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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身上的傷口都不見,但那種失血過多的眩暈感卻還在,一同留下的還有接連好幾天都沒能休息好的極度疲憊感。 司青硯再一覺睡醒時,已經是夜里, 窗外一片安靜,只剩下微弱的路燈。 屋里沒有燈,黑得更加徹底, 只能隱約借助外面的路燈看見。 司青硯眼睛才睜開沒多久, 屋里的溫度就驟然下降, 他看去,一席紅衣的巳出現在屋內。 四目相對,巳向著司青硯扔出一樣東西,司青硯本能接住。 那是一張被撕爛又用膠布粘起來的照片,把照片粘起來的人手藝非常差,好些地方都粘歪,照片表面上甚至還有一部分膠布皺在一起。 照片中,一個長相相當清秀的女人盤著腿坐在床上。 她的懷中,一個和她有著三分相似和錢淮山有著五分相似的四歲小女孩學著她的樣子盤腿坐著,小女孩小小的腦袋揚起,看著那該是她mama的女人的臉,兩人臉上都是燦爛笑容。 這是錢曉晗的附靈物?司青硯一下就認出照片中的兩人。 照片拍了已經有段時間,是拍立得拍的,表面沒有封膠,因為長時間夾在書里已經有些泛黃,不過這并不影響照片里兩人臉上的燦爛笑容。 嗯。 司青硯翻看照片,照片粘得相當劣質,像是個小孩粘的。 現在的他已經無法知道照片是被錢曉涵自己粘起來,又被錢書龍偷走,還是因為錢書龍知道錢曉晗死掉之后良心過意不去,所以偷偷粘起來的。 收起來。巳道。 司青硯點點頭,他知道附靈物對于鬼來說極為重要,是鬼存在于世的依憑,一旦附靈物被毀掉那鬼就將灰飛煙滅。 反之,只要附靈物還在,那就算鬼被打散,也能在恢復。 副本里時,左浩明的契約鬼就曾經幾次被打散。 左浩明和許晴瓊呢?司青硯后知后覺想起兩人。 回了他們該回的地方。 知道左浩明和許晴瓊還活著,司青硯并未在追問熊華一群人的情況,他并不在乎。 他并沒有為熊華一群人是否活著負責的義務,熊華一群人顯然也并不準備對他負責,甚至如果有需要,他相信熊華一群人隨時會選擇讓他去死。 司青硯笑著看向巳,那你的附靈物呢? 巳嘴角勾起,一雙凝聚了世間所有惡的眼中是淡淡的冷意。 知道巳不愿意把附靈物交給自己,司青硯并不介意,笑笑后又躺回床上。 巳看去,被收拾干凈的司青硯一頭半長白發毛茸茸亂糟糟,這在加上他身上的白襯衣,他整個人顯得越發精致,就如同從游戲海報中走出來的人物,好看得不真實。 襯衣之下,平坦的身體略顯清瘦。 襯衣往下,司青硯兩條修長白皙的腿隨意地搭著,翹起的腳趾圓潤白嫩。 巳頓了頓,移開視線。 那瞬間他心口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他胸腔里跳動,那種感覺讓他有些發慌,有些無措。 巳一言不發,直接消失不見。 司青硯拉過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閉上眼。 他剛準備再睡一覺,屋里才回升的溫度就再次驟然下降。 他睜開眼,看向遠處屋頂角落另外一道剛剛出現的紅色身影。 那是錢曉晗。 錢曉晗就像一只會上墻的貓,她整個懸掛在屋頂角落,她之前應該一直跟著巳。 她身上多出許多新的傷口,頭發許多地方也被切斷,顯然是已經被巳收拾過了。 此刻見巳消失,她小心翼翼的順著墻壁向著司青硯移動,靠近司青硯,在司青硯頭頂上方停下,她本就比她還長的頭發仿佛有意識般移動,緩緩向著司青硯拿著照片的手而去。 司青硯察覺,舉起手把手中的照片遞給錢曉晗。 錢曉晗在司青硯動起來的瞬間嚇了一跳,她轉身就想要逃走,但看見司青硯手里的照片,她又忍住。 她的頭發緩緩卷上司青硯的手,從司青硯手中接過那張照片,把照片拿到自己的面前。 看見照片中那笑得燦爛無比的女人,她喉間發出如同貓兒般微不可聞的呼嚕聲,她很高興從巳的手里搶回了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她也很難過,因為她找不到「mama」了。 等我能從這樓里出去了,我就帶你去找她。司青硯仰頭看著錢曉晗頭發下的臉。 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含著血的眼,帶著明顯嬰兒肥的臉頰,錢曉晗從普通紅衣覺醒得有意識后,選擇的是和照片里同一時間段的四歲的模樣。 大概對她來說,即使已經不是人即使意識混沌,四歲時候的她也是她最幸福最難忘的。 唔錢曉晗緩緩抬頭。 帶你去找mama。司青硯解釋。 錢曉晗已經不是人,已經不能用人的思維去定義她,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只憑借著本能行動的貓。 聞言,錢曉晗動了起來,她cao控著自己的頭發緩緩把那張對她來說最為寶貝的照片放到了司青硯的胸口,臨松開時,她發梢還不舍的在照片上輕輕拂過。 司青硯看見,有些驚訝。 錢曉晗這是要把她的附靈物交給他保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