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點頭，倒是忘了這一出。

    上古神族中，最先隕落的，是眾人從未想過的鳳凰神族。

    鳳凰神族乃是上古神族，鳳與凰合稱為鳳凰，本是不死神鳥，其一族最年長者可與天地齊名，在人間本被意味吉祥之兆，后不知為何，天下大亂，相傳鳳凰神血可助人成仙，丹xue山逐漸被包圍，各種聞所未聞之物，紛紛出現在丹xue山。

    鳳凰一族心善，不似龍族有遮天蔽日之術，其先祖本就心懷眾生，看著過去庇護的一方百姓，鳳王不戰抑郁而終，而凰后則隨在身后，隕在了丹xue山。

    年輕點的雛鳳雛凰只得四下逃竄度日，昔日的鳳凰神族，逐漸被三界遺忘。就連丹xue山也逐漸成了荒山，再無人問津。

    斷塵所言的瑞丹仙君，乃是鳳凰神族最后一位神君瑞鳳，卻在神魔一戰后，釀下了大禍，其細節被百般遮掩，留下的痕跡，只剩突然而來的鳳凰火。

    妙玉應道：“當初瑞丹仙君不是被蓬萊所救，仙君怎會被封印在火神山？”

    “此事有蹊蹺?！?/br>
    斷塵沉眸，眼底現出一抹哀怨。

    “自鳳凰一族隕落后，上古神族也如星辰一般盡數落下，鳳凰之后，便是我們龍族，而后，狐族、言靈一族等等也先后隕落，我這龍王本是當初為人間供奉之便才修得神位，可之后也盡數落入塵埃，被封存在了往生之海近千年?！?/br>
    憎離問道：“這樣看來，小白體內的留存的，或許是瑞丹仙君留下的鳳凰火？”

    玄玦點點頭：“最后一次遇見瑞丹仙君是在何時？”

    說這句話時，玄玦看向了斷塵，斷塵微微一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揚言道：“正是最初的神魔一戰，那時的天庭攜手昆侖、蓬萊、龍族等等，一應對戰元魔尊，瑞鳳便在鳳族的隊伍里，孤零零的一個人?！?/br>
    “可是從那時起，鳳族便只剩下了瑞鳳？”

    問這話的，是在一邊悶不做聲了許久的英蓮仙子。

    斷塵點點頭：“不錯，自丹xue山那場浩劫后，鳳凰神脈留下的最純正的血脈便只有瑞鳳，瑞鳳去往了蓬萊修煉，后成了瑞丹仙君，神魔一戰后，他自認應出一分力，索性和我龍族并肩而行?！?/br>
    “我過去隨師父修煉時，曾在仙籍上看到一些關于鳳凰神族的言論?！?/br>
    沉靜許久的絳珠仙子緩緩開口，眼神卻停在了一側的英蓮仙子身上。

    英蓮仙子面色平和，好像對周圍之事渾然不覺。

    黛玉輕輕一笑，開口道：“鳳凰神族本是上古神族之一，其傳聞頗多，人間也多有記載。古書曾記載，人間爭搶掠奪鳳凰血，只道飲了鳳凰血，便可得鳳凰神脈，得道飛升，得償所愿?！?/br>
    斷塵道：“不過是無稽之談?！?/br>
    “不錯?！摈煊裥Φ?，眼眸卻漸漸沉了下去，多了幾分冷意，“可在亂世背景下，一但有什么東西可以讓心靈尋到慰藉，就會泛濫成災，從心里生出惡源，久而久之，真假也好，總會有人愿意一試，有了這個引子，到那時，眾言所向，即便鳳凰血不能助人成仙，甚至飲下就會身死，也會被人誤以為是得道升天，真真假假再無人顧忌?！?/br>
    妙玉笑道：“可真荒唐?！?/br>
    “是啊，可真荒唐，當世人皆認定此為正道時，就無人在意這正道究竟是錯是對，眾心所向，只求心安。即便中途有人發出異言，也只會被當成異類恨不得誅之棄之，幾番輪轉下來，便默認了此法?！?/br>
    黛玉一言讓眾人頓住，尤其妙玉，最為沉默。

    如今幾人，唯獨她從凡人修煉而來，看罷塵緣俗世，最知人心險惡，如此一段話，倒讓她想起了過去不為人知的過往，心中頓時生出寒意。

    斷塵自身后輕輕攬住她，輕拍她的肩膀，以做安慰。

    “可天界則不同，天界念得是鳳凰蠱?！?/br>
    黛玉語畢，目光轉到香菱身上，香菱微微退后半分，唇角微微揚起，眉間那點胭脂紅得驚人。

    “果然一切皆瞞不過仙子?！?/br>
    英蓮仙子笑道，那雙眼睛似有微光，奪目絢麗。

    憎離不解道：“這鳳凰蠱與英蓮仙子又有何干？”

    “鳳凰神族，男為鳳，女為凰，兩者相愛后，會彼此心意接通，從此兩人心之所想皆可傳遞給對方，此為鳳凰蠱，而鳳凰蠱真正的絕妙則在于——可令人重生，控人心神?！?/br>
    黛玉一字一句念著，聲音輕柔，如同講述故事。

    英蓮仙子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她生來性子懦弱，在昆侖的仙子中并不起眼，如今這一笑，顧盼生輝，頓時便明艷起來。

    “仙子猜得不錯，我身上確有鳳凰蠱?！?/br>
    香菱一言，頓時引得幾人看了過來。

    憎離：“英蓮仙子便是凰？”

    “正是?！?/br>
    香菱應道，不卑不亢，眾人看過去，好像從她身上還能看到當初鳳凰神族的影子。

    “雖墜身泥潭，可仍是人中鳳凰?！?/br>
    妙玉輕聲念著，頓時便笑了起來：“我說那些年，昆侖總言英蓮仙子身懷絕技，卻從未開蒙，原是在此處?！?/br>
    香菱笑道：“我也不記得什么鳳啊凰的，只是那日絳珠仙子的銀蝶讓我喚起了幾分記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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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聞言頓時明了，看向玄玦，笑道：“我就說娘娘不會把小白棄于天池就去閉關，原來是在這里等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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