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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被激起的塵埃嗆得直咳嗽,扶著扶手站在樓梯間,震驚地看著女友麻利地將人五花大綁,壓在不太熟的表兄身上。 “……奈緒?” 他的女友被嚇得一大跳,她身形閃了一閃,像是信號不良的老式電視機。 ???! “睡吧?!?/br> 一道奇怪的聲音傳到耳里,眼睛不受控制地閉合,發黑的視野似乎看見粉裙少女搖晃跪地的身影,他伸出手意圖扶住她—— 同時撲通倒地。 第35章 咒言的力量迫使久田奈緒和她男友一前一后相續倒地, 乙骨憂太手疾眼快及時抱住后者,避免他一頭滾下樓梯。 如果真的把人摔了,他覺得奈緒同學會找人拼命。 乙骨憂太小心翼翼地把人平放在地上, 憂心忡忡地問:“棘, 這樣子不太好吧?” 狗卷棘剛才的咒言無差別地攻擊了久田奈緒和幸村精市, 導致現在兩個人都陷入深度睡眠。 【狗卷棘:他不是不知道咒術師的事情嗎?】 原本壓制住它的久田奈緒昏迷,咒靈趁機想溜走,它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猛然被向后拉扯,結結實實地被箍在原地。 乙骨憂太一只手摁住咒靈:“話是這么說,但是為什么要攻擊奈緒同學?” 狗卷棘唇角上揚,壞心眼都寫在臉上。 【狗卷棘:幫她把身份瞞好就行, 我有一個計劃……】 * 幸村精市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他病重入院的時候, 父母在國外出差, 白天時隊友、meimei不時探訪,到了夜晚,只有他孤零零一個人。 他坐在窗前畫畫,突然手失去控制, 畫筆溜溜地摔在地上, 他怎么也沒有辦法彎腰撿起來——病發時整個身體都不受他的控制。 他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 內心的彷徨失措不知道如何排解。 麻痹勁過去, 他把畫筆和畫紙扔到一旁,披著外套, 擰開陽臺把手, 與踩著欄桿的少女四目相對。 她馬尾高高扎起, 穿著一身全黑的制服, 與黑夜融為一體。 聽到聲音, 她立馬轉過頭,挑眉問:“大半夜睡不著?” 她的語氣自然地像是兩個好友話家常。 這種詭異的出場,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他應該馬上報警把保安叫上來,但是幸村精市沒動,他站在昏暗的房間里,打量這個不速之客。 白天的時候,幸村精市必須是一個堅強的哥哥,一個靠譜的隊長。而夜晚,剛剛體驗了半邊身體不受控的少年自暴自棄地吐黑泥:“對,因為我快死了?!?/br> 她眉眼聳拉下來,毫不感興趣:“哦,人都是會死的?!?/br> “全身癱瘓逐漸窒息死去,普通人會這樣絕望的死法嗎?” “不,相比之下眼睜睜看著自己全身被撕成碎片更可怕?!?/br> 夜風習習,風把她耳邊的碎發臉頰上,她說話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特意開解,他們又聊了幾句,氣氛逐漸安靜下來。 幸村精市問:“你要走了嗎?” 她回答:“等你先睡著吧?!?/br> “哎?” 她側過頭,星星映照著一雙棕瞳,像是融化的琥珀:“你害怕一個人,而我剛好路過?!?/br> 幸村精市:“如果我一直不睡,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不會?!?/br> 意料之中的答案,幸村精市走回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 她一直站在窗臺外,目光沒有落在他身上。 他不想睡著。 原本懷著幼稚的賭氣心思他硬是撐著不睡,在靜謐安心的夜晚里,漸漸的,他的意識也有些朦朧模糊。 似乎以為他已經陷入沉睡,少女從窗臺一躍而下。 他嚇了一跳,瞬間驚醒,跑到窗戶邊,只見她如精靈般扶搖而上,呼嘯的風揚起她的額發,月光流泄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銀光,如同翱翔展翅的雄鷹。 自由自在得讓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 仿佛過去許久,又仿佛只是眩暈了一瞬,幸村精市醒來的時候,鼻腔聞到一股蘋果味,映入眼簾是流輝溢彩的水晶燈,炫目得他有些恍神。 他好像看到了奈緒把新郎岡本慶太捆成粽子……然后發生了什么? 他們一起昏迷了。 ?。?! 他猛地坐起身,岡本慶太不翼而飛,而久田奈緒癱軟在階梯上不省人事。 幸村精市心臟劇烈跳動,三步并兩步跑上樓梯,摸了摸她的臉,是溫熱的:“……奈緒?” 女孩靜靜地倒在地上,呼吸平緩,如同睡著一般。 怎么回事? 為什么他們會同時暈倒? “咳咳!” 咳嗽聲打斷他的思緒,他回過頭看見白色短發的伴娘小姐捂著嘴巴一臉驚恐。 她舉起手機,備忘錄只有短短一句話: 【新郎是殺人兇手?。?!】 剛醒來的幸村精市還有些迷惑:“你在說什么?” 伴娘小姐淚珠好似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龐滾落下來,她手舞足蹈地比劃著,然后捂著喉嚨咳嗽。 “你說不了話了?”幸村精市擔心地皺起眉,“你是唯一的見證人,緩緩氣,慢慢陳述?!?/br> 狗卷棘噼里啪啦打了一大堆,按照準備好的說辭: 【我叫京子,今天會場的新郎其實是一個連環殺人犯易容偽裝,不是真正的岡本慶太。我發現不對勁向奈緒學姐求助,她連忙趕到,好不容易制服兇手,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