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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所需的晶石也不例外。 并且,按照傳統,典禮上的晶石都應當由王室繼承人來運送,再由他們親自送往教會,接受教會的「祈禱與祝?!怪?,才能送往宮廷。 表面上看,「運送晶石」這個任務,單程就至少需要三、四天,而且中途不能隨意休息,又累又麻煩。 但是,能代表王室去接收晶石,這本身就意味著國王的信任;再加上前往教會接受祝福這一個步驟,也象征著教會的認可。 更何況,在押運的最后一程,也就是途徑首都的路上,會有無數的百姓夾道歡迎,向他們的王子表達敬意。 因此,「運送典禮所用的魔力晶石」,其實是一個風光十足、寓意重大的差事。 以往奧圖為了爭得這個運送的機會,也不止一次打壓過約瑟夫。 國王沒有回答奧圖,而是看向雷恩:克蘭門特卿,依你所見,林諾的身體如何了?朕聽說,前幾天,林諾協助你完成了特洛瓦家失竊案的調查? 雷恩道:陛下,小王子殿下在失竊案里,表現得非常出色。小王子殿下的身體,也恢復得不錯。 老國王面帶欣慰,和顏悅色地看著林諾:那太好了。 林諾一陣心驚膽戰,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 這時,約瑟夫笑著道:如此看來,林諾弟弟的魔力,一定是已經恢復啦。 老國王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這次典禮上要用到的魔力晶石,就由林諾來負責運送吧??颂m門特卿,記得沿途保護好林諾的安全。 話音落下,餐桌上突然安靜極了。 林諾哆嗦著嘴唇,想要立刻開口推辭,卻發現雷恩在桌下拽住了自己的胳膊 他驀的想起,昨天雷恩說,無論國王提任何要求,自己都要接受。 于是,林諾死死咬住嘴唇,硬是把推辭的話語都咽了回去。 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奧圖粗重的,像是哮喘發作一般的呼吸聲。 當天中午。 有一則消息,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薩羅斯特的宮廷上下: 才回歸宮廷不久的小王子林諾,取代了奧圖和約瑟夫,負責為王室典禮運送魔力晶石。 一時間,宮中貴族們激動得像養雞場里的雞一樣,捂著假發,拎著裙擺,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隱秘而興奮的神色,不少人都在偷偷談論著,小王子怕是要「后來居上」了。 而更多的人,還在暗暗打量著,大王子奧圖打算如何反應,是不是就這么默默地認了。 當然了,奧圖不可能就這么「認了」。 他面色鐵青地回到休息室以后,斥退所有侍從,在休息室里咆哮著,恨不得把壁紙都都揭下來撕得粉碎。 在休息室的東西差不多都被砸了個粉碎以后,奧圖用魔力啟動了隨身晶石。 稍后,一張本應慈眉善目的臉,投影在廢墟一般的休息室中。 這張臉不悅地看著奧圖,冷聲道:王子殿下,您難道忘了,平日我們不應當聯系。 奧圖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不是緊急事情,我當然不會聯系您!維特主教! 您給我的慢性毒藥,這兩天明明就應該發作,讓林諾痛得生不如死了,怎么看上去一點用都沒有?!他為什么還能坐在那里? 維特主教皺著眉頭:是嗎?您確定您的人,把藥下給林諾了嗎? 奧圖臉上的肌rou抖了抖。 上次,他先讓杜瓦爾男爵弄來了帶血的刀子,又讓這人給林諾下了藥。 但是,杜瓦爾那天晚上都沒有來復命,就傳了個訊息到隨身晶石,說有要事必須要離開宮廷。 這以后,這人就再也聯系不上了,就跟突然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難道杜瓦爾男爵已經被其他人收買了?所以并沒有去下藥? 維特看著奧圖陰晴不定的臉,又恢復了那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看來,王子殿下并沒有找到最可靠的人啊。 總之,我這里還有更強力的藥,足以讓林諾再也爬不起來。但是,也請王子殿下確保能找到可以把藥送進去的人。 說完,維特就切斷了隨身晶石的影像,剩下奧圖獨自站在休息室,滿腔怒火,又不知道還能怎么發泄。 這時,有人敲響了休息室的門。 奧圖,是我。竟然是約瑟夫的聲音。 奧圖陰沉著臉,揮動右手,暫時打開魔法陣,把約瑟夫放了進來。 看著滿室狼藉,約瑟夫感嘆道:奧圖,今天的事不過是爺爺一時興起,你又何必氣成這樣! 奧圖冷哼一聲:你是無所謂!運送晶石的事,你本來就只是我的替補!那我呢?!你不知道,那些嚼舌根的貴族們,現在說我說得有多難聽! 約瑟夫掃了奧圖一眼,輕飄飄地說道:說到嚼舌根奧圖,我其實是來提醒你的。今天好像是你那個小女兒的生日?你如果又忘了去見她,小心她再跑到大廣場上去等你,讓其他人給撞見,嚼舌根的就更多了。 本就煩躁得不行的奧圖,聽到這個,更覺得心煩了。 但他知道,約瑟夫說得有道理。因此,他滿臉不耐煩地站起身,撳鈴通知仆從,自己要去「小房子」用午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