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結婚記 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紅了櫻桃,綠了芭焦、八零羅家兒媳是富翁、我家餐廳冰箱通海洋、我死后世子火葬場了、你也會有人嫉妒、給我乖、貧窮丹修又招誰惹誰了呢?、拯救悲劇人生[快穿]、重生錦鯉,我帶億萬物資逆襲六零、你我本無緣,全靠我算得準
最近知青們都下工早,宿舍的其他女知青早都回來了。 林紅有點詫異,“珍珠,今天怎么這么晚啊,孫茂利去年在菜地邊上種的西瓜熟了,還挺甜的,我們都吃過了,這是給你留的!“ 佟珍珠說了聲謝謝。 按照農場的規定,她上午就算是完成了全天的勞動任務,下午可以不去了。 佟珍珠午睡后醒來都兩點多了,洗頭洗衣服,趁著其他人不在,還洗了個澡。 本來她是躺在床上看書的,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林紅叫她起來的時候,她還正在做夢呢。 “劉書記讓你去一趟呢,快去吧!” 佟珍珠覺得奇怪,這個時間找她什么事兒,不過,她正想借用劉書記家里的縫紉機呢,就提了一包點心水果去了。 劉書記一家對她都很熱情,得知她還沒有吃晚飯,一定要留她吃飯,吃過飯,劉書記才說了,“小佟同志,你運氣太好了,不用等到明年上學了,現在就有個機會?!?/br> 佟珍珠精神為之一振,“真的?” 劉書記點了點頭,“是北京中醫學院舉辦的護士培訓班,咱們五分場就分到了一個指標?!?/br> 這還是他在團部拍了桌子,發了一頓火之后的結果。 佟珍珠激動地簡直說不出話來了,“劉書記,謝謝您!” 劉書記笑了笑,“這可并不是照顧你,今年上學推薦指標,本來多一個就是你了?!?/br> 巨大的喜悅把她砸懵了,她甚至都忘了要借縫紉機的事兒,把網兜里的東西倒在桌子上就跑出來了。 回到宿舍她還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要離開這里回北京了。 算算時間,比上輩子還提前了大半年呢。 在女知青里面,佟珍珠的東西不算多,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其實也就幾件衣服和床單被褥,一個舊皮箱,一個編織袋就能全部裝下了。 佟珍珠再次數了一下手頭的錢,這兩個月她沒給姥爺寄錢,再加上賣菌子和藥材的錢,倒也攢下了兩百多塊。 這點錢雖不算多,但不僅路費不用愁了,回到北京后,幾個月的生活費也有了。 從五分場返回北京,這一路上得倒好幾次車呢,運氣好一個星期能到家,運氣不好,就得十來天了。 這一路上車費住宿費還有吃飯的錢,加起來可不少呢。 她剛把錢用手絹包好,放回了上了鎖的箱子里,在院子里乘涼的白素云進來了,沖她擠眉弄眼的說道,“佟珍珠,高嶺之花來找你了!” 他倆因為是假裝處對象,不像人家那真搞對象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粘在一塊,許運昌從來沒有在下工時間找過她。 她當然也沒有這么做過。 不過佟珍珠正納悶呢,整理了一下頭發就出去了,一見面就問,“許運昌,你今天請假了,去哪兒了?” “去了一趟景洪?!?/br> 不知為何,佟珍珠突然有了一些預感,果不其然,許運昌將手里的一個紙袋遞給她,“景洪那邊的三七價格更高,我去賣三七了,順便去了趟商場,給你買了一條裙子?!?/br> 佟珍珠不看也不接,低聲說,“許運昌,你別過分啊,咱倆是假裝處對象,不是真的,這裙子我不能收!” 許運昌冷著臉,“我就看不慣有些人,成天的臭顯擺,這裙子你穿上,保準比那劉愛玲好看一千倍!” 佟珍珠忍不住笑了,“你可真行,何必跟那種人置氣呢?” 許運昌很想說不是置氣,她那么漂亮,卻成天穿著破衣爛衫,他早就想給她買兩件新衣服了,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借口。 天上的星星閃爍,月亮躲到了云層里,黑夜很好的隱藏了他臉上復雜的表情。 沉默了數十秒,他噗嗤笑了,“佟珍珠,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我就是置氣,這是男人之間的面子,你不會不懂吧?” 說完,把衣服硬塞給她,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這人怎么老這樣啊。 佟珍珠第一次大聲喊了他,“許運昌,你給我站??!” 許運昌其實也沒走多遠,立馬站住了。 佟珍珠跑過去,,“你這人怎么這么犟啊,趙建林和劉愛玲那倆人,我都不愛搭理的,不說這些了,我還有重要的事兒沒說呢?!?/br> 許運昌問,”什么事兒?“ “北京中醫學院舉辦的護士培訓班,五分場就一個指標,場里給了我?!?/br> 許運昌就像聽到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兒,語氣特別平淡,“那挺好的,什么時候走???” 佟珍珠咬唇,“明天上午?!?/br> 許運昌說,“既然你要回北京了,那這衣服你就更應該收下了,就算是我送你的上學禮物,” “恭喜你啊?!?/br> 盡管他說的那么合情合理,可佟珍珠知道,這裙子她不能要,禮物也分很多種,普通的男女關系,不會送這種禮物。 除非是戀人之間。 可他倆處對象,本身就是假的呀。 她把紙袋又硬塞回去,混亂中,她碰到了他的手。 他自然也碰到了她的。 她的小手真滑,真軟。 他一下子又想到了那次背著她去衛生室,那不可思議的柔軟緊緊貼在他的后背上,當時他的腦子里,有那么一瞬間,是一片空白的。 許運昌用力一推,佟珍珠踉蹌了一下,那人已經在兩米開外了,笑著跟她說,“你明天怎么去鎮上,我騎車送你去吧?” 佟珍珠說,“不用了,劉書記說,明天正好有團部的車,能直接把我捎到景洪?!?/br> 許運昌沖她擺擺手,挺瀟灑的說,“好吧,祝你一路順風?!?/br> “有緣再見?!?/br> 回到宿舍,不知為什么,佟珍珠有點不開心,她把箱子里的東西又整理了一遍,忽然看到許運昌的兩塊布。 頓時有些懊惱,剛才出去,為什么忘了把這個還給他。 她特意把它拿出來,和那件裙子一起都單獨放在了一個網兜里,打算明天還給他。 第二天早上八點,佟珍珠在場部辦好了所有的手續。 雖然她走得很突然,但這種事兒,還是迅速傳遍了,不少知青都來送她,她一直在尋找一個身影,可一直等到八點半,團部的吉普車要出發了,許運昌也沒來。 她本來想把網兜讓其他知青轉交給許運昌,可她轉念又想,這段時間他幫了她不少。 回到北京,她也可以抽空把衣服做好,然后寄過來的。 吉普車漸漸駛離了五分場,那大片大片的漫山遍野的橡膠林也越來越遠了。 佟珍珠忍不住回頭望,這是她待了三年的邊疆農場,在這里她揮灑過無數汗水,也偷偷流過好多次眼淚,也是后來心心念念想要離開的地方。 如今她真的要離開了,心底卻又有了千絲萬縷的不舍。 返京的路途不算太順利,到了景洪之后,倒是很快就坐上了去昆明的火車,可到了昆明,火車站亂哄哄的,一連三天都沒買著直達北京的票,沒辦法,她只能坐上了去貴州的火車,從貴州又去了湖南,然后才從懷化坐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 在離開西雙版納的第十二天,她終于踏上了首都的土地。 第十八章 佟珍珠提著行李卷, 精神抖擻的走出站口。 寬敞的街道,成排的自行車,遠遠望去高高的門樓, 還有充盈在耳邊熟悉的京腔。 這都讓她恍然如夢,卻又特別的的踏實。 她去農場的這幾年,北京的變化不算大,不過公交車倒是明顯比以前多了, 仔細看了牌子, 又跟人打聽了, 上了一輛開往南城的車。 到了天橋,她跳下車,一路小跑著往杏兒胡同走。 這邊不是她家, 是她姥爺家, 要說在云南這幾年,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姥爺了。 佟珍珠熟門熟路的走進小胡同, 進了第三個大雜院,東廂房一間屋子半敞著門, 門前放著兩個剛做好的白茬小圓桌。 窗臺上的收音機里放著京劇段子,聲不小,還挺熱鬧的。 頭發花白的沈老爺子一瘸一拐的從屋里走出來, 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院里的外孫女。 佟珍珠大聲喊道, “姥爺!” 老人家揉了揉眼睛, 激動地嘴唇哆嗦, “珍珠, 真的是你, 你打云南回來了?” 佟珍珠點頭, “姥爺,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br> 沈老爺子隔上一個月就能收到外孫女的信,信上總說一切都好,把個邊疆夸得比四九城還好呢,農場不但發工資,還頓頓大米飯,三不五時還能吃上rou。 干活兒也一點不累。 但他一個字都不信,要真是那樣,那下鄉豈不是就是享福去了? 怎么可能呢? 他腿腳不方便,輕易出不了門,可有一幫子老朋友,別人家的孩子去下鄉,可不是這么說的,苦著呢,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還成天風吹日曬的在田里干活兒。 沈老爺子瞅著外孫女左看右看,這三年不見,個頭竄了一截子,有點瘦,精神頭兒看著倒是還好。 不像是遭了大罪的樣子。 老爺子放下心來,又一瘸一拐的進了屋子,打開糖罐給佟珍珠沖了一碗糖水,還拿出半包點心。 “珍珠,姥爺早就盼著你回來了,明兒你大舅準來,我讓他托托人,趕緊的給你找個工作!” 最近這一半年,已經有不少知青回北京了,就他以前的老牌友鄭三,前兒來還叨叨呢,說他大孫子從東北農場回來了,戶口和檔案關系都弄回來了,可就這工作是真難找,四處托關系,才算是找下了一份鋁廠的工作。 佟珍珠笑著說,“姥爺,不用了,我是黨員還是先進,被農場推薦上學了,是北京中醫學院的護士培訓班?!?/br> 沈老爺子這下可真是太高興了,一連說了十幾個好。 佟珍珠把路上一直沒舍得吃的幾包點心拿出來,本來她還帶了好幾種水果,但水果不抗放,都讓她吃掉了。 只剩下幾個原本發青的芒果。 現在也早就熟透了,她拿刀子削去皮兒,把果rou切成塊,沈老爺子嘗了一塊,點點頭,“這南方的水果就是不錯,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