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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青硯不同,他是真的上了心。 吃飽,司青硯又在網絡上查了下附近的車站后,關掉電腦。 翌日,天剛微亮,司青硯就帶著巳和錢曉晗出發。 錢淮山所在的村子距離這邊不算遙遠,只隔了一座城,司青硯沒坐飛機,而是選擇了坐不要身份證的大巴。 大巴要將近十個小時,司青硯一上車就睡覺,直到下車才睡醒。 他從車上下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找了個便利店買了盒泡面在路邊吃完,直接去了附近的市場,買了包、鉗子和手電筒,又買了一把鏟子。 背上包,扛上鏟子,司青硯在路邊攔住一輛三輪車要讓對方帶他去村里時,那三輪車司機的臉都青了。 不過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司青硯手里還有鏟子,那司機在和司青硯討價還價了一會后,還是開著自己的寶貝三輪車帶著司青硯顛巴顛巴進了村。 村子距離城市有一段距離,開過去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路還算好走,大部分地方都是水泥路。 不過即使如此,司青硯從車上下來時還是覺得屁股被顛得發疼。 司青硯一下車,那三輪車司機就逃命似的全馬力飆車開走。 司青硯目送他遠去,又揮了揮手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的村子上。 村子和他記憶中的村子已經不同,村口在副本里原本還挺新的幾棟房子都變得有些臟舊,看樣子錢淮山被錢曉涵復仇應該已經是四五年之前的事。 司青硯熟門熟路地向著錢淮山家的別墅而去。 路上,兩側的居民樓里,不少已經吃完晚飯準備睡覺的村民都好奇看來。 司青硯渾然不在意。 錢淮山家的別墅已經有段時間沒人住,大門處的鐵門都銹跡斑斑,院子里更是已經長滿雜。 錢淮山一家人都死在了別墅里,這別墅就成了兇宅,再加上這村子地理位置又偏僻,也就沒人再住進來。 司青硯在門口的位置看了會,沒停留,直接向著后山走去。 走過石橋,進入后山,一股陰涼的氣息立刻迎面撲來,那種感覺讓司青硯想起了副本里的事。 陰氣很重。巳印證司青硯的猜測。 似乎有所感應,被司青硯收在符文中的錢曉晗變得sao動不安。 山中沒人,司青硯索性把錢曉晗放了出來。 幾乎是出來的瞬間,錢曉晗就如同一只嗅到魚香味的貓,想著墳地所在的方向沖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巳也出現,他和司青硯并肩。 司青硯放慢腳步,四周充滿陰氣冰冰涼涼的感覺挺舒服,讓他這一天累積下來的疲憊都消散。 巳察覺,朝著司青硯看去。 看見司青硯眉眼間的舒適,他也跟著放慢速度。 墳地和司青硯記憶中的相差不多,只多了兩座新墳以及一個合葬墓,合葬墓里面葬的都是誰不言而喻。 司青硯繞著合葬墓轉了一圈,又不小心把手里的鏟子落在墳頭,把墳尖尖削了個頭后,這才走向許春姝的墳。 錢曉晗已經等在那邊。 黑暗中,錢曉晗靜靜立于墳前,兩只眼睛直直看著面前的墳墓,身周漂浮的頭發變得柔軟。 司青硯放下背包,拿了鏟子開干。 對于挖墳,司青硯已經累積出一套經驗,他先使用鏟子把土打松,然后再把土全部鏟開。 將近一個小時后,土坡下熟悉的棺材露了出來。 有著奇怪紋路的棺材在又五年的腐蝕后整個變得暗黃,困住棺材的面條觸目驚心,這一切在黑暗的襯托下變得格外讓人不適。 司青硯早有準備,從自己的包里掏出大鉗。 鏈條剪開的瞬間,墳地中本就濃郁的陰氣瞬時濃郁不少,明明是初夏時節,卻冷得讓人手上起一層雞皮。 開棺之前,司青硯停下看向錢曉晗。 錢曉晗眼角有血淚溢出,嘴里失神喃喃,mama 棺材打開的瞬間,司青硯甚至還來不及朝棺材里面看去,一聲像是陶瓷破碎的聲音就傳來。 司青硯被巳用陰氣包裹著拉出墳坑,一退許遠。 棺材中,裝著許春姝骨灰的罐子里,漆黑仿佛有生命的頭發從罐子裂開的豁口處緩緩往外流出,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只白皙的手。 那只手的主人,一張被抓得稀爛的臉上眼中滿是仇恨,錢淮山,她要殺了錢淮山! mama 從棺材中緩緩站起來的紅衣女人動作頓了頓。 她緩緩轉動腦袋,一張破爛的臉看向墳頭的錢曉晗。 她看見錢曉晗那小小的身影,那帶著嬰兒肥的臉,彌漫在墳地中的陰氣都頓了頓。 這已經是副本的時間線四、五年之后,四、五年的時間,足夠讓滿心仇恨的許春姝變得更加強大,讓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憑借本能行動。 mama 司青硯沒去打擾,折騰了一天早就累壞了的他往旁邊走了幾步,爬到錢淮山一家三口的合葬墓上方坐下休息。 黑暗中,司青硯抬頭看看天,月明星稀,挺好。司青硯低頭看看直直對望半天不動一下的錢曉晗和許春姝,母女相認,挺好。 司青硯再看看身下的合葬墓,他覺得錢淮山家的合葬墓也挺好,坐得高看的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