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緩緩垂眸，人類在做什么。

    他居然在親吻祂。

    親吻祂的臉頰。

    不會害怕祂嗎?

    陸覃吻在邪神巨大的臉頰上，其實他都有點不確認算不算對方的臉頰，畢竟對方的頭顱太大了，光是頭顱，都仿佛是一座小山。

    姑且算是臉吧。

    陸覃金色羽翼張開，他的身軀對于邪神而言，太過細小了，連一條觸手都抵不上。

    可就是這樣的渺小，卻足以令邪神心動和意動。

    陸覃金翼扇動，飛到邪神眼睛前，邪神巨大的眼睛里面映出來陸覃小小的身影，這一幕相當奇特。

    陸覃看著里面的自己，他還沒有看過這一幕，自己雖然死而復生，得到了新的生命，但從來沒有這樣直觀過。

    里面的自己，真的是他嗎?

    陸覃都有所震撼。

    難怪連邪神都會為他心動，陸覃自己都有點觸動了。

    陸覃轉身飛落回白骨王座上。

    我睡一會，這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知道你肯定會找來，一直都在做準備。

    你來了，其實我心底懸起的石頭也算是落了下去。

    一會再見。

    陸覃側過身躺在了王座上。

    閉上眼睛，不是演戲，是真的身體和精神都微微疲倦，閉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在他深眠中，邪神一臉錯愕，好半天反應過來人類居然就這么睡了，自己的滔天怒火，像是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發泄。

    把人類給叫醒。

    只是，邪神笑了起來，無聲地笑，祂怎么舍得啊。

    怎么舍得傷害這個不會畏懼害怕自己，還給自己起了名字的人類。

    是的，祂愛他。

    比自己以為得還要深。

    陸覃睡了多久，邪神就在旁邊看了他多久。

    直到陸覃醒來，他在一個人的懷抱里面，對方摟著他，將唇正印在他的后頸上。

    冰冷的唇在溫柔地親吻陸覃后頸那一個金色的標記。

    靈魂深處某種無法忘記的印記，也在這個時候被觸發了出來，陸覃微微嗯了一聲。

    邪神猛地抬眼，金色眼瞳，隨時都是冷冽的，可是此時卻有徐徐繾綣的春水在往外面流淌。

    陸覃心底嘆息了一聲，側過身，捏著邪神的下顎就吻了上去。

    我可能不會喜歡你。

    邪神一怔，在人類首席絕美的臉龐中，祂微笑搖頭。

    沒關系，我們有無數輩子。

    你如果傷害人類，我會殺了你。

    殺不了也會殺。

    好。

    邪神牽起人類的手，吻在無名指上的戒指上。

    純白的軍服再次落在地上，深淵王座上兩個身軀在糾纏著，人類首席眼尾一片緋紅，他注視著面前的邪神，撫模過他英俊的臉龐，撫向他金燦的眼瞳。

    手被拉了下去，摁在了身邊，兩人十指緊扣，邪神啄在首席的額頭上。

    然后向他真摯表白：我愛你。

    首席低聲笑。

    我知道了。

    不是回應我也喜歡你，他的心，只有那么大，放不了太多人，只會放進他的同族。

    而不是一個異種。

    但這也一點都不妨礙，在自己身體有需要的時候，找這個異種幫一下小忙。

    深淵里面，似乎會將人平時忽略的渴求都給觸發出來。

    尤其是當邪神摟著自己時，那過往的一段時間，一個多月時間，幾乎每天都在發生的事，就這么浮現了出來，任何細節陸覃都記得非常清楚。

    而現在，那些細節又被復刻了出來。

    陸覃仰頭望著深淵灰暗的天空，不再克制，不再忽視，而是完全直面自己的真實想法，和自己身體的真實渴求。

    他將一切的屏障都給打開，無限度地去迎接深淵邪神。

    由著對方在他的領地里面，肆意侵'襲，肆意占有，肆意撻'伐。

    陸覃呵呵笑起來，笑得渾身都在微哆，邪神捏著他的下顎，兩人呼吸瞬間就糾'纏在一起，完全不分你我。

    時間又一次變得模糊起來。

    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還是十天半個月，或者十個月。

    陸覃不知道。

    只是讓整個身心都沉溺在無盡的歡悅中，不管周遭或者深淵門外面在發生什么。

    一切停歇下來后，陸覃衣服還落在地上，沒有被撿起來，邪神忽然從心口位置取下了一塊鱗片，那塊鱗片他放在陸覃手心，陸覃眨動泛著淚光的眼睛，看著冰冷的鱗片。

    鱗片鉆進陸覃身體里，陸覃微微驚訝，像是進到了自己血管里，也進到了他的靈魂中。

    你的生命不會再有終結那天了。

    陸覃立刻明白過來邪神的意思。

    我該走了。

    取代了謝謝，陸覃起身要離開。

    邪神抓住他的手腕，首席渾身的純白此時都彌漫了許多深淺不一的紅痕，首席低頭看王座上的邪神。

    我的同伴們還在等我。

    邪神不肯放手。

    你如果想見我，我會馬上過來。

    先放手，好嗎?首席溫柔地說。

    邪神時候已經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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