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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你要什么藥跟我說,我給你批,你讓你朋友別給院長打電話了,院長都快被嚇死了 夏一鳴:? 夏一鳴無奈:哥,咱也不至于這么著急吧?我現在給你拿藥去,你叫個人來給你送去。 話音未落,主任身邊就多了道西裝革履的身影。 宋年抬手推了下眼鏡,在屋內二人驚詫的視線中斯文一笑:老板叫我來拿藥。 夏一鳴: 得,真不愧是游家大公子,這執行力放眼整個楓州估計沒一個能比過他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陣嘈雜,游宣很輕的皺了下眉,就聽見夏一鳴嘟囔了句什么,隨即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靠在車廂里,盯著二樓的燈光發了會兒呆,冷白的顏色落入淺褐色的瞳孔,如同落入古潭般,激不起一絲波瀾。 一直在意識里待著的系統悄悄觀察著這一切,只感覺自己宿主現在的眼神有點涼薄到可怕,就算是它在面對那種眼神時都會下意識的心驚。 沒了平日偽裝出來的客氣和沉穩,剩下的只是骨子里的冷漠,悲憫的看著世間的一切。 片刻后,游宣起身上了樓,朝著29號走去。 他輸入密碼開了門,電子門發出輕微的一聲滴,在屋內安靜的空間內甚至隱隱有些回蕩的意思。 里面還是跟他早上離開的時候別無一二,冷白和深藍的配色顯得屋子的主人嚴謹且不近人情,沒有半分可以被稱之為家的氣息。 而此時,玄關的角落里正蜷縮著一道身影。 岑子央抱著膝蓋坐在地上,長久的淋雨和體力消耗讓他早就堅持不住了,卻又不想弄臟別的地方,只是給自己整理出了一片區域,安靜的坐在那里,呼吸有些急促,可想而知睡的并不安穩。 游宣走近,就看見岑子央猛地抬起頭,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鎖定住了他,那眼神極具危險性,似乎下一秒就能直接撲上去撕咬來者的咽喉。 游宣站在原地,就那么跟他對視。 三秒后,岑子央緩慢的眨了下眼,似乎是分辨出了來者沒有敵意,整個人軟了下來。 對不起。他道了歉,聲音干澀沙啞。 游宣很輕的皺眉,去廚房倒了杯溫水,放在他身邊,喝點水。 岑子央乖巧的抱起水杯,輕抿了口,指尖的傷口觸碰到溫熱的杯子,讓他下意識的顫抖了下,不過很快便恢復原狀,又成了那副感覺不到痛苦的麻木模樣。 我要做什么工作。岑子央問,我本來想打掃衛生,但怕把家里弄臟 去上學吧。游宣這么道。 岑子央猛地愣住,眸子微微放大了幾分,看向眼前的游宣。 游宣抬眼,淡色的瞳孔在冷白色的燈光下顯得有幾分柔和,他開口,語速輕緩:岑子央,去上學吧。 第5章 為你而生(5) 岑子央一直知道自己是爺爺奶奶撿回去的孩子。 他沒什么小時候的記憶,只知道自從到了那條破街,他就成了爺爺奶奶的孩子,同樣成為了眾人口中的野種。 老兩口沒有孩子,對于岑子央的到來很歡迎,像是迎接上天的饋贈般,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給這個乖巧漂亮的小孩,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孫子對待。 雖然清貧,生活也算是過得去,岑子央六歲時,爺爺過世,臨走前將自己攢了一輩子的錢拿出來交給奶奶,供岑子央上了小學。 那個時候從沒接受過學前教育的小孩上學其實是件挺困難的事,但岑子央聰明又爭氣,拿到了貧困生入學名額,在小學讀了六年,成了個有文化的小朋友,還在升學考試中取得了全市第一名的好成績,可以保送到重點初中去。 但到該上初中的時候,奶奶病了,是癌癥。 老兩口這輩子都沒攢下什么錢,現在又得了這種耗錢的病,岑子央不顧奶奶的阻攔,果斷放棄了重點初中的錄取資格,待在家里,靠著那家小雜貨鋪的微薄利潤來維系整個家的生活。 岑子央努力了三年,還是沒能留下奶奶。 從奶奶走了后,他就覺得自己只要能活著就很好了,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像個普通孩子一樣繼續上學,繼續無憂無慮的生活。 但現在 岑子央眸子微顫著,不敢再直視那雙寫滿溫柔的淺褐色瞳孔,他幾乎是逃避般垂下了頭。 我岑子央局促的攪著十指,我不行,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上過學了,我、我可以干活,可以打雜工,可以搬東西 他幾乎是慌張的將自己所有能做到的事全部說了出來,顯得局促不安,在竭盡所能的證明自己的價值。 游宣索性坐在地上,修長的腿就那么隨意的交叉在一起,沒了往日那股高高在上的矜貴,倒顯得平易近人了不少。 不是你行不行。游宣糾正,而是你想不想。 他聲音很輕,緩慢且柔和,平白的多了幾分親和力。 你要是想去上學,我就讓你去,唯一的要求就是成績必須達到我所滿意的程度,除此之外一切事情都不用你cao心。游宣道,我會解決一切,你只需要專心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