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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非然轉身進屋,掀開床單,將劍埋在了下面。 做完季非然拍了拍手,滿意道:找到更好地方之前,就先藏在這里吧。 恩統子答的格外心虛。 好在接下來溫野又恢復了將自個鎖在屋里的狀態,擔心季非然改變主意的統子也將心放回肚子里。 她答應了葉生,在溫野身隕前會一直陪著他,所以也暫時打消了去姬炫處拜訪的念頭。 一晃眼一個月便過去了。 季非然進境一日千里。 她是卷王之事早已傳遍整個玄天劍派,炳坤更是見到她就繞道走,生怕被捉了去喂招。 人人都道她進境皆是努力的功勞,可季非然心中并非如此。 起初她尚有懷疑,會不會是被那妖刀咬了一口的緣故,葉生聞言立刻查探一番,卻沒有任何發現。 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她仙資突然提升了。 好吧,沒有辜負天賦的理由。 于是每天日出而練,日落而息,一月的時間,季非然已邁入了筑基后期,將炳坤甩在了身后。 是日,季非然一劍將飄落的綠葉從中剖開,云紗飄舞,恍如謫仙的轉身再收劍入鞘,一套劍招收放有度行云流水。 耳旁響起了掌聲。 小師妹劍意又精進了!炳坤贊道。 季非然擦干額際的汗,搖頭輕笑:我這算什么劍意。 快了快了,我還沒見過金丹期以下就領悟劍意的呢,更何況這還是小師叔自創的劍法。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季非然耳廓微動,有種被點醒的感覺。 這一刻,多日來籠罩在她眼前的迷障好似被猛然撕破了,露出心底隱秘不得而出想法。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一直突破不了最后一層劍意,缺的究竟是什么。 從一開始,為了自保,她練的就是溫野的自創劍式。 溫野自創的劍招自然是極好的,但終究不是屬于她季非然的劍道。 或許我該試著練自己的劍了。季非然喃喃。 ?自己的劍?炳坤迷茫。 季非然笑笑,并未解釋,只拍了拍炳坤的肩:謝謝你啊。 接下來幾日我會去后山練劍,若是小師叔有什么吩咐,你直接來后山找我便是。 后山?!炳坤頭搖成撥浪鼓,不行不行,后山太危險了。 我筑基前就去過呀,沒事的。 炳坤堅決不同意:后山可是禁地。 當初魔族被趕出人界,人魔交界處被各派掌門合力下了封印,光是由誰看顧這封印之處,甩鍋就甩了一個來月,最后咱們門派因為太強了,只能接下了這差事。 季非然:是太包子吧。 她挑了挑眉:封印就在后山? 恩,是不是很可怕? 哦,所以后山有魔族? 季非然驟然發亮的雙眸,讓炳坤有點不安:那自是沒有的,不是說了有封印嘛 季非然失望:既沒有魔族又有何危險? 炳坤十分懷疑季非然想搞事,壓低嗓子:魔族過不來,不代表不會做壞事呀!后山深處早就是魔氣彌漫,長期浸染之下,那里的靈獸早就分不清是不是魔獸了。 為了增加可信度,他再接再厲道:上次是小師叔在,我偶然聽見過掌門和小師叔說話。 小師叔親口對掌門承諾,定會護你周全,才將你帶去后山的呢。 季非然一怔,溫野對葉生承諾會護著她?這實在不像溫野做的事。 我有這么重要嗎?她懷疑道。 那肯定啊,掌門說了,你若是有事咱們的靈獸都要漲價的。 季非然:好吧。 你放心,我不會去很危險的地方,只在外圍修煉。 炳坤打又打不過,只能答應。 季非然的想法很單純,她要去曾經和溫野修煉的瀑布邊。 在那里,她心無旁騖,眼里只有溫野,心中想的只有如何擊敗溫野,她為此揮過上萬次的劍,那里殘存著她最純粹的劍意。 不過她到底是將炳坤的話聽進了些許,又折回去將鳳鳴拿上才往后山去。 循著記憶的路線,季非然很快便尋到了那處瀑布。 日已入夏,陽光格外熾烈,季非然仰頭看向瀑布頂,不由自主的瞇起眼。 飛濺的水花在水瀑之上架起一座彩虹橋,讓人莫名心情愉悅。 季非然莞爾,環顧左右沒有旁人,干脆利索的褪下了外衣,穿著吊帶里衣,挽起褲腿,隨意將頭發挽了起來,一個猛子便扎進了瀑布底。 比季非然預料的更加順利,寧靜的環境讓她更能沉下心來領悟自己的劍意。 如果說溫野的劍是出其不意一擊必殺,她的劍就是不屈。 一次次的打壓,又一次次的沖破,不論擋在眼前的是溫野似的羅剎,亦或是柔情的水珠,都能被她的劍意蕩平! 瀑布下,季非然驀然睜開雙眼,激烈的水珠將她的身影照的朦朧,卻依稀能辨認出暢快的笑意。 就在這一刻季非然領悟了劍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