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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雄蟲突然一個個變得強壯無比,不然就數量突然激增到和雌蟲接近一比一, 又或者過個幾百年幾千年,雄蟲再全體進化一次。 難得很啊, 不過堅持做一件毫無盼頭的事情本身就帶著點悲□□彩,更不用說他身邊幾乎沒幾個蟲陪他一起做這些的事。 假如未來的有一天, 雄蟲真的能夠平權成功,等到未來的那些雄蟲往回看這段曲折的平權路時, 說不定會開始追溯往昔, 如果注意到他孤軍奮戰的身影會說什么呢? 孟亦舟不知道。 他結婚的時候邀請了伯恩斯,但他那天有事沒來, 不過給他也準備了新婚禮物, 投影的伯恩斯看起來稍微有點沒精神, 他好像在整理什么東西,眼下有一點青黑。 他們那時的關系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我有時候也曾經想過,隨便找個雌蟲結婚算了,不過很快我又會后悔,我并不相信他們, 甚至打心底里把他們當成敵對方哈哈哈說得有點多了不過 他的背景應該是他的房間,看起來稍微有些凌亂, 大概之前在翻找什么東西, 桌面還有一些提神醒腦的飲品, 看上去很疲倦,但撐著點了根煙, 孟亦舟不喜歡抽煙,因為蟲族的煙味兒太沖了,比之前在藍星聞到的煙草還要刺鼻數十倍。他有問過拉斐爾,他說本來就是為了刺激神經的 最開始也是在軍雌中流行的, 極度困倦的時候醒醒腦子。 你婚后一定要幸福啊,就當把我那份過了。 新婚快樂,舟。 【228】 孟亦舟以前都只是看過別人結婚,輪到自己結婚了,前一天晚上他還覺得像做夢一樣,簡直不敢相信。 蟲族世界的結婚不像他以前在的藍星,稍微要簡略一點,沒有什么結婚前不許見面什么的規矩,甚至對他們來說就是教堂里在親友見證下宣誓就完了。 結婚前他和拉斐爾是可以一直待在一起的, 婚禮前一天晚上他沒睡意,拉斐爾也沒睡意。 他們就那樣面對面躺著,房間里關了燈,但是還是能看到模糊的輪廓,特別是他們都對彼此的臉記憶深刻的前提下,哪怕關了燈,也能自行把對方缺失的那部分在腦海里填補起來。 看不到準確的五官以后,大腦便只能靠其他感官去辨別熟悉與否,孟亦舟盯著那個剪影,只覺得越看越覺得太熟悉了,而且不止身形,還有聲音以及氣味。 上次我問你,我問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還記得嗎。黑暗中小雄蟲的聲音響起。 嗯,記得。 那時候你說你見過我,說在夢里見過。 孟亦舟重復拉斐爾的回答,那時他覺得拉斐爾在和他開玩笑,所以也沒認真去思考?,F在他又重新提到這個,嗓音里帶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微顫, 所以是真的嗎? 拉斐爾呼吸一滯,他盯著黑暗中小雄蟲略模糊的五官,但即使這樣他也能在心里想象到他的樣子,他對他真的太熟悉了。 嗯,真的。 這幾個字拉斐爾說的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的語氣里還帶了點隱約的笑意,那會兒你還很小一只 好奇怪啊,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 孟亦舟心里并不覺得意外, 反而有種塵埃落定一般的篤定。 就好像拉斐爾最開始的時候還很恭敬的叫孟亦舟為舟殿下,后面又不知道哪一次,他突然很自然的開始叫他乖寶。 他一點點等他適應,幾乎沒讓他感覺到不適,自然到孟亦舟覺得他本來就是那樣帶著寵溺的喚他愛稱。 中間看似沒一點過渡,但孟亦舟在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不僅沒有覺得突兀,甚至還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他本來就該那樣叫他。 以至于自己一直以為的那個幻想出來的角色居然是真實存在的,并且得知在拉斐爾的視角里,孟亦舟自己才是那個出現在他夢里的那個。 孟亦舟剛到這里的時候一開始很不適應,但隨著和其他雄子的接觸,那種熟稔又給孟亦舟一種錯覺,好像冥冥之中他本就屬于這里。 原來真的是你啊 他還以為一開始的熟悉是他自己感覺出錯。 沒想到他們真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了。 孟亦舟下意識拿手去觸摸拉斐爾的臉,從眉峰的轉折到他眉骨的略不平整的疤,再到眼窩,差不多再往下的時候被拉斐爾握住的手腕。 是我乖寶很失望嗎 在得到孟亦舟幾乎毫不猶豫的否定回答以后,拉斐爾幾乎周身都洋溢著心情愉悅的氣息。 他于是也學著孟亦舟的樣子,拿手指慢慢的描摹孟亦舟的輪廓,從小鼻梁開始滑到鼻尖,落到嘴唇,略有點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孟亦舟的唇瓣。 你干嘛? 孟亦舟都還沒把一句完整的話問出口,拉斐爾卻突然湊過來捧著他的臉親吻他,吻得特別用力,帶著一種幾乎要把孟亦舟吃進肚子里的勢頭。 后面孟亦舟不甘示弱回咬了拉斐爾一口,那一口他咬得極重,瞬間味蕾嘗到了血液的淡淡鐵銹味。 但即使這樣拉斐爾也沒有松開他,他唇上沁出的血珠染紅孟亦舟的唇,像故意涂上去的艷麗口脂,紅的紅,白的白,分外鮮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