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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不喜油煙味? 溫野雖然是個反派,但看上去確實仙氣十足,和人間煙火就是很不搭。 季非然瞬間說服了自己。 炳坤今日回來,我想著給他接風,以后廚房我不會隨意用的。季非然解釋著,試探道,小師叔還有其他事嗎? 他有什么事,他不過是迷失罷了。 季非然知道他受了傷,還是來了。 所以他干脆隧了季非然的意,將她要到身邊。 甚至因著季非然在他病中說的幾句話甚合他心意,他已經一退再退,只要季非然不破壞他的計劃,他可以讓季非然在自己看顧下好好修行。 結果季非然,這是恃寵而驕了? 居然親自下廚做菜給炳坤吃?她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她的攻略對象,誰又是善景草堂里做主的那個! 直到走出溫野的視線范圍,季非然才長舒了口氣,不知怎么了,她總覺得背后的目光火辣辣的。 將餐食擺好,季非然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走到古木下等著。 遠遠走來四人,似乎抬著什么東西。 待人走近了,季非然定睛一看,面色大變。 被抬著的竟是炳坤。 右肩被鮮血給染透了,若不是間或的呻/吟,季非然幾乎要以為炳坤已經死了。 將炳坤抬上山的四人都是凡人,他們聲淚俱下的告訴了季非然炳坤受傷的始末。 四人是釣友,相約著在湖邊釣魚,誰知竟驚擾了湖底的棲居的魚怪。 那小怪脾氣差的緊,差點將四人拖進湖底給它作伴的時候,炳坤路過看見了。 炳坤將四人扔到了岸上,自己卻那魚怪的鋸齒給咬了一口。 四人也不是那沒良心的,及時將釣竿拋給了炳坤,才將他給拖了上來。 那魚怪的妖術厲害的很,我們請了村上的大夫給恩公包扎,這血卻怎么都止不住。后來恩公就漸漸說不出話了,我們也不敢耽擱,就將他送到最后念叨的地方來了。 請仙子救救恩公! 就是讓我們拿命來償都行! 季非然見幾人神情不似作偽,心道炳坤這人也不算救錯了。 起來吧,他是我師兄,我自然會全力救的。 四人抬眸,面上俱是又驚又喜,可目光掃向她身后時,喜色就沒了。 季非然聽到腳步聲,知道是溫野來了。 你們先下山吧。季非然趕緊將人遣走,她還摸不準溫野的性子,會如何處置這幾個凡人。 幾人走了,步履有些倉惶。 溫野走到季非然身邊,并沒有在意離開的幾個凡人,只怔怔的盯著炳坤。 不過說話的短暫功夫,炳坤身下的草地已經被浸染成了一片血紅。 他的傷需要通知掌門嗎? 溫野自己那點傷都能拖著不管,季非然實在沒什么信心他能治好炳坤的傷。 你想救他?溫野問道。 季非然愣了愣,這實在是個古怪的問題,她就沒想過不救。 炳坤是我師兄。季非然道。 也不知溫野對這個答案滿不滿意。 溫野半垂著頭,眸光晦澀不明。 按照門規,自然當是救的,他是戒律堂掌座,更沒有違反門規的理由。 但他猶豫了。 把他搬進屋子吧。 半晌,溫野才道。 季非然吊著的一顆心松了下來,剛剛她真有種強烈的預感,溫野好像犯病準備見死不救了。 還好還好。 季非然彎腰準備將炳坤抱起的時候,跨出兩步的溫野不知怎么又快步走了回來,搶在她之前抱上了地上的炳坤。 手法可以說相當粗暴。 但睡夢里的炳坤,也是十分識時務的炳坤。嗅到溫野身上的豺狼氣息,哼了一聲便又沉沉睡去。 將人放在屋子里的小床上之后,溫野沒回頭,對站在身后的季非然道:菜拿出去。 季非然:哈? 溫野微側頭,漂亮的眼尾帶著涼意的眼神掃了過來。 季非然二話不說將剛放好的菜又都收了起來拿出了屋。 走開一段路,季非然還是忍不住,揭開蓋子輕輕嗅了嗅。 明明很香啊?溫野是不是鼻子有毛病! 菜都被季非然炫進了胃里。 她打著飽嗝再去看炳坤時,他身上的傷已經包扎好了。 干凈潔白的布條再沒有血水滲出,想必溫野用了什么專門治療妖怪咬上的藥。 作為本書的反派一號,手里有什么寶貝季非然都不奇怪。 只是炳坤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 睡夢中的炳坤極為不安,出了一身的虛汗,蒼白的唇張合著念叨著什么。 季非然俯身,才終于聽清楚。 不要咬我,不要咬我,不要 季非然穿了這么多小世界,真論活的年紀,其實比炳坤久多了。 名為師兄,實則就是個少年人。 倒霉孩子出個門被大魚給咬了,要是再給弄出個心理陰影,未免也太慘了點。 仙俠世界里的心理陰影,不僅會讓人抑郁,還有可能成為心魔,讓人毀滅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