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反派重生之后 第4節
等到車子啟動,梁知夏不動聲色的埋了埋臉,待到她的臉完全埋進外套底下,她才緩緩睜開眼。外套上還殘留著獨屬于男人的清列氣息,熟悉又陌生。 他要開始利用她了嗎? 時間隔得太久,很多事她已經記不清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在利用她。 對了,沒錯。 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在利用她。 祁燃提前給侯叔打了電話,等到他將車開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侯叔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傭人將梁知夏從車里扶出來,小姑娘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黑色外套,神情怔怔的。 “扶小姐回房間,好好照顧她?!?/br> “是?!?/br> 侯叔交代完,然后看向祁燃,眼里有不滿。 “你不該讓大小姐喝這么多?!?/br> 祁燃對上侯叔的眼神,從容冷淡的回道:“我只在乎她的生死,其他的,不在我的職責范圍?!?/br> 侯叔被他噎了一下,確實如此。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將大小姐當做自己的孩子。 祁燃朝侯叔點了點頭,然后回了房間。手機振動了一下,是談宋的微信。 【談宋:然哥,你回來了?】 【齊然:嗯?!?/br> 祁燃將手機扔到床上,然后拿著衣服進了浴室。脫衣服的時候他感覺到右肩傳來痛感,他抬頭望向鏡子,他的右肩靠近脖頸處有道明顯的牙印,深可見血。 他蹙了蹙眉,沒管這傷口,打開花灑。傷口碰了水,刺痛感更甚,可祁燃卻覺得痛快,仿佛只有這樣的痛才能讓他忘記剛剛那莫名的躁意。 洗完澡出來,祁燃擦著濕發,丟在床上的手機又亮了起來,還是談宋的消息,發來一個“辛苦了”的表情包。 祁燃看了,沒回。 他隨意的擦干頭發,關了燈躺下。小臂遮著眼,長腿微曲,他睡得并不安穩,仿佛陷入了夢魘。 “我好疼……我好疼啊……”有人在哭。 準確的說,是個女人。 誰在說疼? “祁燃,我好疼……” 誰在叫他? 半夜,祁燃從夢中驚醒,額頭布滿了密汗。太陽xue突突的跳著,疼痛欲裂,心口抑制不住的悶痛,他到底為什么會做這個夢? 什么都沒夢到,只聽到有人在叫他,在說疼。 到底是誰? 祁燃突然想起今晚梁知夏蜷縮在后座椅上,緊緊抱著自己,像是無助般,她好像在喊疼。 是她嗎? 腦海里浮現梁知夏的臉,卻立刻被他否決掉。 怎么可能是她。 祁燃緊抿著唇,臉色有些難看,想到了梁知夏,自然而然的就會想起她今晚撲到自己懷里的畫面,她纖細的腰,柔軟的觸感,每一幀畫面都自然而然的強行進入他的腦海。 祁燃有些嘲弄的勾了下唇,難不成是因為沒碰過女人,而梁知夏又…… 生的太過漂亮。 所以他才會夢到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第四章 早上六點,祁燃的生物鐘叫醒了他,雖然半夜醒了一次,但后來他沒有再做夢。 他有晨跑的習慣,而別墅剛好夠大。 梁知夏一早也醒了,她睡眠本就少,以前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需要借助藥物才能睡一會兒。重生回來后,倒是可以輕松的睡一覺,只不過醒的還是很早。 她撩開窗簾,明亮的光線頓時鋪滿了整個房間。梁知夏沒有意外的看到了祁燃晨跑的身影。 直到現在,她依然覺得很神奇,她竟然還能看到活蹦亂跳的祁燃。男人的側臉迎著晨曦的光輝,冷硬又立體的線條似乎也變得柔軟起來。她盯著男人寬厚的肩背,不知怎的想起了他犧牲的那天。 她無意中聽到了周發財的陰謀繼而被他追殺,逃出時她碰到了祁燃,他帶著自己躲避周發財的人,卻被他們逼上了懸崖。 那天的海水冷的刺骨,她不會游泳,記憶里一直有雙手緊緊的托著她。后來,她失去了意識。等到她醒來時,發現自己狼狽的躺在岸邊,除了冷,沒有任何的不適,可祁燃卻不見了身影。 她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 后來,路過的船只發現了她。她為了報仇,假裝失憶,還買通了媒體,讓周發財不得不虛偽的繼續照顧她這個好兄弟的女兒。 再次見到祁燃,是在他的追悼會。 她偷偷的跑了過來,遠遠的看著,她聽到有人罵她狼心狗肺,聽到有人惋惜祁燃救了一條白眼狼,明明他可以有加更光明的未來。 她也聽到了—— 他們說祁燃被發現時,他的后脊全都被撞斷了,在海水里泡了太久,已經面目全非。 掉下懸崖時,那個男人將她緊緊護在懷里,失去意識前她聽到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他讓她別怕。 她沒想到,那竟然是他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直到最后,她也沒能問他一句—— 你愛過我嗎? 直到后來,那個女人在她面前撕心裂肺的咆哮,說如果不是她,祁燃就要和她結婚了。他那么優秀,前途也一片光明,他會有幸福的家庭,也會有心愛的人。 而她—— 只是他完成任務時,一個可利用的單純又愚蠢的女人。 他利用了她,也救了她。 所以,她連恨他的理由都沒有。 她討厭欠人情,更討厭欠祁燃的。 “大小姐,早飯準備好了?!眰蛉说穆曇魡净亓肆褐牡乃季w。她收回目光,朝門口走去,“來了?!?/br> 祁燃晨跑完回去,在房門口看到了衣裝整齊的談宋,看到他,談宋一臉喜悅,他似乎無時無刻都這么精神煥發。 “然哥,我馬上就去上班了?!?/br> “嗯?!逼钊伎戳怂谎?,不免提醒他,“仔細點?!?/br> “知道?!闭勊吸c點頭,祁燃穿了一件寬松的短袖,他眼尖的看到他脖子處似乎有個咬痕。 他驚訝問:“然哥,你受傷了?” 祁燃神色一僵,不動聲色的將毛巾遮住那咬痕,淡聲道:“沒有?!?/br> 談宋不信,昨天脫衣服時他偷偷瞄過他,那個時候明明還沒有這個傷。 “是昨晚傷的嗎?誰咬你的,怎么那么不講武德!”難怪他提醒自己要仔細點,原來大小姐身邊這么不安全。 祁燃又想起梁知夏那張臉:“沒誰,貓咬的?!?/br> “貓?”談宋一臉天真,還真信了,“酒吧里還有貓?” “嗯?!逼钊家槐菊浀暮f八道:“一只野貓?!?/br> 談宋還想問,祁燃瞥他一眼,“還不去上班?” “是,馬上去!”談宋立刻聽話的轉身,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反應過來,他為什么那么聽話???感覺祁燃就像他的領導,被他輕輕一瞪就下意識的想要聽他的話。 談宋疑惑的摸了摸后腦勺。 梁知夏今天要去普陀寺。路上還是談宋開車,經過早上祁燃的提醒,他開的很穩。去普陀寺要上山,山上枝葉繁茂,擋住了盛夏的烈日灼灼。 談宋跟在她身后,梁知夏體力不行,爬一會兒就要歇一會兒,而談宋連喘都不帶喘。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梁知夏坐在涼亭里,談宋遞給她一瓶水,“大小姐,喝點水?!?/br> 梁知夏接過喝了一口。她看向談宋略顯稚氣的臉,哪怕很多年后,他還是這副樣子,似乎從未長大過。 “談宋?!?/br> “是?!闭勊我詾榱褐囊才潘鍪裁词?,沒想到梁知夏只是問他,“有沒有什么愿望?!?/br> “愿望?”談宋仔細想了想,“好像沒有。我爸媽身體都很好,家里暫時也不缺錢,唯一能算得上愿望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等以后有錢了,給我爸媽換個大點的房子?!?/br> 談宋的愿望真的很簡單,如他人一般。 梁知夏看著他道:“你的爸爸mama一直都很好,不用擔心?!?/br> 她知道,談宋還有個遺憾。 他將來會遇到一個女孩子,他很喜歡她。那天是那個女孩的生日,他向自己告假準備去給他心愛的女孩過生日,可是最后他卻沒能赴約。 車子向她撞來的那一刻,談宋推開了她。 他說他答應了祁燃,會保護好她。所以,那個時候他明明有機會可以躲開,卻選擇將她推了出去。 談宋撞的很嚴重,鮮血源源不斷的從他身下流出,看到她安然無恙,他笑的像個孩子。 他說:“幸好,你沒事?!?/br> 真是個傻子。 梁知夏說:“你放心,這輩子你都會好好的?!?/br> 談宋一臉天真的笑,“那就借大小姐吉言?!?/br> 梁知夏去普陀寺上了香,從前她不信鬼神,如今倒不得不信了。下山的路輕松許多,時間還早,她去商場逛了一圈買了許多東西。吃了飯,一直到五點祁燃過來換班。 梁知夏又去了暗夜酒吧,只不過這次她沒有喝醉,在里面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第五天的時候,當梁知夏走進暗夜酒吧,看到某個意料之中的人時,心情極好的笑了一下。 “執哥,快看!梁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