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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田奈緒松了一口氣,她擰開瓶子,再喝兩口礦泉水壓壓驚。 硝子小姐說咒物的副作用是放大陰暗面,在她看來,分明是疊加了傻子DEBUFF和肌膚渴望癥DEBUFF。 她良好的聽力可以聽到電話中有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在問阿市什么時候回家。 原來是幸村君的母親。 橘黃色的路燈在幸村精市身上籠上一層深深淺淺的陰影,俊秀的五官融在昏暗疏淺的光線中,有種不真實的飄忽感。 他一字一句地說:“我打算和奈緒私奔?!?/br> 噗! 久田奈緒被他的話嚇一大跳,一口礦泉水剛進嘴,好不容易忍住沒當場噗出,正嗆入喉嚨,痛苦得她捂著鼻子和嘴巴劇烈咳嗽,差點沒喘上氣。 電話的女聲愣了半晌,然后輕笑道:“我同意你們私奔,需不需要帶上戶口簿?” 幸村精市正安撫著久田奈緒的后背:“你是小孩子嗎?怎么連喝水都會嗆到?” 久田奈緒才懶得理他,她一把奪過手機,語速飛快:“阿姨你好,我是久田奈緒,幸村君喝了點酒,他有點迷糊了,我馬上把他送回家?!?/br> “是奈緒嗎?你好,我聽精市提起過你,”溫婉柔和的女聲不疾不徐,“希望你不介意我直接叫你的名字?!?/br> 她努力忽視臉上的燥熱感:“沒關系的,應該說我很樂意?!?/br> 電話里的女聲又溢出一聲低笑,“精市今晚給你惹麻煩了,不用著急回家,你們注意安全,玩得開心?!?/br> 久田奈緒:“……” 她一手握著手機,另一只手摁住幸村精市讓他不要亂動。 她眼睛眨啊眨,喉嚨又發干發癢,再一次重申:“我會盡早送他回家的?!?/br> 幸村精市掐住她的臉頰,陳述道:“你臉紅了?!?/br> 等幸村夫人掛掉電話,久田奈緒忍住心下的羞憤,瞪向罪魁禍首:“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兒子說想和女朋友私奔,家長一聽這種話,豈不是要擔心極了,還沒見面就留下狐貍精的糟糕印象。 他單手抱著可妮兔,一只手掐了掐她的臉,滿臉無辜:“我是認真的?!?/br> 久田奈緒抓住臉上作怪的手:“為什么要私奔?” 幸村精市反手一轉牽住她:“因為奈緒身邊的人可能不太喜歡我們在一起?” 無論是當初打電話時的硝子小姐,還是后來碰見的兩位高專教師,幸村精市隱隱約約意識到,奈緒身邊的成年人都是抵觸態度的。 大概是他把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白菜拱走了。 “你在說什么?”久田奈緒疑惑不解,先不提硝子小姐和夏油老師,五條悟那家伙還揚言讓幸村君進出咒術高專。 這是哪門子的不喜歡? 幸村精市沒有再說話,他靜靜地把玩著對方的長發,每次出門約會前久田奈緒都會洗澡洗頭做發型,細細軟軟的,有一股清新的柑橘味。 久田奈緒覺得心很累,見男友消停了會兒,她點開手機叫來一輛出租車,同時看到夏油杰的通知。 【夏油老師:有詛咒師收到情報,咒物飛往神奈川,你去把咒物搶回來?!?/br> 她注意到夏油杰用的是“搶”字,她挑眉回復: 【奈緒:收到,我今晚就去?!?/br> 一級咒物逃竄到神奈川,還引來詛咒師,神奈川發生這么危險的事情,她肯定會在幸村精市清醒前解決掉的。 不過詛咒師怎么那么快收到情報?她這頭丟失咒物,那邊情報就被販賣了? 夏油杰的簡訊印證的她的猜測。 【夏油老師:窗那邊情況不太對,你明天直接回高專?!?/br> 久田奈緒低頭沉思:不會有內部人員和詛咒師勾結上了吧? 幸村精市宛如不甘寂寞的孩子,在等車期間,他又摟住久田奈緒,像小狗一樣拱來拱去,鼻息溫熱,嘴唇觸碰到耳垂和脖子,時不時輕輕咬一口。 久田奈緒已經放棄阻止這個一天到晚熱衷于咬人的狗東西,她決定等人清醒過來,利誘威脅一頓。 咒物影響下終究會消耗人的精力,還沒等到出租車到,幸村精市頭一歪,撲到久田奈緒身上。 她先是檢查了一番人的身體狀況,確定只是陷入沉睡后松了一口氣。 毫不費力將一米七四的男生抱起來,兩只大公仔無風自動,懸浮在空中。 忍了一晚上,終于可以使用術式了。 * 出租車司機到達目的地,停下車,大叔熱心腸地關懷:“孩子,要不要我幫你把人背下去?” 久田奈緒線上付好款后,將睡熟的男友抱下車,盡可能動作溫柔:“謝謝,不用了?!?/br> 出租車司機目送那個女孩抱著她的男友,心里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力氣真大,突然他揉了揉眼睛,身上冒出一陣雞皮疙瘩: 那兩個玩偶是不是在飛? 久田奈緒才沒有管別人怎么想,她僅僅去過幸村宅一次,對照著當初柳蓮二給的地址,在居民宅繞了兩圈才找對位置。 臨近十一點,燈已經全部熄滅,浸著墨色般的沉寂。 不知道幸村君的家人是不是睡下了,這個時候敲門不太合適。 她不舍得把人扔到地板上,單手抱著,另一只手探進幸村精市身上的口袋摸鑰匙。 咔擦—— 房門正巧打開,一時間,場面變得尷尬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