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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塊錢一個,她花了高價買的。當時心痛到無以復加。 但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只是準備去買一瓶兩塊錢的水,但看到這個包裝精致的吸吸果凍時,她突然想到了周夫唯。 在夏荷看來,他好像適合一切精致的東西。 賠禮。她笑了笑。 周夫唯看到她臉上的笑了,低頭看了眼被塞到自己手里的果凍。 草莓味的。 莫名其妙涌上的情緒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他語氣仍舊生硬,但比起剛才,稍微緩和了一些:我不喜歡吃甜的。 不怎么甜,我看過配料表了,用的是代糖,而且含量很少。她說,雖然你說給我送外套,結果還忘了,但還是謝謝你,大老遠特意為了我跑一趟。 周夫唯嘴上嫌棄,不過還是把那個果凍放進了衛衣口袋里。 她也知道周夫唯嫌吵,她能看出來,他不想和她們兩個有太多的交流。 他大老遠過來一趟,也不知道他吃飯沒??偛荒茏屗I著肚子回去吧。 看到旁邊賣炸串,夏荷過去買了十塊錢的。 老板娘炸好以后用一次性的紙碗裝好,在上面放了兩根簽子,然后遞給她 夏荷道過謝后,端著碗過來:你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周夫唯正低頭回熊漪的信息,聽到她的聲音,這才抬起頭,把手機放回口袋里。 他看了眼夏荷遞給他的碗:這什么? 就是一些油炸的蔬菜。 周夫唯看了眼攤位上的衛生狀況,嫌棄地皺了下眉。 夏荷卻覺得很干凈,桌上沒油污,擦的干干凈凈,老板也戴了手套。 不過周夫唯這個挑剔性子,會嫌棄也正常。 她用竹簽串了個炸花菜,遞給他:還不錯的,嘗嘗看。 她本來只是想把東西遞給他,結果周夫唯沉默幾秒,低頭,咬了一口。 夏荷眨了眨眼,覺得氣氛微妙起來。 現在是不是變成了,她在喂他? 夏荷的注意力很快被移開,她問:怎么樣? 他評價不高:一股油味兒。 夏荷有點想笑:是用油炸的,怎么可能沒有油味。 她把那一整碗都遞給了他:還有想吃的嗎,我請客。 周夫唯看著那碗炸串,顯然沒什么胃口。 他又掃了眼附近攤位,最后目光落在賣生煎的小攤上。 就那吧, 夏荷要了兩份生煎,一份原味一份鮮蝦的。 自從上次吃過周夫唯給自己買的生煎包以后,她就愛上了這個味道。 咬一口,guntang的湯汁流進自己嘴里。 就是燙了點。 她這次學乖了,先咬了一小口,然后慢慢吸吮湯汁。 周夫唯拿著碗,唇角微微上揚:不是給我買的嗎,怎么自己吃上了? 夏荷說:我買了兩份,咱兩一人一份。 旁邊有椅子,她找了兩張挨在一起的,拉著周夫唯過去坐下。 這里雖然不如上次周夫唯帶自己去的那條街熱鬧,但都是同齡人,有種毫無負擔的輕松感。 夏荷吃飽喝足了,愜意的坐在那,又開始老生常談的勸導周夫唯:高中是辛苦了點,但上了大學就好了,上了大學就解脫了。 似乎是擔心這話沒什么說服力,她以自身作為例子:我以前一直都覺得人活著特累,但我現在覺得挺好的。 因為她此刻的話,而微微抬眸。 周夫唯看著她。 夏荷仍舊是滿臉笑意,迎上他的視線。 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永遠樂觀,永遠積極向上。能夠笑著說出自己的悲苦童年。 明明是真實存在的一段過往,那些苦難,也是她獨自捱過來的,可是她好像并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不會逢人就訴苦,企圖得到憐憫。 前面人來人往,那些人說說笑笑。 嘈雜的聲音仿佛在此刻重疊,夏荷仍舊喋喋不休。 周夫唯收回視線,摘下自己的帽子戴在她頭上,還故意輕輕往下壓,與此同時站起身:走了。 夏荷還有點懵,帽沿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用手抬了抬。 看著自己手里那碗生煎,除了她剛才吃的那幾個,周夫唯一個沒吃。 你不吃了嗎? 他頭也沒回,只是擺了擺手:你慢慢吃。 夏荷看著他,他高大的身影隱入熱鬧人群,直到完全看不見。 所以,他這算是白跑一趟嗎。 說要給她送外套,結果外套還忘記拿了。 東西也沒吃上。 夏荷看見旁邊那碗被冷落的炸串,哦,還吃了一個炸花菜。 等她回到燒烤攤的時候,談萱萱和徐一月已經喝嗨了。 兩個人正聊著法律系那個帥哥教授。 看到夏荷了,話題瞬間中止,都伸長了脖子往夏荷身后看。 只見到空落落的夜色,兩人都有些失落。 談萱萱問:周夫唯回去了? 夏荷落座后點頭:剛走。 他還生你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