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火葬場了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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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他只好自己披著,錘頭喪氣地走到墻角坐著。 夜越發的涼,寒風吹過,冷得書庭打了個寒顫,他睜開眼皮,看了眼陸行云,見他依舊挺著脊背,一動不動。 他如此固執,他也不好多說,又閉目睡去。 這一跪,就是整整三天,從天黑到天明,再從天明到天黑,每到晌午,太陽就暴曬的厲害,到晚上又冷得滲人,陸行云滴水未進,不依不撓地跪著。 到了第三天下午,他已經臉色慘白、嘴唇干裂,身子搖搖晃晃,幾欲跌倒的樣子。 書庭再也看不下去了,拿著水碗遞到他嘴邊,卻被他一把打掉,摔的滿地都是。他眉頭一皺,起身走到臺階上,用力敲門。 “來人吶,快開門!” 片刻后,守門的小廝打開門縫看了眼,把姜九嵐請了出來。姜九嵐掃了掃地上跪著的男子,唇角一挑,抱著雙臂冷笑:“現在倒這么執著,當初干什么去了?別人一言兩語,你就拋下我meimei走了,現在又惺惺作態,呵,我告訴你,晚了!” 陸行云眸中一揪,下頜繃緊若弦,眸中蘊著無盡的悔恨與痛楚,攥著拳頭沒有言語。 “跪著吧,我看你一介書生能跪到什么時候去!” 說罷,狠狠瞪了他一眼,關上大門走進內院。 花園里,一個容顏明麗的女子正坐在樹下,陪著旁邊的男童作畫,時不時拂拂他的頭,眼里滿是溫柔。 姜九嵐走到近前,將地上的石子踢得老遠,爾后抱著胳膊,覷著她:“meimei,那家伙還在外面跪著,你打算怎么辦?” 第31章 她絕情至此 “隨他去, 別污了我的眼睛就成,反正我過幾日就要去揚州的,那邊的生意還等著我處理?!?/br> 姜知柳用手支著下巴,指尖在石桌上隨意敲了兩下, 漫不經心。 “那我送你?!?/br> “不用啦, 大哥,大嫂和眠眠還要你照料, 你就多陪陪她們吧, 別學有些人?!?/br> 眠眠是姜九嵐的女兒, 才三歲, 正是需要父親的時候。 姜九嵐眸中露出憐惜,她這是自己淋過雨才想著給別人撐傘。他點點頭:“那好,我請長風鏢局護送你們?!?/br> “嗯?!?/br> 望著越加沉穩的男子,姜知柳心里泛起暖意:“大哥,謝謝你,這幾年多虧了你和大嫂, 否則我...” “嗐,一家人說什么見外的話, 更何況你嫂子可喜歡燁燁了?!?/br> 正說著, 一人從不遠處的回廊里走了過來,那人身著灰色長袍,作儒生打扮, 身若祁玉, 容顏俊朗,執了把羽扇, 舉手投足透著斯文雅致。 “翟叔叔!” 看到男子, 男童眼光一亮, 撒丫子飛撲過去。翟無期連忙接住,將他抱起來,刮了刮他的鼻子。 “燁燁,昨個讓你畫的畫,如何了?” 燁燁下巴一昂,洋洋得意:“畫得差不多了,我娘說我畫得可好了,比她小時候厲害呢?!?/br> “是嗎?那我得看看?!钡詿o期溫潤一笑,走到石桌旁,看了看燁燁的畫作,水墨勾勒出一幅田園風光,畫中女子正踮腳撿著什么,線條流暢,已初具形象。 “嗯,你這年紀能畫成這樣,確實有天賦?!?/br> 姜知柳揚唇,滿眼喜悅,沒有比別人夸獎自家孩子更令人驕傲的了。 寒暄了幾句,翟無期道:“知柳,我在此已盤桓幾日,得告辭了?!?/br> “這么快...”姜知柳怔了怔。 燁燁小嘴一撅,揪著他的衣服:“翟叔叔,你再多留兩天好不好,燁燁舍不得你?!?/br> 姜知柳莞爾,點了點他的腦袋:“傻孩子,翟叔叔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能總陪著你?”說著把他抱進懷里,郝然道:“翟大哥,讓你見笑了,燁燁年紀小不懂事?!?/br> “無妨,童言無忌?!?/br> 黯然從眼底一閃而逝,翟無期彎唇,笑容溫煦似春日下的一泓清泉。 日漸東升,到了用早膳的時候,姜知柳幾人便到偏廳一起用飯。飯后,姜知柳攜燁燁送翟無期出城,因不想見陸行云,走的偏門。到了門外,他們一同上了馬車,朝城外行去。 不遠處,陸行云聽到咕嚕聲,下意識朝那邊看去,正好微風掀起車簾,露出車內的情形。 姜知柳抱著燁兒坐在那里,頭上戴著帷帽,翟無期則坐在旁邊,溫言淺笑。 怎么會是他! 他瞳孔一縮,本能地爬起來,可跪的太久,雙腿早已麻木,剛站起來就摔倒了。 “侯爺!”書庭大驚,將他扶起來。 眼看馬車漸行漸遠,陸行云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踉踉蹌蹌追了過去。幸而此刻人潮擁擠,馬車行的遲緩,他才能追上。 “柳兒!”他大喊,神情焦急。 搖曳的車簾后,女子漠然地坐著,紗幕下的側臉若隱若現。 眸中一揪,陸行云奮力跑過去,抓住車窗:“柳兒,我知道是你,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燁燁蹙眉,不悅道:“娘,這是誰啊,怎么這般無禮?” “無關之人,別理他?!?/br> 女子拂了拂他的腦袋,語聲似冬日的寒風滲著寒涼。 之前雖見過燁燁兩次,但陸行云都沒看清他的模樣,此刻望著他玉雪雕琢,與自己有四分相似的可愛臉龐,他更加確定,眼前之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燁燁則是他們的兒子。 他胸口似有巨浪跌宕,狂喜之余夾雜著無盡的酸澀,他眼尾泛紅,喉嚨似倒刺插入,暗啞哽咽:“柳兒,我...” 話剛起頭,身后“嗖”地一聲,一條蒺藜鞭狠狠抽在他身上。 “陸行云,你到底要臉不要臉?”姜九嵐攥著鞭子,眸中怒火熊熊,臉色鐵青。 方才把姜知柳一行送出來,他就回去了,沒走幾步,小廝就告訴他,陸行云在攔馬車,他怒從中來,拿起鞭子就出來了。 “嘶!”陸行云倒抽了口涼氣,眉頭緊皺,卻抓著車窗不放手。 姜知柳有些不耐,讓馬夫加快車速,陸行云腳下一絆,摔倒在地,他咬緊牙梆,再度爬起來追上去。 正好旁邊有一行商隊經過,馬車只好停下。 陸行云一喜,又去扒窗戶。 “柳...” 剛開口,姜知柳就捂住燁燁的雙眼,拔刀插過去,陸行云瞳孔驟縮,卻不肯松手,這一刀就插在他手背上。 殷紅的血流了出來,他眉頭驟鎖,表情痛苦,額上浸了一層冷汗。 未料到他會如此,姜知柳蹙起黛眉,冷聲怒斥:“滾!” “柳兒...”雙拳一攥,陸行云眸中似刀絞著,滿是痛楚。 見他還不動,姜知柳徹底沒了耐性,又狠狠插了他一刀,刀刃直貫手背,插進木頭里。 劇痛從手中傳來,陸行云渾身一顫,喉嚨發出痛苦的悶哼,臉白如蠟,青筋暴起,冷汗如瀑布落下。 “再不動,你的手可就保不住了!” 書庭嚇得魂不附體,忙跑過來將他拽開:“侯爺,你怎么這么傻???” 陸行云渾身僵硬,手因劇痛而顫抖,卻死咬牙梆不言語。 與此同時,商隊已經走開,車咕嚕一轉,馬車便朝城外快速駛去。 他雙眸一緊,推開書庭,又跌跌撞撞追過去,剛跑了兩步,姜九嵐的鞭子就重重抽到他身上,將他打得一個趔趄。他卻強忍著劇痛,再次追趕,姜九嵐眉頭一豎,怒氣更甚,狠狠抽了他一鞭子。 姜九嵐本就武藝高強,這一鞭子,又足足使了十成力。陸行云感覺像是鐵鏈抽在自己背上,后腦也被抽中,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被打的地方骨碎rou綻,痛得鉆心。 “??!” 他慘叫一聲,腦中劇痛,像是碎掉了似的,眼前陡黑,面朝地直直摔倒了。 看他這般慘痛,書庭眼眶微紅,憤憤道:“姜公子,縱然我家侯爺有錯,他都跪了這么久,你也不必如此殘忍吧?” “這就殘忍了?比起他對我meimei做的,不過九牛一毛!” 喉嚨一噎,書庭攥著拳頭沒說話。 他說的確實在理。 姜九嵐翻了個白眼,挽好鞭子,趾高氣揚地去了。 望著地上滿身傷痕臉色慘白的男子,書庭抹了抹淚,將他攙起來帶到最近的醫館。 馬車上,姜知柳松開手。甫能視物,燁燁便歪著腦袋疑惑道:“娘,剛才是怎么了?” 怔了怔,姜知柳正想找個由頭,卻見翟無期微笑道:“你娘在和你捉躲貓貓呢?!?/br> “捉迷藏?”燁燁雙眸一亮,遮著雙眼,又快速松開,笑的機靈又可愛。 “喵!燁燁最喜歡躲貓貓啦!” 姜知柳莞爾,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嗯,燁燁最乖了,回去娘就陪你玩兒?!?/br> “好耶!”燁燁高興的幾乎跳起來。 望著母子其樂融融的樣子,翟無期彎起唇畔,露出欣慰之色。瞥見他的目光,姜知柳恍了恍,心里泛起陣陣暖流。 四年前的深秋,她和燁燁被困在紫竹園。 當時秋雨蒙蒙,寒風蕭瑟,燁燁躺在她懷里,臉色蠟白,半睜著眼睛,氣若游絲,甚至都不會哭鬧了,她心痛如絞,恨不得以身相替。 她跪在地上一遍遍祈求,燁燁的氣息卻越來越微弱。絕望之際,大門轟然大開,她轉眸望去,雨幕中翟無期渾身濕透,冒著大雨向她疾奔而來,神色焦急,發絲散亂,眼眶里布滿血絲。 彼時她已哭干了眼淚,可看著他,心里卻涌起無盡的委屈與悲痛,淚水撲地滾下來。 翟無期眸中一揪,跑到跟前,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怕,我來了?!?/br> 他的聲音深沉溫厚,尾音有點發顫,似一塊巨石撞進她的心湖,她哭的更洶涌了。 “燁兒,我的燁兒...” 男子眼尾泛紅,連忙朝身后的人道:“師兄,快!” 那人三十來歲,容貌清秀,身上挎了個藥箱,像是郎中。他點點頭,立即蹲下來給燁燁診脈,但見他臉色大變,拿出銀針連連扎了幾針,又拿出藥粉化了水,給燁燁喂進口中。 “無期,這孩子只剩一口氣吊著了,我已給他服了續命的藥,得立即給他整治,不能被人打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