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結婚記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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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的情況怎么樣?” 許運昌說,“還可以,比我預想的要好,他們干校的條件比咱們五分場要好?!?/br> 但比起北京原本的家,以及父母本來的工作,那各方面真的是差的太遠了。 他們不但黑了瘦了,而且身上還有一種深受打擊之后的頹廢感,只是靠著精神力量強撐著。 這一點,在他父親身上尤為明顯。 佟珍珠安慰他,“我聽說,不少知識分子都從五七干校調回北京了,以為現在很多崗位都缺人才?!?/br> “尤其像叔叔和阿姨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br> “他們肯定也會很快回北京的?!?/br> 其實,許運昌本來想把母親蘇教授說的話講給佟珍珠聽的,為的是怕她有顧慮,讓她吃個定心丸。 沒想到她先說了,而且也有安慰他的意思。 許運昌聽了又是高興又是感激。 那年他父母出了事兒,大哥本來已經訂婚了,只差一個婚禮了,卻很快就被退婚了,還有他姐,談了兩年的對象說黃就黃了。 他把強烈的情緒壓在心底,淡淡一笑,“但愿吧?!?/br> 回到北京,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不知什么時候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好在許運昌早上出門的時候,特意聽了天氣預報,帶了傘,不過佟珍珠沒有準備,只能兩個人擠一把傘了。 走出站口的時候,佟珍珠一不小心踩到了石子,趔趄了一下,還好許運昌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她了。 他握著她的手,久久沒有松開。 她的手,還是那么軟,那么滑,而且還有點涼。 佟珍珠今天還是穿著那件鵝黃色的連衣裙。 他問她,“冷不冷?” 佟珍珠笑笑,“其實還好,不冷?!?/br> 他把整個傘都往這邊傾斜,走出火車站,佟珍珠連個頭發絲都沒濕,但許運昌半邊身子都濕透了。 雨越下越大。 在公交站等了半天也不見車來,倒是有個蹬三輪的路過,許運昌趕緊的攔住了。 這三輪車還挺好,后頭搭了雨棚子,人坐在里頭不挨淋,可有點窄,兩個人坐,還有點擠。 許運昌的肩膀挨著佟珍珠的肩膀,佟珍珠的胳膊沒處放,也碰到了他的胳膊。 兩人都有點不太自然。 好在這師傅在前面蹬車,話還挺多的,問,“二位這是剛下火車吧,打哪兒來的?” “今兒這場雨一看就不??!” “……” 過了好一陣子,東城總算是到了,三輪車停在輕工局家屬院門口,佟珍珠下了車,許運昌把雨傘遞給她,說,“珍珠,走路當心點兒啊?!?/br> 第二天雨過天晴,湛藍的天空上飄過幾朵悠閑的白云。 北京的初秋很是涼爽。 佟珍珠換上了自己新做的長袖襯衫。 做衣服這事兒,尤其是給自己做,一旦會了之后,就像是會上癮一樣,一件做完,就想著要做下一件了。 做衣服比買衣服成本低多了。 而且無論是東單還是王府井,布料柜臺都是種類豐富,花色繁多,總能找到喜歡的。 她身上這件鵝黃色的襯衫,是鵝黃色上面鋪滿了碎花,和許運昌給她買的裙子花色差不多。 只是棉布要略厚實一點。 這次哦她做的不是普通款式,肩部打了褶子,是很漂亮的泡泡袖,領子是柔美的圓領,領下前襟還綴滿了同色的花邊兒。 遺憾的是沒買到蕾絲,不然就會更好了。 但也已經夠漂亮了,尤其她穿上,更添幾分華麗。 不只是佟珍琳看呆了,就連齊珊珊也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真的是越長越美了,剛搬過來那會兒,好像并沒有那么漂亮??? 最讓她嫉妒的,就是佟珍珠那一身又白又嫩的皮子,別說現在了,就是十八歲的時候,她也壓根兒比不上。 她的肌膚和普通人比,倒也算白,但坐在佟珍珠旁邊,那就是被比的又黃又黑了。 之前趁著佟珍珠外出忘了鎖門,她偷偷去西廂房查看過,倒是收拾的挺干凈,什么東西都擺放的井井有條,但她的擦臉油就是用的很普通的牌子。 只不過種類多了一點,有宮燈杏仁蜜,有百雀羚,有雪花膏,還有黃芪霜,林林總總七八樣。 齊珊珊還注意到了,佟珍珠似乎很喜歡杏兒蜜,這個用的最快了。 本來她最討厭洗衣服了,可為了窺探秘密,好幾次都特意大清早在院子的水池邊上搓洗床單。 雖隔著窗戶,也終于讓她搞清楚了,佟珍珠晚上是先擦杏仁蜜,再用黃芪霜,白天則是先用杏仁蜜,然后再用雪花膏。 至于百雀羚,就是專門用來擦手的。 不得不說,真挺夠講究的。 她是個不缺錢的主兒,立即也照樣來了一份,堅持用了一段時間,皮膚的確似乎好了那么一點,沒那么干了。 但黃還是一樣的黃,而且眼角的細碎皺紋,一點也沒減少。 她一個美麗少婦,硬生生被人比下去了。 偏還不能說,甚至都不能表露出來,要不然,佟貴民鐵定會說她,一個長輩跟晚輩爭什么。 佟珍琳發出更夸張的驚嘆聲,就連一向沉默的佟志偉都多看了兩眼,佟貴民早已習慣了大女兒的漂亮,卻也忍不住說,“珍珠,你這衣服挺少見啊,你穿著正合適!” 又問,“你們馬上就要畢業了,有沒有想去的醫院?” 關于佟珍珠以后的工作,齊珊珊之前跟佟貴民提過,想讓她去他們輕工局醫院,雖然醫院規模很小,但病號少,工作清閑,待遇也不算低。 最主要的是,她是院長,雖然是副的,但也會比佟珍珠一個護士高好幾級,看她還敢怎么猖狂。 她笑著正要插話,想說一說輕工局醫院多么好,孰料佟貴民下一句話說得是,“我覺得天壇醫院就不錯?!?/br> 佟珍珠說,“只要大醫院都成?!?/br> 其實她最想去協和,可協和有自己的護士學校,還是四年制的,她打聽過了,畢業那都是只能一部分進協和呢。 她這只學了幾個月,肯定是不行了。 佟珍珠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不去第二醫院?!?/br> 雖然她和趙宏斌沒什么,但還是最好不要在一個單位工作為好。 佟貴民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最近女兒已經不跟趙宏斌他們一起玩兒了,梅愛華倒是主動給他打過兩次電話,但翻來覆去都是之前的套話,就是說讓兩個孩子先多接觸接觸,他們做父母的撮合一下就成了。 等各方面條件成熟了,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梅愛華覺得自己夠有誠意的了,但佟貴民卻覺得她的誠意還是不夠,也就僅限于空口說說罷了,這樣的漂亮話,誰不會說? 因此,第一次他敷衍著答應了,第二次,他就很委婉但是十分明確的拒絕了,說珍珠年齡還小,這還沒參加工作,找對象的事兒不急。 反正認真論起來,梅愛華只是個衛生局副局長,比他級別還低呢。 而且,這看似是征求佟珍珠的意見,其實他是個未雨綢繆的人,早早就托關系跟天壇醫院的副院長打了招呼。 佟珍珠去天壇醫院工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佟志偉出門買點點,買了半天才回來,她為此出門閉關平時晚了,許運昌在路口都等半天了。 她今天可真好看,他定定地看了她兩眼,“這衣服是你自己做的?” “真漂亮?!?/br> “像個公主?!?/br> 然后就提了要求,“能給我也做一件嗎?” 秋風瑟瑟中,他穿得還是她給他做的短袖。 不過大街上,像他這樣的年輕人倒也不少。 佟珍珠猶豫了兩秒,“不行?!?/br> 倒不是她不愿意做,而是有別的顧慮。 以前,佟貴民不在家的時候,她就跟一個透明人差不多,壓根兒沒人管她干啥,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齊珊珊總是盯著她。 她好幾次坐在屋子里或者梳頭,或者看書,不經意的抬頭,好幾次都透過窗戶,和在院子里洗衣服的齊珊珊目光撞在一起了。 這指定不是巧合。 有次她放學回家,特意在屋子里呆了一會兒之后,出去了一趟,也沒走遠,就去了隔壁。 半個小時后再回來,果然發現桌子上的東西有人動過了,不過倒是一件不少。 這齊珊珊,看著人模人樣,平時收拾的也算利索,沒想到竟然是個窺探狂。 萬一讓她發現,她在做男士的襯衫,沒事兒也有事兒了。 她和許運昌的關系,她暫時還不想讓別人,尤其是家里人知道。 到了學校門口,許運昌去了后勤部上班,她剛走進教室,張明蘭就拿了一個本子,讓她寫畢業祝福。 離別在即,年輕的姑娘們最愛多愁善感,也不知道誰起的頭,興起一股風,就是買那種大十六開的筆記本,最好是硬皮的,請班里所有同學都寫上一頁。 佟珍珠的鋼筆字寫得一般,但很會寫連體,她寫得龍飛鳳舞的,很快寫滿了一頁。 張明蘭挺滿意,說,“珍珠,你也弄個紀念冊吧,我第一個給你寫!” 佟珍珠覺得,即便是畢業了,大家分到不同的醫院,不在一起了,但這不都還在北京城嗎,這多少有點小題大做了。 不過她也沒反對,“成吧?!?/br> 中午,張明蘭特熱心的拉著她,去了學校附近的文具店,指著柜臺里的筆記本說,“珍珠,你看這個,質量特好,我買了這種,你和我買一模一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