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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那里干什么,坐過來。南宮燃拍拍自己的床,終于能從重癥出來,當然要好好瞧瞧這人。 嘖,瘦了不少。前段時間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rou又消失了。 蘇息辭猶豫了下,坐在他的床邊,主動握住他冰涼的手,感覺怎么樣? 這點小傷還沒資格要我的命。南宮燃不在意道,趴在床上抱著高高疊起的枕頭,你怎么沒戴手套了? 忘記了。他隨口道,現在看到手套腦海里就想到了它沾滿南宮燃鮮血的樣子。 蘇息辭的手跟他這個人一樣,偏瘦卻漂亮。久未接觸陽光的皮膚白到透明,仿佛半凝固的蛋清,在明媚的光線里晃動兩下,似有瑩光婉轉,青色的血管隱隱潛藏其中。指甲圓潤無暇,帶著薄粉,指尖微微上翹,如鶴頸昂首,骨節分明有力而優美。 南宮燃拇指指腹慢慢摩挲,這人是怎么做到手心都是繭子,手背皮膚又嫩滑得不像話的。 咳,絕對不是吃豆腐,這是在正經地做研究。 蘇息辭手心手背被亂勾的手指鬧得癢的很,忍俊不禁,還要摸多久?他只是想安慰人,沒想到反被他抓著不放了。 南宮燃下意識想松開,仔細一想反而把他的手抱進懷里,板著臉道:蘇管家,你現在一點都不可愛。 知不知道要察覺主人家的心意,他都多久沒近距離看他了。 以前不讓碰就算了,現在能碰手了,怎么也得把這些日子缺的補回來。 不對,不止摸手。 我記得,在我昏迷之前,有人主動抱住了我,哭得可慘了。南宮燃濃眉一挑,臉上表情頗有些賤兮兮的味道。 蘇息辭臉皮rou眼可見地紅了起來,嘴唇囁嚅了下,意外,沒這回事。 我的背,好疼,嘶傷疤要裂開了,腿也疼。他嘴里毫無感情地叫著,一邊要翻身,想把身體側躺對準他。 蘇息辭知道他又在作妖,耳朵卻聽不得他賣慘,摟住他的腰,幫他身子翻過來。 腰間肌rou一抖,環上了兩條強壯的手臂。 你、你松開。蘇息辭臉色更紅,陌生異樣的觸碰感讓他頭皮發麻,手在半空尷尬無措,想推開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后背太疼了。 后背疼跟你抱我有什么必然聯系?蘇息辭萬分無語,他又不是止疼藥,你松開,我去叫醫生。 醫生沒用。小時候我一疼,我爸媽爺爺就會抱住我。南宮燃道。 少爺,您現在可不小了。 哎,誰讓我爸媽那么早離開,再也沒有人來填補我童年留下的脆弱心靈創傷了。 蘇息辭猶豫了下,坐在床邊,別扭地張開手,俯身虛虛抱住了他。 南宮燃把他抱得更緊了。 懷里多了個毛絨絨的腦袋,蘇息辭有種抱著然然的感覺。 好像也不是那么難接受。 差不多就行了,很熱,你起來。 蘇蘇,要不要一起躺著?他從懷里探頭,得寸進尺道,你這樣多不方便。 一起不行!蘇息辭整個人都變得恍惚了,兩個大男人,躺一起不合適。 為什么不合適,有沒有把我當好兄弟,快上來。 南宮燃挪開了些地方,讓他躺上來,這么多天每次醒了都看見你在病房外守著,沒見你休息,眼睛腫得不像話,都是紅血絲。 我剛剛在外面休息過了。蘇息辭撒謊道,腦海里單是想想一起躺在床上的畫面,就讓人心跳加速,指尖顫栗。 那夜酒店總統房的一幕幕,仿佛再次與眼前重合。 不行。 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他嘴上道,眼睛忍不住看向為他空出的半邊床。 床單白得刺眼,引誘他用自己的身體填補上去。 這有什么,睡多了就習慣了,今天先來開個頭。 我要習慣這個做什么。這種沒意義的念頭,不能越陷越深。 蘇息辭正在想找新的借口拒絕,又見他一臉坦然,壓根沒往別的方面考慮,頓覺自己想的真多。 人家把你當兄弟,好友,不知道你的性取向,你這樣客氣,顯得多矯情。 心中的搖擺,最終指向自己想要的一端,他脫了鞋上床。 對方立刻貼了上來,他窩在南宮燃的懷里,渾身僵硬,手腳壓根不知道該怎么放,想了想,只得拘謹地揪住他寬大的病服,心如擂鼓,不敢抬頭看他。 病號服下的身體年輕蓬勃,領口扣子散了三顆,露出一小片鎖骨和胸膛,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和自己的蒼白形成鮮明對比。 鼻間是濃重的藥味,夾雜著一絲血腥氣,還好,心臟沉穩而有力,富含蓬勃的生命力。 同時也證明了在如此近距離接觸下,南宮燃當真對他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 蘇息辭扯扯嘴角,強制自己不去想其他不著邊際的東西。 同性好友罷了,這有什么。 好好休息,可別累壞了。南宮燃毫無所覺地抱住人,下巴擱在他頭頂。懷里的人瘦弱得過分,仿佛只剩下一把骨頭,一用力就能支離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