹陷,嘴唇微青,身軀干瘦得如同一截枯木。 他雙眸緊閉,神情不安,似乎仍在夢魘中。 “柳兒,快跑!” 忽然,他一把抓住女子的手,滿臉焦急。 姜知柳面上一冷,本能地把手抽出來。 見她如此,書庭眼眶都紅了:“夫人,侯爺為了你連性命都不要了,你...你就不能顧惜他一下嗎?哪怕就一刻呢?” 袖中的手微緊,姜知柳蹙著眉頭,眸底似暗沉的湖看不清神色。 半晌,她轉過身,默然地朝外走去。 書庭抹了把眼淚,將她喊?。骸笆碌饺缃?,夫人還是覺得侯爺當真罪無可恕嗎?” 腳步微頓,姜知柳微微側頭,如玉的臉頰平靜無波:“不是所有事都能論個對錯的?!?/br> 書庭一滯,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遠去。 燁燁得知陸行云未死,還央著姜知柳要來看他,她想了想便允了,還著人下山才買了不少名貴的藥材補品。 到屋里的時候,陸行云仍在昏睡中,望著他慘白的臉,燁燁小嘴一癟,眼里包了一汪淚,摟著姜知柳的腿哭腔道:“嗚嗚,叔叔不會死吧?” 姜知柳蹲下拂了拂他的腦袋,軟語道:“不會的,你看咱們還買了這么多東西來看他,他不會死的?!?/br> 燁燁吸了吸鼻子,走到近前,試探地摸了摸陸行云的手:“叔叔乖,好好吃藥,燁兒會來看你的?!?/br> 望著眼前的情形,姜知柳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她本不欲燁燁與陸家再有任何瓜葛,可父子天性,果真阻攔不了。 她將燁燁拉到懷里,輕聲道:“叔叔還要休息,咱們走吧?!?/br> “好?!?/br> 燁燁又凝了陸行云一眼,這才牽著姜知柳的手出去。 門外,連晟將一只小木偶遞給他:“燁兒,叔叔下山給你買的小張飛,喜歡嗎?” 燁燁微微一笑,伸手接過:“多謝叔叔,燁兒很喜歡?!彪m這樣說,可臉上的笑意不甚濃厚,反倒還朝屋里看了看,似乎還在記掛陸行云。 連晟蹙眉,朝姜知柳看去,見她低眉望著燁燁,眼底若有所思。 片刻后,三人走回屋里,連晟抿了口茶,問:“雁兒,咱們早就該回去了,現下你打算如何?” 頓了頓,又補充道:“你若放心不下他,我會留兩個人照看?!?/br> 姜知柳一凝,朝對面的禪房看了看,語氣清幽:“暫且留下吧?!?/br> 陸行云到底救了她和燁燁的命,于情于理她不該這么早就走。 “也好?!?/br> 連晟點點頭,面色平靜如常,袖中的手卻驟然收緊。 翌日中午,陸行云終于蘇醒,得到消息,姜知柳便領著燁兒前去探望。進屋的時候,陸行云靠在軟被上正要喝藥。 燁兒眼眶一紅,撒丫子跑過去,扯著他的衣袖,低頭啜泣:“叔叔,對不起,是我淘氣,嗚嗚,把你害成這樣...” 望著他淚盈盈的小臉,陸行云也不禁紅了眼眶,抬手拭著他的臉頰,語聲有些沙?。骸吧岛⒆?,我沒事,只要你好好,我做什么都愿意?!?/br> 燁燁鼻頭一酸,抬起頭看了他片刻,忽然一頭扎進他懷里,大哭起來。 陸行云一怔,趕緊拂著他的頭:“乖寶寶,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燁燁搖搖頭,依舊埋著頭哭。 陸行云被他整得手足無措,朝姜知柳投求助的目光。姜知柳走到近前,將燁兒拉到懷來,好好安撫了一番,輕聲道:“傻燁兒,你看叔叔不是沒事了嗎?你還哭什么?” 燁燁抽了抽鼻子,癟著嘴,打著哭嗝:“我、我就是想起爹爹了,他要是、要是還在,肯定也是這、這樣的?!?/br> 稚嫩而悲傷的話語,似雨點打在姜知柳心上,漫起潮濕得感覺。 她轉眸朝陸行云看了看,將燁燁摟在懷里,心頭像是壓了個塊石頭,鼻尖發澀。 “傻燁兒,是娘不好,不哭了,不哭了...” 望著這幅情形,陸行云心頭涌起一股巨大的沖動,他強撐著坐直了,顫抖地伸出手:“燁兒,我...” 然而,話剛涌到喉頭,卻被姜知柳打斷。 “好了,叔叔累了,咱們回去吧?!?/br> 燁兒點點頭,抹了把淚,朝陸行云道:“叔叔,你好好歇著,燁兒晚點再來看你?!?/br> 抬起的手僵了片刻,陸行云勉強笑了笑,手緩緩垂落。 姜知柳朝他看了看,牽著燁燁朝外走去。望著她窈窕的身影,陸行云眸中一痛,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種感覺,好似她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 他本能地想追上去,卻忘了自己雙腿和肋骨都斷了,剛著地就摔到地上。 聽到動靜,姜知柳和燁燁雙雙回頭,見他趴在那里,兀自伸手朝他們這邊看來,眼里含著深深的期盼。 “柳兒...” 姜知柳遠山眉微蹙,沒有動,燁燁卻當先跑回去扶他??纱丝涛堇镏凰麄內?,他一個四五歲的娃娃,也扶不起來,只好求姜知柳。 目中泛起一絲嘆息,姜知柳終究走過來,和燁燁一起,將他扶到床上坐好。料理完畢,她正舉步離開,指尖卻被一只冰涼的手握住,輕輕的,似乎是怕她生氣。 “別走...”男子語聲喑啞,尾音發顫,似乎極力壓抑著什么。 姜知柳面上一冷,將手抽出來,蹙眉望著他:“陸行云,我和燁燁來看你,是因為你救了我們,但也僅此而已,望你知曉?!?/br> 胸口像是被鐵錘猛地撞了一下,陸行云眸中一濕,扯著唇,又把手朝他探去。 “我知道,我只是...”可還沒觸到她,女子就避身讓開了。 陸行云鼻尖驟酸,似雨霧從鼻中漫入眼底,抬起的手握成拳,機械地垂落。 “你當真如此恨我嗎?” 聞言,姜知柳勾了勾唇,笑的云淡風輕:“你說笑了,我早就不恨你了,從你自盡的那一刻,我就不恨你了?!?/br> “可是陸行云,我也說的,我不愛你了,永遠不愛你了。你是聰明人,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心尖似被針反復扎著,泛起一陣綿密錐心的痛意,像是胸口處最柔軟的東西被人剜去了,空落無著,只有大股寒風冷颼颼地倒灌。 陸行云的指甲幾乎扣進rou里,他深吸了口氣,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眼底水霧泛濫。 “我懂,我自然是懂得,可是柳兒,縱然你不愛我了,可我還愛你啊...” 姜知柳揚唇,眼底泛起一絲嘲諷,似遠山般悠遠輕飄。 多美妙的話語,多動聽的情話,若是以前的自己聽到,只怕開心的立時死去都可以吧! 可是那時的她沒有等到,沒有... “陸行云,為何你總做這些亡羊補牢的事呢?我死過了,你才追悔莫及、痛徹心扉,那之前那幾年我掏心掏肺愛你的時候,你做什么去了?現在卻來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你不覺得太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