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傷口(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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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到房子里的,嘉怡完全忘記了。 直到家嘉實在被關不住了,鬧騰起來了,她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家門口已經站了許久。 她拿出鑰匙擰開門,卻發現手已經被凍木了,對著鎖眼好一會兒都捅不進去。 終于,鑰匙插進了鎖眼,她費力地打開門,裹著滿身凜冽的寒風踉踉蹌蹌走進房子里。 航空箱打開,家嘉終于得到解脫,從箱子里躥出來,一溜煙就先跑回自己的小窩里取暖。 嘉怡把手伸進航空箱里摸了摸,里面墊了厚厚的毯子包著熱水袋和暖貼,盡管如此,出門幾小時后還是有些冷了。 她將房子里暖氣的溫度又調高了些,然后再沒有力氣了,她走去客廳,將自己摔在沙發上,扯起毯子蓋住自己,連同頭腳一起嚴嚴實實蓋住,然后不管不顧地,渾渾噩噩地強制自己進入睡眠。 及夜,她被貓叫聲叫醒。 她睜開眼,房間里是黑漆漆一片,只有貓的兩雙眼睛在黑暗里發著綠色的光芒,它撓著她的毯子,又抓又咬。 嘉怡疲憊地起身,道:“你餓了嗎?” 家嘉跳下沙發,飛快跑向自己的碗。 嘉怡勉強爬起來,打開燈,從貓糧袋子里挖了一勺貓糧倒進它的碗里。 家嘉坐在后腿上,尾巴一掃一掃,看著她,又看看碗,一副“怎么還沒好”的模樣,嘉怡這才想起來還沒給它加凍干。 她撕開一包新凍干,給它倒進碗里,又拉開一個rou罐頭,給它倒進碗里。 看它終于滿意地開始吃了,嘉怡這才站起來。 她走去廚房洗干凈手,想端起熱水壺倒水,一拎,壺里是空蕩蕩的,一滴水都沒有了。 她又從柜子里拿出兩瓶礦泉水,想倒進去燒水,發現手腕好像使不上一點兒力氣,連瓶蓋都難以擰開,再較勁了幾分鐘后,她頹然將礦泉水瓶扔在了桌上,雙手撐住了餐臺。 她發覺到自己狀態很不對勁,渾身都乏力,那種乏力不是身體不適的乏力,而是心理上,好像一瞬間對一切都提不起來勁了。 身體違背她的意志,開始消極罷工。 ‘你要干什么?’她掐住自己的手腕,在心里問。 沒有聲音回答她。 她倚靠在廚臺上,感覺身體就像一灘軟泥,腳下似乎出現了一個無底洞,她無力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逶迤到了地上,慢慢的,連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了,好像要窒息了,她想用手捂一捂心口,卻發現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臂。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意識明明還清醒,卻發覺自己莫名其妙地站了起來。 她錯愕住了。 她的身體仿佛被另一個人控制了,她看著自己輕輕松松擰開礦泉水,將兩瓶礦泉水同時倒進熱水壺,捏扁瓶子,同時投進垃圾桶。 熱水壺插上電,她從頭頂的柜子上找出一盒零食撕開,叼了一根手指餅干在嘴里。 嘉怡看著“自己”晃晃蕩蕩走回了客廳,吃飽饜足的家嘉來親昵地蹭她的腳,她蹲下身,似乎還算愉悅地勾了勾它的下巴,家嘉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依然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在它正享受的時候,她無情地又收回了手,起身走了,家嘉不滿地圍在她腳邊喵喵叫,蹭著她,試圖讓她再摸個爽,而她全然無動于衷。 她打開她的手機,翻了翻她的聊天記錄,把方西晴發過來的消息反復看了幾遍,因為她一直沒回消息,方西晴又追問道:“嘉怡,你還在嗎?” “在?!彼龖醒笱蟠蛳逻@個字,接著又利落地打下一行字,“告訴你jiejie,裴嘉洛有人要,沒有綠帽癖,這個婚裴嘉洛不訂了?!?/br> 她將手機扔到一旁,拿起茶幾下的水果刀,抽出刀刃,她對著手腕比劃了幾下。 嘉怡無聲看著,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心臟已經揪了起來。 好像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她嗤笑一聲,將刀又插回了刀套里。 她去她的房間里將她的化妝品和偶爾畫畫的畫筆都拿了出來,她拿著化妝筆,沾了紅色顏料畫在手上,又加黑色顏料一點一點迭加,又用眼影涂抹在手臂上,漸漸的,一道血淋淋極其逼真的傷口在她手上成型。 她不完全知道“自己”是想要干什么。 她看著自己又走回了客廳,好像嫌還不夠逼真,她用滴管吸了一些紅墨水滴在手腕上,看著墨水沿著手臂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才作罷。 她拍下照片,發給裴嘉洛。 按下語音鍵,只有一句話:“裴嘉洛,平安夜之前我要見到你?!?/br> 說完這句話,她將手機甩到了一邊。 廚房的水開了,她懶懶散散走過去,倒了一半熱水一半礦泉水,將要吃的藥倒出來,一把喂進口中,一次性用水送服下去。 噎得差點沒就地去世。 這是嘉怡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感知到她的存在。 她一直以為她是一個非常暴躁易怒且歇斯底里的人格,卻沒想到她的生活狀態會這樣松弛隨性。 與其說是瘋狂,不如說是她隨性到根本不在乎任何行為的后果。 她想做什么,立刻就要去做,旁人怎么看她,會有什么后果,她一個都不在乎。 這種松弛隨性是嘉怡自己一輩子也沒辦法學會的,她已經習慣了先考慮身邊人的想法,除非完全把自己游離在環境之外。 可那不是隨性,而是逃避。 沙發上的手機在猛烈震動,是裴嘉洛的視頻通話發過來了,她沒有接通,走過去看一眼后,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嘉怡在心里看著都著急起來了,心說:如果他不來了?如果他報了911呢? 她好像完全沒有這種擔憂,對自己做的一切都成竹在握。 她又吃了幾根手指餅干,評價道:“奶香味的還不錯,挺好吃的?!?/br> “對了,我不會做飯,這幾天只能吃零食墊肚子了,你要是餓就忍忍吧?!?/br> 嘉怡知道她在對誰說話。 她竟然也知道她還在。 可她回答不了,她只能與她共用一雙眼睛。 她拎著一瓶酒坐上了窗臺,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晚,說:“我們猜猜他多久能來?!?/br> “我猜明天這個時候?!?/br> 說著,她撬開了酒瓶蓋。 如果人格能意識化,嘉怡現在一定是蒙克的吶喊狀態,她簡直想尖叫:你剛剛吃了頭孢! 好像感覺到了她的崩潰,她一臉不舍地放下了酒,擺在窗臺上,說:“好吧?!?/br> 吶喊的嘉怡這才停下哀嚎。 她一條腿踩在地上,半邊身體坐在窗臺上,呼出的熱氣讓玻璃上多了一層霧氣。 雪花拍打在玻璃窗上,朔朔作響。 她自言自語:“我是不是應該準備一根棍子?他一進來我先給他一棍子,把他敲暈,怎么樣?” 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