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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野淡淡道,幾乎立刻看見季非然水汽氤氳的眸子變得更加明亮,像是淬了一道流火。 可下一秒,季非然笑了。 哦?真的嗎?季非然道。 在她說的同時,左手掌心扔出了個暗器。 那暗器的方位扔的極其刁鉆,劍在右,暗器在左,想要躲過,溫野只能向后。 溫野果然向后了。 可季非然早有預料,足尖點地,借力一送,身型便往前竄了一截。 水霧四濺里,季非然的劍像是破開迷障的光,她嘴角噙著笑,眼中盡是自信的鋒芒,溫野腰肢柔軟的不可思議,本已后仰躲過,可與這樣的目光相撞竟怔了一瞬。 這一怔,便躲不過了。 卷了刃的劍是傷不了溫野的,但季非然骨子里還殘存著凡人的本能,于是她收了勢。 一切都不過是瞬息間發生的事,反應過來時,收了劍的季非然已經直直的撞上了有片刻怔神的溫野。 這次飛舞的水花成了兩人的遮掩。 溫野被壓在身下,第二次。 抬眸看到的是季非然被水浸濕的臉,卷翹濃密的睫毛也被弄的東倒西歪,她甩著頭,像是只濕漉漉的小狗。 溫野下意識挪開眼神,可視線下移便是季非然被水浸濕后過分玲瓏的曲線。 你贏了。溫野說著,目光鎖在季非然臉上,便也沒有錯過她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真的?!啊啊啊啊啊季非然翻身躺倒在水里,喘著粗氣看向蔚藍的天。 她終于過關了。 早在被溫野捉到后山修煉時,季非然便知道日子不好過了。 不過她素來信奉天道酬勤,溫野對她嚴厲反而更好才怪! 從第一天開始,溫野對季非然的要求就沒變過,那就是擊退他,就是半步便算她過了。 當時的季非然心道,這不比筑基簡單? 后來的無數次跌倒又爬起來的過程告訴她難,難于上青天! 從最開始要手腳并用的爬上瀑布頂,迎接她的是溫野居高臨下的眼神,到后來能夠御劍歪歪扭扭的飛上來就花了足足一個月。 想要頂住水流的巨大沖擊力,以季非然現在的修為,唯有將體內的靈力壓縮到極致才行。 久而久之,她學會了如何靈活的將靈力調配到身體的各處,被壓縮到極致的靈力,也因為驟然綻開而愈發蓬勃。 原來她的修為在不知不覺中居然漲了這么多。 那一夜季非然成功筑基了。 地上金色的法陣還未完全消失,這玩意季非然在宣天磊給她的書上見過,是護靈陣。 能布下這陣的自然是溫野。 感激的看向站在瀑布頂端的男人,恰逢溫野也正注視著她。 兩人目光相觸,季非然的笑容僵在唇邊,因為溫野對她說:不會以為筑基了就能離開吧? 問就是上當,上了大當。 即使筑基,即使能夠御劍,想要逼退溫野也是無比困難。 直到昨日,季非然終于能不靠著飛劍,僅僅是將靈力灌注腳底而飛身到瀑布頂端了。 能夠自由的行動則意味著勝算。 再然后便是剛剛的一幕。 雖未將溫野擊敗,但她成功讓溫野退了一步。 一夜的不眠不休,她終于從溫野口中聽到了一聲你贏了,這甚至比當年打敗喪尸王還更有成就感。 何時藏的暗器?溫野突然出聲打斷了季非然的思緒。 暗器? 季非然迷茫一瞬,反應過來笑的像只狡黠的狐貍:暗器,你是指那個嗎? 溫野順著季非然指尖的方向看去,清澈的水里赫然躺著一大團皺巴巴的水草。 哈哈哈哈。 季非然笑的暢快,溫野危險的瞇了瞇眼。 季非然覺察出不妙時,已經被溫野提著后脖領拽了起來,起飛的突然,害得她狠狠的灌了一口涼風。 她好像聽見溫野冷哼了一聲。 真是小氣,季非然想到。 溫野將她帶回了善景草堂,雖然他口中不說,但意思很明確,季非然已經通過考核了。 最驚喜的當屬炳坤了。 從前小師叔在時,他日日提心吊膽,可小師叔走了,把小師妹也帶走了,這日子瞬間就沒滋沒味起來。 所以當他被拍了拍肩,一回頭就看到一張巧笑嫣兮的臉時,瞬間就飚出了兩行淚來。 這淚意在察覺到季非然的修為時達到了巔峰。 小師妹,你筑基了?! 嗯啊。季非然笑著回道。 這這這,這才兩個月! 是啊,兩個月非人的折磨。這句季非然沒說。 小師叔特訓的好,你去跟小師叔說說,下次也帶上你。 那還是不了,我就這樣也挺好的。炳坤瞬間收回了羨慕的心。 修為高了或許很威風,但是和小師叔一起修煉可能會立刻死掉。 聯盟的比試還有七日便要開始了,你是壓著點回來的嗎?炳坤忽而想到。 季非然一怔,她早就將比試這回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這種出力又撈不著什么好的事兒,她沒什么興致,修行是為了自己,又不是為了和別人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