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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深知,被關在別墅那幾天,他已經渾渾噩噩,像一個行尸走rou了,卻為了兩個不知所謂的毛頭小子,甘愿不出去? 或者說,在他心里,寧可惹怒自己,也要保下他們? 明明說是普通同學,這態度,難道不曖昧嗎? 江元化沒法不多想,少年的轉變就像一根刺,拔不出,又時刻扎在血rou里。 這一刻,他一身的醉意都被冷風吹散了,五官冷硬至極,明明氣的抓狂,卻還問:你不后悔? 蕭靖搖搖頭,江總,拜托了。 好,好好。江元化氣極反笑,氣他的不知好歹,你就在別墅里,好好當個花瓶! 言罷,他甩手就走。 這里,不能再待下,他怕在暴怒中,會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蕭靖愣在原地,像嚇壞了,看著他開車離去,神色悲戚,快哭了。 江元化目不斜視,踩下油門,消失在黑夜中。 門內,少年呆若木雞,隱約的啜泣聲消散在偌大的別墅里。 系統暗暗擔憂,低聲問:宿主,你沒事吧? 系統 嗯? 蕭靖仰頭,笑容如花燦爛,興奮說:渣攻走了,我自由了! 這空蕩蕩,又冰冷的別墅啊,禁錮著他的身體和靈魂,何以解憂? 宿主,你明明很開心,就不要悲秋傷月了。 它又又又低估了宿主的演技,他精湛的表演,全都是因為共情嗎? 你發什么愣,快快快,把我拉進系統空間。 系統:這才是真的狗,兩面三刀,連自己都能騙。 空空的別墅里,少年再次切換到托管狀態。 一個消瘦的人兒,如一縷孤魂,以本能行事,不帶任何感情。 江元化離開后,又幾天過去了。 兩人各處一方,過著毫不相干的生活。 江元化忙忙碌碌,卻不能沉浸在工作中,依舊偷偷看監控,見少年形如傀儡,心里不是滋味。 另一邊,蕭靖難得偷閑,拖著系統,外出游玩了。 不得不說,系統空間是很大的,也遇到了許多像他這樣的任務者。 蕭靖每天吃好睡好,恨不得江元化一輩子不回來。 然而,一個人的到訪,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 門外,葉長青攙扶著江元化,在少年開門后,自顧自走進,熟稔得不像客人。 他將喝醉的江元化放在沙發上,呼,累死了。 葉長青直起腰,擦了擦滿頭的汗水,笑得如沐春風:小家伙,能不能給我倒杯水啊。 蕭靖目無表情,轉身進了廚房。 系統,這兩人怎么又來了? 不知道呀??赡苁莿∏榭茨憷颂昧?,看不過眼了吧。 蕭靖許久沒走劇情,都有些生疏了。 記憶中,他與葉長青有嫌隙吧? 少年淺淺一笑,拿起水杯,去接水龍頭的自來水。 系統看呆了,愣愣說:這不好吧? 哪里不好了,霸總家的自來水,那能是一般的水嘛,自然是可以飲用的。 裝滿一杯水后,少年一轉身,就碰上了一雙炯目。 葉長青靠在門上,直勾勾看著他。 蕭靖端著自來水,沒忍住,頓時就笑了。 嘿嘿,真巧啊,怎么被當事人看到了。 葉長青梳著大背頭,穿著一件黑色襯衣,領口大開,露出健壯的胸膛,就連手臂都鼓鼓的,顯然是常常有健身的。 他不動聲色,硬朗的五官蒙著一層黃暈,帥氣逼人。 你干什么? 蕭靖尷尬笑笑,苦著臉說:給你倒水啊。 葉長青看了看他手里的水杯,又看一眼水龍頭,笑得一言難盡。 不管你信不信,我突然忘了,該如何燒開水 系統:不是吧,這見鬼的說辭,誰信啊。 忘了?葉長青上前一步,摸了摸他微涼的額頭,皺眉問:什么時候開始的? 一人一統沉默了,還真信了? 哈? 葉長青五指倒扣,磕了磕他的頭頂:傻了? 蕭靖不忍直視,嘆息說:我隨口說的。 然而,葉長青卻是不信的。 這段時間,好友太奇怪,一再逼問下,江元化坦白了,還把監控錄像給他看了看。 視頻中,少年的一舉一動都在重復,兩眼無神,一坐就是大半天。 日復一日中,他不看手機、不社交,一聲不吭的,若不是還能行動,與玩偶有何兩樣? 葉長青乃赫赫有名的醫生,深知他病得不輕了,自然不敢大意。 一個人,若遭受重大打擊,又長期獨處一室,心里崩潰了,實屬平常。 不過,少年的情況有些古怪,視頻里,他如行尸走rou;與人相處時,又與常人無異,方才還說忘了如何燒開水,難不成是精神分裂? 幾天前,他就在研究少年的病癥,甚至還問了幾個精神科的專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心疼,盤踞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