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世子火葬場了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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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會不會喜歡別人? 怔了怔,陸行云低眉,默了片刻,再抬眼時,神色平靜如常:“好,改日吧?!?/br> 說著,掃了掃她寫的字,隨口道:“草書太過張揚外露,女子還是寫楷書更好?!闭Z畢,負手去了。 一旁,書庭跺跺腳,氣惱道:“世子妃,這家戲院一票難求,是世子托了旁人,好不容易拿到的,可你卻...哎...”他一拍腦門,長吁短嘆地追出去了。 眸光一怔,姜知柳轉頭望去,盡頭處,青衫隱隱,漸行漸遠。 她抿著唇,垂目望著案上的字,眸底浮浮沉沉,握著筆的手緩緩收緊。 若是以往,她必定歡喜的追上去,可這一刻她沒有。 翌日,翟無期看到她交來的課業,神色一凝,朝她打量了幾眼:“怎么又變成楷書了?” 揪著手指,姜知柳搖搖頭沒有言語,寧靜的臉上露著些許暗淡。 沉吟片刻,翟無揚唇,眸光溫和:“也無妨,無論哪一種,只要好好練,都會有成效的?!?/br> “嗯?!?/br> 姜知柳淺然一笑,眸底依舊淡淡的。 其實她還是更喜歡草書一些.... 轉眼年關將至,姜知柳上街置辦用品,見到一套上佳的文房四寶,就定下來,準備送給陸行云。準備離去時,見到一只狼毫筆,毛發鮮亮,柔韌順滑,看起來很不錯,就買了下來。 之后又去成衣坊給陸行云、老夫人他們各挑了幾身衣服,臨走時,把角落里的白狐裘買了。 傍晚,姜知柳把文房四寶拿出來,陸行云摩挲了兩下,薄唇一彎:“質地倒是不錯,只比起湘東石墨還有點差距,下次買那種吧?!?/br> “哦,好?!?/br> 姜知柳眸光微黯,挽著他胳膊的手也垂下了。但陸行云并未察覺,目光落在床上的冬衣上,走過去,拿起來試了試。 “大小正合身,布料也不錯?!?/br> 扯了扯唇,姜知柳的笑意未及眼底。 飲食和衣物,她是經常給陸行云準備的,自然不會出什么差錯,只書房里的東西,她以前不懂,都是讓書庭給置辦,現在親自置辦一回,他卻不甚滿意。 她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試完衣服,陸行云看到角落的白狐裘,順手拿起來披上。 姜知柳忙伸手:“行云...” “嗯?” 她又搖搖頭,淺笑道:“沒什么,你要是有事,就先去書房吧?!?/br> 眸光軟了幾分,陸行云摟住她的肩膀:“好,等我忙完了,再來陪你?!?/br> 待他離去之后,姜知柳朝綠枝招招手:“等會兒你再去買件狐裘?!?/br> “嗯?這不是有了嗎?” “這不是給他的,你去吧?!?/br> 眼珠轉了轉,綠枝心中一動,飛快地跑了。沒過多久,又拿了件白毛大氅回來。姜知柳點點頭,從抽屜里取出狼毫筆,領著綠枝出去了。 行了片刻,到了西苑素問堂,彼時翟無期正坐在爐邊看書,時不時把手伸在碳爐上烤烤。 見她來了,連忙站起來行禮:“世子妃,都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唇邊漾起溫然笑意,姜知柳將狼毫筆和大氅遞給他:“說來慚愧,我這人只擅長舞刀弄劍,于做學問是一竅不通,幸而得先生教導,才有所進益?!?/br> “我觀先生的筆已經舊了,所以特意挑了一支,還望先生喜歡?!?/br> 愣了愣,翟無期連忙推辭:“這怎么行,世子聘用我在陸家教書,已是開恩,我不能再受此大禮了?!?/br> “哪里就是大禮了,不過一點稀松平常的東西罷了,先生莫要推辭?!?/br> 迎著她誠摯柔和的目光,翟無期踟躕了片刻,終于收下了:“如此,就多謝了?!?/br> 就在此時,寒風吹過,一縷嗆鼻的煙霧從爐中飄來,姜知柳眉頭一蹙,捂著口鼻咳了幾聲。 “咳咳,怎么這么大的煙?” 綠枝連忙揭開蓋子查看,回道:“小姐,這是粗木炭,所以煙霧大?!?/br> “咳咳,怎么會是粗木炭?” “無妨,不過是煙霧大了點,窗戶開著,也不影響?!钡詿o期溫然一笑,并不在意。 姜知柳卻明白了,定是奴仆見他年輕資歷淺,所以克扣炭火,當即冷聲道:“綠枝,一會兒你就去找管事的,翟先生是世子親自聘用的,絕對不允許誰克扣素問堂的東西,聽到了嗎?” “是!” 翟無期忙道:“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世子妃不必認真?!?/br> “先生不必多說,陸家素來尊師重道,縱然是世子在這里,也一定會和我一樣?!?/br> 望著她堅定的神情,翟無期眸光一深,笑了笑:“世子妃如此了解世子,當真是他的福氣?!?/br> 微然一笑,姜知柳朝他福了福,就離開了。她望向遠方的樓宇,眸光幽幽,似籠了層薄霧。 也不知,他會不會覺得是福氣... 不遠處鏤空圍墻外,身影一晃,隱隱有白色狐毛閃過。 回去之后,姜知柳就坐在床畔看書,片刻后,涼風襲來,陸行云頂著風雪走了進來。 她迎上去,把他的狐裘脫下,放在旁邊的衣架上,一轉身,見陸行云正凝著自己,眸光清幽,似隱藏了什么。 被他看的不自在,姜知柳臉頰一燙,正要往里走,他卻走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 冰涼的手指跟鐵似的,冷得她打了個寒顫。 “怎么這么冰?”她一驚,拉著他往里走,他卻不動,只緊緊抓著她。 “柳兒...你會喜歡別人嗎?” 他凝著她,眼底有暗流涌過。 沒料到他會這么問,愣了片刻,姜知柳揚唇,眸光溫然透著幾分認真:“會?!?/br> 聽到答案,他神色薄唇微抿,手也緩緩松開。 “我知道這種話從女子口中說出來,是大逆不道,可這是我的真心話?!迸由钗艘豢跉?,目中泛起復雜:“行云,我喜歡你,從我在兗州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若有可能,我希望是一輩子,甚至更久?!?/br> “可是如你所言,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如果有一天我在你身邊待得累了,無望了,我一定會喜歡別人,真的?!?/br> 下頜微緊,陸行云深邃的眼眸閃過異樣,半晌喉嚨一滾:“那現在呢?” “現在?” 姜知柳差點笑出來,點了點他的胸口:“你想什么呢?要是我都喜歡別人了,你覺得我還會待在這里和你好好說話嗎?” 僵直的脊背微松,陸行云忽然抱住她,貼著她的耳朵,深吸了口氣。 “我信你?!?/br> 耳畔傳來他溫熱的鼻息,姜知柳眸光軟了幾分,柔聲道:“為什么忽然問起這個?” 陸行云只搖搖頭,沒有言語。 靜默了片刻,姜知柳抬起頭:“對了,年關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明日,咱們一起去看戲吧?” “嗯?” “怎么,票不在了?” 面上一滯,陸行云連忙搖頭:“在,明天我們就去?!?/br> 翌日清晨,陸行云起了個大早,一出門就讓書庭往西街去。 “世子,這不是去宮里的路???” “誰說去宮里,咱們去找李大人?!?/br> 書庭更不解了:“找他做什么?” 車內,傳來一聲嘆息,頗有點幽怨的意味:“你家世子妃要看戲?!?/br> ???這... 書庭眉頭一抽,他記得上次姜知柳不去,陸行云就把戲票扔掉了。 . 年關之后,便是春節。 陸老侯爺是三朝元老,陸行云又擢升了刑部尚書,整個正月賓客盈門,姜知柳就陪著老夫人迎客送客,倒比年前更忙了。 這日,國子監祭酒的孫大人到訪,飯后,他逛到素問齋,無意間看到翟無期寫的文章,當即兩眼放光,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番,還細細問了他的祖籍、身份。 第二天,太子就登門到訪了。 按說,陸行云之前處置了他的心腹,他該懷恨在心才是,現下他親自到訪,陸府眾人無不惴惴不安。 姜知柳自然也是,倒是陸行云不慌不忙,還拍拍她的手讓她放心。 在大堂寒暄一陣后,太子道:“昨日孫大人去本宮府上,言道貴府有一位先生,雖年紀輕輕,卻做的一首驚才絕艷的好文章,且見解獨到,堪稱麒麟之才,不知道老侯爺可否引薦?” 老侯爺看了眼陸行云,拂著花白的胡子微笑道:“能得殿下青睞,是翟先生的幸運,只不巧的是,他有要是在身,今早便告假了,估計要等半個月才回來?!?/br> 見他不再,太子神情微黯,面上卻笑道:“那也無妨,那本宮過些時候再來拜訪?!?/br> 接著,又說了些客套話,就大大方方告辭了。 待他遠去了,姜知柳從后間屏風后走出來,復雜地嘆了嘆:“也不知這太子看重翟先生,是好還是壞?!?/br> “怎么說?” 見她似是有自己的想法,陸行云頗有意趣地望著她。 “如今朝中局勢,一派以太子和首輔為首,一派以驃騎將軍和燕王為首,雖說本朝重文輕武,但驃騎將軍屢立戰功,不但收復北境十二座城池,還善待百姓,頗有名望?!?/br> “至于太子,雖是陛下最重信的皇子,但近年他轄下接連出了幾次大事,包括上次他的親信勾結匪賊,圈地害民,其聲望每況日下。若翟先生真投靠太子,前路未必順遂?!?/br> “哦?依你看,他應該投靠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