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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她開口致歉,心中抱著的是不懼任何后果的不以為然:“是多旺口無遮攔慣了,沖撞了少夫人,但他才喪父不久,正處在悲痛中,一時腦子發了昏。我必會嚴加管教他,不讓他再上街招惹是非,希望少夫人能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與他計較?!?/br> 只是可惜,今日找上門來的人,未曾想過善了。 下人們驚慌失措的阻攔聲傳來,長廊處出現一隊護衛打扮的人,手中刀鋒寒光凜冽,鈕祜祿家的下人一路追在后面卻不敢靠近。二十數高大男人停在時春的身后,體格是非同一般的健壯,走動間透出的紀律性與一致化讓鈕祜祿家幾位夫人呼吸一窒??粗矍斑@一幕,她們瞪大眼,幾乎不敢置信。 如意小跑回時春的身邊。 大夫人終于變了神色,事到如今,想要事情安靜地解決了幾乎是不可能了,富察家這少夫人想必一開始打算與她較真了,不然為何會叫來這一伙明顯來歷值得商榷的人馬來示威。 “府兵?”她猶難以置信,不能明白這沒了頂梁柱的小婦人哪里來的狂妄與鈕祜祿叫板:“富察家的,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與鈕祜祿一族撕破臉皮了嗎?犬子犯了錯,我這做額娘的自覺有愧,更惋惜富察家多遭驚變,憐你年少撐起家族不易,向你一介后輩低了頭,但若是你得寸進尺,執意要借著多旺一時過失在這里無理取鬧,那就由不得你了?!?/br> 既已經明擺著要撕破臉皮,又何必多說這些話粉飾太平。時春扶了扶自己頭上的玉燕,倘若今天她在這里退一步,那么他日,整個北京城的滿洲家族都敢來踩富察家一腳了。 她平靜開口: “如今大夫人既提到了訥親大人,那晚輩就想要跟您掰扯個清楚了,也省得鈕祜祿一族再將這因果歸到我那無辜的丈夫身上,平白潑了我們夫妻一身臟水,污了我富察氏的門楣?!?/br> 大夫人心神一震,沒想到她把這件事夸大到這么眼中的地步,微微瞇起眼來,認真地端詳對面年輕的女人。 納蘭時春的面龐被高檐的陰影綽綽約約的籠罩住,玉白的臉龐神色幽幽而郁靜,顯出一種冶艷的肅殺。 她輕聲道:“我夫傅恒遠赴金川,從到達前線起,處理訥親大人留下的問題,排名布陣,未曾有過一日安頓。莎羅奔夜襲,他亦是一馬當先??v然至今音信全無,生死俱不為人知,但作為統帥,他身先士卒;作為臣下,他鞠躬盡瘁,至此,他已無愧于皇上、無愧于大清,哪怕真為此沒了命,那也是馬革裹尸。我不求他享有如何美名贊譽,但京中受其庇佑者,便不該有顏面妄論他之生死?!?/br> 她看著面前的這些人,目光掃過面容仇恨的多旺,語氣逐漸變冷。 “訥親深受皇恩,金川戰役中卻兩年未有任何建樹。他治軍來,指揮無度,只會折損將士,鼠伏不出,偏又剛愎自用,金川能發展到今日局面,訥親大人功不可沒。便是皇上,也只恨到極致,回京問斬已然是最大的恩典,我倒不知,大少爺何來的臉面去怨恨傅恒?倘若非要計較個清楚,我丈夫所遭受的所有苦難,難道就沒有訥親大人一份至偉功勞嗎?怎么如今竟然是非顛倒,黑白不分,這樣的行徑,豈不是無恥寡恩到了極致?” “你——”大少夫人面色已經不是簡單的憤怒可以形容了,周圍的鈕祜祿氏夫人也露出怒容,但時春冷笑一聲,揚聲打斷了她的話。 “是我夫在十萬火急的時候接下了訥親大人留下的爛攤子,是我夫扭轉了金川役連敗的頹勢,是我夫一馬當先深入敵軍腹地,還是我夫——只身誘敵生死不明。蒼天在看,陛下也在看。兵臨城下時,大夫人,究竟誰是貪生怕死的鼠輩,誰是舍身報國的忠臣勇將?” 富察四少夫人目光雪亮,掃視過鈕祜祿氏的眾人,沒有別的意味,卻讓人不敢與那目光直視。 “我富察氏男兒以血報國,頂天立地,便無所畏懼。我自將進宮,將此事完整述于圣上,是非對錯,自有定論。我不欲就此事與你們過多糾纏,你們雖負我夫君,但我卻不愿再被人與你們相提并論?!?/br> 她平靜道。 寒風掃過,院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大夫人眼中難堪與不甘交織,她張嘴欲辯,時春目光迎來,大夫人張著嘴對上她的目光,眼神掃過她身后的護衛,微微忌憚地退了一步。 時春一刻不想再在這里呆下去,該說的話說完了,她轉身準備離開。走廊處傳來些聲響,她抬眼一看,是鈕祜祿阿里袞大步走了過來。周圍的鈕祜祿婦人們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喚著“三哥”、“小叔”,阿里袞目光掃過向他擁過來的幾位親眷,轉眼看向時春,向她走來。 “小叔!” 大夫人皺了眉,喊道。 阿里袞恍若未聞,他側目望了往女眷處縮了縮的多旺,目光冰涼。 多旺忽然打了個寒顫。 阿瑪倒下后,家中最有出息的只剩下了這個三叔,老祖宗也疼愛倚重他,多旺怕他怕得要死,如今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阿里袞移開目光,看向面前的時春,低了頭,抱拳道:“自太原別后,已許久未見,少夫人近來可好?” 時春緩和了些臉色,沖他點了下頭,但沒說什么。 阿里袞方覺自己失言,他頓了頓,將話題扯回:“多旺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過錯全在他,便是打一頓也沒什么?!彼娴乜戳搜勖嫔兓玫拇蠓蛉?,用目光把她定在原地,移回視線:“只是不知道,少夫人想要一個怎樣的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