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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答應了。 宋明艷口中的東西被拔了出來,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咒罵所經歷的一切,宋矜就開了口。 我已經給了你很多錢了。宋矜聲音啞到極致,我從小學就開始給他們搬貨,所有所有,所有的錢全部都給你了,即使是這樣還不夠嗎你到底還想要多少 宋明艷尖叫道:你膽子大了是吧?居然敢讓人來抓我,宋矜!我告訴你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宋矜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咒罵。 他固執般看向宋明艷,問:你到底想從我身上拿走多少東西? 宋明艷表情越發猙獰。 一切,宋矜。宋明艷道,你欠我的就算是一輩子都還不清! 宋矜垂著眸。 再次抬眼時,宋矜眼底已沒了情緒。 他曾經所經歷過的一切,在此刻猶如走馬燈般在眼前不停浮現,自從宋明艷離家后他就再也沒人看管,好幾次都險些餓死在家里,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考慮該怎么謀生,怎么好好的活下去,要不是因為雪姨好心收留了他,他現在早就死透了。 即使是這樣,宋明艷還是不肯放過他。 在被那人趕出來后,便從自己身上開始榨錢,榨取自己最后的價值。 直到最后,宋矜所面對的還是她惡毒的辱罵。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收到過任何的道歉。 宋矜闔上了眼,轉過頭去。 游宣看向保鏢。 宋明艷就這么被硬生生拖了出去。 她從出生至今對宋矜所做的一切也□□裸的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游宣身邊的那群保鏢中有幾個對法律方面十分有研究的,他們自信的表示,單憑著現在手中所有的證據,就能聯合起來將宋明艷告到在牢里蹲一輩子,甚至就連那本合同都足以五年起步。 警局中的人們雖然對這事早有耳聞,卻沒想到當現實擺在眼前時,還是那么的觸目驚心,以至于他們對宋明艷壓根就失去了耐心,直接將她丟在最為偏僻的禁閉室中,只提供每日三餐,聽從后續的發落,任由這個曾經高傲的女人如同野狗般跪倒在地求他們讓她洗澡,依然不為所動。 公安局逮捕宋明艷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泊淵巷。 眾人的議論整日在破街內響起,不絕于耳。 甚至連民宿老板娘都來關心,結果卻發現那間出租出去的民宿已經一天沒有人進出了,安靜到了極致。 宋矜就這么在自己的房間里躲了足足一天。 網吧老板那里給他帶薪放了足足一周的假,足以讓他毫無壓力的在家里休息。 宋矜抱住自己的膝蓋,失神的坐在地上看著不遠處陰暗的角落發呆。 他這段時間想了很多,游宣也和他聊了很多。 比如只要他肯出庭作證,就可以告到宋明艷傾家蕩產,拿回屬于自己的錢后,再讓她吃一輩子的牢飯。 宋矜費力的合了下眼。 直到不遠處緊閉的房門傳來敲擊聲,他這才恍然回神,有些踉蹌的起身走去開了房門。 游宣正站在門外,手里還拎著從雪姨那邊買來的奶茶。 他似乎有些詫異宋矜現在的狀態。 宋矜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睡覺了,本就沒什么rou的臉更是消瘦的有些不成樣子,手腕上的那塊骨頭顯得尤為突出,漆黑的眸底更是蘊滿了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像是低落到了極致。 游宣將手中的冰奶茶放在宋矜臉上,輕碰了下:宋小同學,回神了。 宋矜被冰的一顫,下意識的朝著旁邊躲去。 眼底這才有了些精神。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有點不大好看,伸手抓了下有些凌亂的頭發,抿著唇,你怎么來了。 游宣笑了下:還不是看你這兩天連飯都不吃,總得想個辦法讓你吃點東西吧,給,從雪姨那拿來的,她順便讓我轉告你一句話,說你送她的拐杖很好用。 還有 游宣說,她想你了。 宋矜接過奶茶,眼眶驟然酸了。 他根本沒錢給雪姨送拐杖。 而惦記著當時那家店所發生的一切的 宋矜看向眼前的游宣。 他怎么會這么好,好到讓人無所適從。 游宣意外的挑了下眉:怎么還哭了?太久沒見雪姨了想她了?那改天我讓人送來個輪椅,我推著她來看你,那老太太最近還跟我聊她特別想出去轉轉,等事情解決完了,我帶你們出去玩,去滄州之外的地方去看看海,看看山,去一切你想去的地方。 游宣抬手擦拭掉他眼角的淚,宋矜,你沒必要一直被困在這里。 宋矜顫了下睫翼。 他抬手,握住了游宣放在自己臉側的手,垂下的睫翼遮住了眸子,同樣隱藏住了他眼底的一片脆弱。 再次抬眼時,脆弱蕩然無存。 他看向眼前的游宣,開了口:我要出庭。 他會將宋明艷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公之于眾。 宋矜堅信。 他終將得到自由。 宋明艷案件開庭的時間放在一周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