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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出來, 一時沉默, 也沒人再開口。 就連班主任也有些意想不到。 就熊漪這豬腦子, 居然還有個理科狀元的小姨。 熊漪一看夏荷哭了, 又是遞紙巾又是哄的。 但他也沒哄人的經驗,支支吾吾杵在那好半天,求助的眼神移向座位不過離他三排的周夫唯。 那人連頭都沒回一下。 熊漪還是頭回看到夏荷哭,慌亂無措的,什么都怕說錯。 他以為夏荷是被剛才那阿姨的惡言給氣哭的, 結果她自己用手背抹了下眼淚, 問熊漪:周夫唯,一直都這樣嗎? 他眨了眨眼,不解:哪樣? 就剛才。她忍著眼淚,被人羞辱。 哪能啊, 誰敢羞辱他,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善茬。 但轉念一想,他還是無聲嘆了口氣:他爸媽也不管他,平時在學校又沉默寡言的。你剛才也看到了,班上沒有敢跟他說話的。 當然不敢, 誰不知道他起床氣大,把他吵醒, 還要不要命了。 夏荷緊咬下唇, 眼底迅速漫上一層水汽。 熊漪看見這一幕, 心里默念:兄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能不能成功脫單,就看你自己的了。 家長會的內容夏荷甚至都沒認真聽,班主任后來單獨把她叫去了辦公室,說了一下熊漪的狀況。 讓她平時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多給他指導一下功課。 夏荷猶豫好久,才小聲問出口:周夫唯呢,他的成績...... 班主任好奇:你問周夫唯做什么? 夏荷解釋道:我是他jiejie。 班主任頓悟,難怪她剛才那么維護他,原來是jiejie啊。 周夫唯和熊漪的狀況不同,他在學習方面是有天賦的,再加上最近他確實有在認真學習,所以我覺得您的重心可以適當的放在他身上。 言下之意就是,最后一年了,隨便保一個吧,熊漪就算了,實在沒有繼續上升的空間。 雖然為人師長這么說不太好,但以他任教這么多年的經驗來看,熊漪確實沒有半點天賦。 夏荷謝過老師后,從辦公室出來,熊漪已經等在外面了。周夫唯也在,校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他這些天瘦了,下顎線都比之前要明顯不少。 夏荷一出來,視線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身上。 周夫唯同樣的,也看著她。 只是那雙眼里沒什么情緒,仍舊是平日里慣有的淡漠。 夏荷剛要開口,熊漪搶先一步問她:班主任都和你說什么了,有沒有說我的壞話? 他生怕自己在夏荷面前那些僅有的好印象被破壞殆盡。 卻不知道他在夏荷心里,早就沒有下降的空間了。 夏荷拍了拍熊漪的肩膀,將班主任和她說的話精簡成一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熊漪愣住,沒太懂。 反倒是一旁的周夫唯,冷著嗓子笑了一聲。 夏荷的注意力也因為這聲笑,自然落在他身上。 自從上次那件事后,她就沒有再見過周夫唯。他也沒找過他。 夏荷想和他解釋,自己不是敷衍他搪塞他,更加沒有誆他。 可是真看到人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罕見地開始畏手畏腳,擔心哪句話說錯又惹得他不快。 他看上去散漫隨性,其實心思敏感。 熊漪接了個電話就火急火燎的跑了。 想到他剛才那個接電話時的狗腿子語氣,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看著他歡快離開的背影,夏荷嘆氣:他一直都這樣嗎? 周夫唯語氣不咸不淡:哪樣? 被女生玩弄。 周夫唯語氣漫不經心:算是吧。 夏荷嘆氣,連她都看出來了,那個女生完全就只是拿他當一個免費的跑腿的,和隨時能夠請客的ATM。 周夫唯不輕不重的一聲笑,深邃眼底卻不見半分笑意:既然擔心他怎么不跟過去。 我跟過去也沒用啊,他又不是被強迫的。 更何況她說了他也不一定會聽。 周夫唯眼眸沉下去幾分,沒再說話,走了。 夏荷急忙跟過去:又生氣了? 他還是不說話。 夏荷覺得這人最近怎么總是陰晴不定的,雖然他一直都這樣,但這些天實在是過于頻繁了一些。 她雖然智商還行,但在這方面實在是遲鈍,連她自己都承認。 周夫唯,你是不是還在因為剛才的事情難過? 他倏地停下,唇角嗤笑:有這個時間關心我,還不如多去關心你的侄子。熊漪的小姨? 最后這五個字,他咬字發音很重,好像是在宣泄他從剛才就開始耿耿于懷的事情。 原來他心情不好是因為她給熊漪參加家長會? 夏荷拿出手機,給他看了轉賬界面,是熊漪轉給她的。 五百。 冒充他的小姨來參加家長會就有五百。 她說:我這可是正經買賣,必須得有點職業cao守。 聽到她這么說,周夫唯的臉色稍微有了緩和,但他的眼眸還是陰沉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