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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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真是覺得商辭晝很有臨場發揮的天分,都這個時候了還能這么沉得住氣,不愧是當皇帝的狠人。 他當時竟然還知道將王蓮花瓣放到碧絳雪的正上方,容穆就說那段時間這小花有點異??簥^,原來還有這一點在里面。 商辭晝從不做多余的事情, 容穆懶得在這種場合去問他腦洞走到哪一步了, 只道:“快馬加鞭,此地與京都十日之內便可來回, 這期間叫軍醫將牛羊疫病先防治住, 待取回王蓮花瓣, 這里的困境立刻就可以解開……你別攢著它不用, 有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br> 商辭晝歪頭看著容穆, 又走近兩步與他道:“孤這么用花瓣,對你有影響嗎?” 容穆心里咯噔一下:“對我能有什么影響?”早十年前脫落的花瓣了,除了做一下親花鑒定, 對他來說不痛不癢沒別的用處。 只是商辭晝這個問法就非常微妙, 他以前從不會這么直擊重點的問問題。 容穆看了他一眼, 以大局為重道:“病情不等人, 那軍醫cao勞的頭發都白了, 你即日就叫人去取回來, 等將士們好起來, 才能平平安安回到故土, 后面的事情也才好往下走?!?/br> 商辭晝眼眸不動:“好,你同意, 孤便叫人去拿?!?/br> 容穆點了點頭:“哦對了,還有一件事?!?/br> 商辭晝嗯了一聲。 容穆:“剛才叫你不要緊張是真的不要緊張,我此次途徑大商境曾與王兄打賭,賭我能信任你一次,帶著我南代三千神射營將士毫發無損的抵達西越,如今我人已經站在這里,那自然是這次信任取得了一個極好的結果——我還在天坑中撈了你一把,咱們倆如今四舍五入也算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了?!?/br> 商辭晝笑了一下,看著容穆:“你可知孤為了得你的一份信任與親近有多么艱難?” 暗中部署,提前告知,容穆在他身邊的地位朝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為君多年,竟然在此刻才嘗出了一點當皇帝的甜味兒來。 這個皇位搶的真好,可以叫容穆能這么安好的站在他身邊。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容穆看了一眼遠方:“別忘了去叫李倫回來,剛出來沒見他,估計這會正在西越王都給你‘報仇雪恨’呢?!?/br> 商辭晝溫柔一笑:“好?!?/br> 容穆趕著他去休息,并承諾一會就回去陪他,才叫商辭晝回到了營帳當中。 憐玉站在他的身邊道:“主人來的這么匆忙,若我不是餓了主動出來覓食,恐怕都不知道你從南代過來了?!?/br> 容穆摸了摸他的頭發:“笨魚魚,不過我聽你的結巴好了許多?” 憐玉可憐巴巴看著他:“是好了一點……但是我被商辭晝嚇褪了一層鱗片!” 容穆好笑道:“身體有無大礙?” 憐玉:“那倒是沒有……就是商辭晝太、太——” 容穆:“太變態了?” 憐玉深有所感:“是,就是這個詞兒,他在您身邊總是人模狗樣的,背地里真的很可怕,主人叫我們兩個不要打架,但我懷疑就算是用上術法,也不一定能贏得了他……他,很厲害?!?/br> 容穆嘆了一口氣:“是啊,很厲害?!?/br> 出兵短短幾個月,便打的一個國家沒有還手之力,這還是在軍隊感染了疫病的情況下,若是沒有疫病拖著,商辭晝恐怕這會營帳都要扎到西越王都去了。 他以前從沒有親自走過商辭晝的領土,此次一個城一個城的過來,才知道大商為何是三國之中最為強盛的國家。 底蘊深厚,默默蟄伏,舉國上下都對商辭晝這個皇帝有一種迷之畏懼和服從,下至百姓,上到將領,少有敢背著商辭晝作妖的。 之前郎喜暗示他,商辭晝偶爾會遭遇刺殺,最初還將他認成了小刺客,現在想來,那些人恐怕是被商辭晝貓玩老鼠一樣逼到不得不誓死一搏,而皇帝恰恰就在等著他們這一下,可以名正言順的將敵人撕碎。 整個國度,都被這樣一個人穩穩的拿捏在手中。 此次攻打西越,大商軍隊退出后,殘存的西越恐怕已經不能叫一個國家了,王族之人跑的跑逃的逃,再想聚集,只能稱之為一個大部落,再沒有往日貴族的氣勢。 若厄爾駑不主動侵入大商境,不散發疫病,商辭晝可能還沒這么步步緊逼絲毫余地也不留。 容穆看著有些將領在主營帳中進進出出執行命令,又看著周圍小兵動作麻利的收拾著一些不太美觀的東西,憐玉如今緊緊跟在他身邊,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的主心骨。 “憐玉啊?!?/br> 憐玉“啊”了一聲:“主人?” 容穆看了看天邊的魚肚白:“等回到大商,冬日也就快要到了?!?/br> 憐玉有些不太懂,眨了眨眼睛,容穆抄起手輕聲道:“碧絳雪綻放,于我而言分外有優勢,就算是‘不小心’掉了一片葉子一朵花瓣,你看我如今還能保持身形,發色也未曾改變,但季節更替不一樣,是花,有開,也總有謝掉的一天?!?/br> 憐玉心中微微一動,聽見容穆道:“冬日一到,王蓮便要凋落,到時候我要是還在商辭晝身邊,恐怕便比不得今日輕松?!?/br> 憐玉福至心靈:“主人會隨著冬日到來,而時不時進入本體沉睡?” 容穆:“正是?!?/br> 憐玉往日里與商辭晝相看兩厭,如今竟然試探著道:“……或許,主人可以將在臺山宴會沒說出口的東西,再與他透露透露,到時候行動就方便許多?!?/br> 容穆側目:“你當我不想?我早就在思索這件事情,商辭晝喜歡我瞎子都能看出來,但就是因為他對我太過偏執,如今有些事情才越發不好說?!?/br> 憐玉疑惑道:“主人如今不是好好的嗎?” 容穆笑了一聲,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袋:“好了,這些事情我心中都有數,你不用cao心了,總歸都會處理好的?!?/br> 憐玉看著容穆有些疲憊但依舊漂亮的臉,微微依戀的對他笑了笑:“反正主人在哪,憐玉便在哪兒,主人下次不要將我丟給商辭晝了,我都快要被他嚇死了!” 容穆表情溫和的點了點頭:“好,下次一定不叫他看孩子了,看給我們憐玉都喂胖了?!?/br> 憐玉氣惱:“主人!” 容穆哈哈一笑,他面上輕松,但心中卻知道他在商辭晝面前的破綻太多,商辭晝早在從護國寺出來,就已經暗中拿走了王蓮花瓣,甚至還蓄意放在了碧絳雪的上面,估計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心中就在猜測自己與蓮花究竟有什么樣的關系了。 甚至更早之前,花朝節的時候,自己面對第一次改變驚慌失措撞上商辭晝,那個時候眾人皆忘了他的模樣,但商辭晝就一定也忘了他的怪異嗎? 容穆越想越覺得商辭晝的心思深沉,但這卻沒有叫他感覺到恐懼,而是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商辭晝好像在小心的維持著二人之間的平衡,甚至已經到了心細如發的程度……他在不著痕跡的遷就維護自己,哪怕心中暗影重重。 趁著戰事結束秋冬休憩,南代暫時安寧,他得加快步伐研究根治南代國疾的辦法,只有徹底解決了三百年來的魔咒,才能叫所有人都安安穩穩的生活,不論是平民百姓,亦或是他、王兄,憐玉與商辭晝…… 容穆正心有所思,背后就傳來了腳步聲,有一條黑色的大氅被披在肩上,回頭,果不其然是商辭晝。 “等了亭枝兩盞茶的時間了,還不見你進來,孤心中著急?!?/br> 容穆無奈一笑:“你現在怎么這么黏??!” 商辭晝:“孤就想與亭枝在一起?!?/br> 容穆有些后悔一股腦給他塞了兩大件,叫這人如今是半步都離不開他了。 “等會兒李倫將軍回來,你叫人去給他知會一聲,免得他還以為陛下你以身殉國了?!比菽麓竽娌坏赖?。 商辭晝絲毫不在意:“那是自然,李倫估計還幫孤搶彩禮錢著呢?!?/br> 容穆捂了捂臉:“沒完了你,走走走,進帳篷,站在這兒給人白看戲?!?/br> 商辭晝自然事事依他,還在他身后幫容穆拎著過長的衣角。 周圍將士看天看地不敢看主帳,還有大商士兵正在“分贓”,一車車的尸體同時往外運,叫南代神射營都沒有一個下腳的地方。 “哎——我說兄弟,你們這個王子,他好不好搞???” 神射營:“……” “瞧我們陛下稀罕的,就差摘月亮了!” “……你看清楚,那是我們南代的王子!王子!不是公主!” “咱們知道??!這位殿下長的一表人才當然是位王子了……但王子又怎么樣,”那人神神秘秘道:“咱們大商歷代皇帝,其實都有點那個、那個男女通吃,只不過先帝是偷偷養,換做咱們陛下,定然是不會叫你們殿下受了委屈?!?/br> 神射營:“……”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靠過來??!滿身的死人味! - 戰事差不多結束,信使帶著天子御筆從西越駐地出發,前往京都拿取王蓮花瓣,天色再一次落下的時候,李倫也回來了。 他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一點恍惚,渾身上下都泡成了血罐子,一進入營地,就直直的朝著主帳跪下了。 周圍留守的人不明所以,只聽李倫突然仰面朝天,聲音悲憤道:“老臣對不住大商社稷!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叫天子親自下坑!現如今陛下生死未卜,就算西越死絕,也補不回我大商沒了皇帝!” 周圍人:“?。?!” 有人小聲提示:“將軍、將軍,您先起來!” 李倫眼含熱淚:“不!我沒臉起來,我叫你們找人你們怎么都回來了!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能放棄希望!” “……將軍,你——” 李倫抬手揮開他:“出了這等大事,你們竟然還能在營地嘻嘻哈哈,陛下的軍糧都是喂了狗崽子!今日要是找不回陛下,本將軍將你們全都推到天坑中殉葬去!” “將軍要誰殉葬?”一道聲音從帳篷后傳出來。 李倫渾身一震,就見一少年睡眼朦朧,像是剛從床榻起身,衣帶都沒拉緊。 容穆打了個哈欠,靠著皇帝龍體狠狠補了一覺,這一覺睡的是舒服至極,只是還沒睡醒,就被帳篷外哭天喊地的聲音吵到了。 容穆好笑的看著李倫:“李將軍趕緊起來吧!” 李倫睜大眼睛,腰間還漏出幾個為他們陛下劫掠的西越財寶,他癡呆道:“您不是也——”下去了?! 容穆走上前將他拉起來:“我好好的,你們陛下也好好的,就是受了那么一點傷,不過問題不大,已經被我撈回來了?!?/br> 李倫:“?。?!” 那我剛剛還在外面喊陛下駕崩——? 容穆悶笑一聲:“他剛也聽到了你的聲音,還夸你忠君為國一身正氣呢?!?/br> 李倫這輩子沒丟過這么大的臉,他甚至感覺角落里的螞蟻都比他活的好,因為可以有一個地縫鉆進去,一時間這位大將軍的臉色紅了黑黑了紅,哼哧半晌都沒憋出話來。 容穆見他身后還拉了大把的車馬,便主動替他解圍道:“這些都是西越王庭的東西?” 李倫這才一拱手道:“……正是,去的時候西越王庭已經跑完了,他們走的急,便有好多東西都沒帶上,我心想著陛下都——咳,總之就差把地磚都摳下來了?!?/br> 容穆:“……” 李倫覺得南代人大多都講究,于是連忙解釋道:“咱們這可不是土匪行徑!打仗本就是勝者為王,若是西越攻入我大商京都,恐怕不止劫掠財寶這一點了,當然,他們也沒那個能力?!?/br> 容穆擺手:“沒事,我理解,這些東西差不多就行了,都是你們陛下自己打下來的,他愛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br> 李倫長出了一口氣,就怕這位小殿下菩薩心腸過了頭,反倒要怪他們心狠手辣。 “不知陛下現下如何了?”李倫還是止不住擔憂道。 容穆:“處理了半天軍務,我叫他在里面小睡一會?!?/br> 李倫看著容穆,覺得這位南代王子越來越有“當家作主”的感覺,他也識趣,沒有過多叨擾,轉身就紅著臉下去收拾東西了。 容穆重新回到營帳當中,就見商辭晝正側臥著,支著額頭看他。 “如何?和這些朝臣打交道的感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