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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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倫眼睛拉出紅絲:“陛下!” 商辭晝抬聲道:“李倫,你就待在這里守著后面吧?!?/br> 李倫膝蓋一軟,當即跪在了商辭晝面前:“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臣怎么和逝去的懿仁皇后交代!” 商辭晝眼眸看向他,李家和輔國公家是世交,當年他母后嫁于先帝,李倫家的兒子便成了自己的伴讀,那時皇后崩逝輔國公勢弱,將軍府是難得堅定站在太子一邊的世家貴族。 商辭晝笑了一聲,道:“孤不是畏畏縮縮的先帝,更不是躲躲藏藏的厄爾駑,有的事越危險,孤便越喜歡,做起來也越順手……況且,孤還要為一人拿水礦中的紫晶石,若是礦沒了來不及取,那多可惜?” 李倫眉頭緊皺:“陛——” 商辭晝堵住他:“你在這里盯著,要是厄爾駑有埋伏,你便收拾了這些人,帶兵去給孤把西越王庭搶了——金銀珠寶,皮毛美飾,什么貴拿什么,孤要這些還有大用處?!?/br> 李倫來不及拉住皇帝,眼睜睜的看著他融入了黑暗之中。 ……陛下年輕氣盛,從來都是這樣,說親征,那必然是真的上場親征,正因如此,大商軍隊才能士氣高昂無往不勝。 李倫眼見著還有人要追隨著往下跳,連忙攔住這些熱血上頭的兵將道:“可以了可以了!真他娘的當下餃子呢!都留在這里,西越打完了,說不定西越那邊還有國家給你們留著打呢!都給我回去,留神周圍埋伏!” 一眾人怨聲載道,李倫目含擔憂的看了水礦入口一樣,那里面有些許腳步聲,然后隨著回音消失,又突然有尖利的慘叫傳出,這片荒野之上安安寧寧,荒野之下,正在進行一場血虐一般的廝殺。 他們從沒有打過這么詭異的仗,跟掏窩一樣,李倫遙遙的看了一眼西越王庭的方向,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劍柄。 娘的,守在后方最沒意思了……真想現在就去搶啊。 不遠處,露天孔洞,有一簇簇灰色的皮毛從里面鉆出匍匐在草叢中,他們手拿彎刀目含仇恨,暗暗的盯著不遠處的大商軍隊。 “王子說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殺了烏追馬的主人,取大商皇帝狗命!” 那人罵了一句臟話:“這狗皇帝精的厲害,居然一下子摸到了這里來……他們這種中原天子最是喜歡縮在后面,上面這么多人,他一定沒有下去……待日過西山,便是你我起事之時!” 駐軍在上,埋伏在后,而已經被商辭晝打下來的西越城池中,一支銀色的神射營正挾著大商半途消失的運糧隊快速前來。 第67章 綻放第67天 十月, 神射營終于出了大商邊境,他們一出境便拿下了裹著箭筒的厚布,然而這一路上都沒看見幾個西越兵馬, 有也只是見到他們就躲的平民百姓。 行進中途又遇上了一支送糧隊伍,雙方互相警惕了一會兒,才發現來的都是友軍,那運糧官曾在金光城見過容穆,容穆甚至還叫神射營的馬替他們分擔了一點負重。 只是這運糧官不知道是不是遇見他們太激動, 竟然忘了與前線傳話, 就這么一臉懵的被護在了南代的神射營之中。 容穆進城便換了馬,這叫踏雪的汗血寶馬一路上已經與他培養出了感情, 南代王走之還前送了他一套水火不侵的銀絲甲, 連帶著掩住唇鼻的罩面, 這會兒正嚴絲合縫的附著于少年的身體之上。 三千青絲高束于身后, 南代王族特有的寶石冠翎扣于發上, 容穆看著這一路的戰爭痕跡,輕輕的嘶了一聲。 ……商辭晝果然殺瘋了。 一路跟著容穆的鷹隼忽然展翅高飛,盤旋于天際之上。 容穆勒住踏雪, 抬頭看了看。 那半路被南代神射營截住的運糧官忙出聲道:“這是陛下訓的鷹!陛下在哪, 它就會飛到哪里去!” 容穆看著鷹隼朝軍營西邊飛, 他在原地思考了一瞬, 神射營將領低聲問道:“殿下, 我們還要去這大商人說的軍營駐地嗎?” 過了兩秒, 容穆出聲道:“把幫他們捎帶的軍糧都卸下來, 整頓馬匹, 跟著那只鷹走?!?/br> 神射營領將低頭道:“是?!?/br> 容穆看了看身后,道:“辛苦諸位一路隨行, 差不多已經到地方了,該擦弓擦弓,該摸箭摸箭,大家先找一找手感?!?/br> 身后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路過來日頭過了午后,眼看著要朝西邊落去,光線投射在寒氣森森的箭矢之上,倒勾閃爍著駭人的光芒。 不知道商辭晝找到厄爾駑了沒有,這運糧官不是說最近軍隊在原地修整嗎?怎么偏的今日就出去了,難道是有線索了? ……容穆心底里更愿意用自己的花瓣救人,而不是用來勾引一個狼子野心的敵國王子現身。 而且臺山夜宴偶然一瞥,那厄爾駑長的像跟個狗熊一樣,半點沒有商辭晝那樣叫人欣賞的美感……咳。 容穆想到這連忙止住,心中又有些止不住的雀躍。 好像很久都沒見商辭晝了,不知道他瘦了沒有,在外行軍打仗,一定累的厲害,幸虧他求了王兄出來,不然他再見到這黑心蓮,得到什么年月去啊……怪想的。 容穆心里一些有的沒的,眼睛四處轉悠看著周圍的景色,一路從綠色走成了青黃,才終于走到了商辭晝的面前。 僅僅是幾個月而已,他便有些不太習慣對方不在身邊的日子,和王兄在一起雖然也好,但就是沒有商辭晝那種奇特的感覺。 一種陪著他玩樂笑鬧叫他放心躺平的舒服感,怎么在他面前放肆都不會生氣,還甘之如飴只對他好……唉這人怎么這樣,叫人沒法將他全然排除在外,得往心里面再挪一挪。 鷹隼越飛越高,不知道看見什么高亢的叫了一聲,容穆被打斷心思,就見它朝著西邊盡頭沖刺而去,他眉頭微微動了一瞬,神射營士兵不著痕跡將自家王子圍住。 “殿下小心,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br> 容穆看了一眼周圍,踏雪踩過一道涓涓細流,水花四濺。 來了這么多騎兵,一路上卻連個鬼影都沒有,商辭晝要是在附近,估計早已經發現這大隊人馬了,但周圍偏偏安靜的有些不太尋常。 金烏在地平線上緩緩西墜,好似叫景色都變成了血紅一片,容穆第六感忽然上線,他垂下眼眸,銀絲面罩之后的唇瓣緊緊的抿了抿。 “追著那只隼,叫馬兒都跑起來!” - 天坑水礦。 李倫嘴中咬著一支枯草,烏追在他身邊刨了刨蹄子。 它本就是草原上的馬兒,說起來現在應該算是回了快樂老家,但李倫瞧著它一點都不安定,反而脾性焦躁,不住的噴著響鼻。 這可是陛下的馬,李倫忙伸手安撫?。骸昂民R好馬,再等一會,陛下在里面掏窩呢,一會就出來了?!?/br> 烏追搖了搖大腦袋,李倫正要拍拍它,結果馬兒忽然驚鳴,前蹄高高揚起,李倫神思一凜,周圍巡邏站崗的將士全都不著痕跡的直起了身子。 “將軍,不太對勁?!?/br> 李倫銳利的眼眸看了看高草叢,低聲道:“叫周圍的人都緊一緊皮?!?/br> 留在天坑之上的人迅速傳遞消息,大商軍隊逐漸呈一線排開,緊緊守衛著身后的巨坑。 李倫跨上大馬,遙遙看著遠處,天坑周圍,有許多從地底下透出來的小洞,動物皮毛一樣的東西快速移動,初初看只有一處,細看竟然發現這皮毛已經擴散著包圍了大商外圍軍隊。 李倫倒吸一口,高聲道:“敵襲!” 他娘的怎么跟個狗一樣在地上爬,還裹著毛子,這西越真不愧是蠻子之地,與他們大商的禮樂文明相去甚遠! 李倫拔劍而出:“后方敵襲!弓箭手!” 弓箭手下不去天坑,跟著陛下下去的全都是搞暗殺的好苗子,這會李倫一喊,他們便齊齊拉弓搭箭,聽見李倫道:“對著移動的皮毛射!那底下都是人皮!” 弓箭手心中一凜,箭矢嗖嗖的朝著遠方孔洞處而去。 但是頂著皮毛的人太多了,源源不斷的從洞口中攀爬出來,有的身上還帶著血跡,像是在地底下剛拼殺過一段一樣,李倫虎目怒瞪,揚起馬蹄道:“狗日的搞偷襲!隨本將殺上去!宰人了!” 平靜只是一時之間,好像下一瞬,地表也變成了地獄場景,西越兵源源不斷的從地底下冒出來,李倫越看心中越是氣憤,厄爾駑藏了這么一段日子,不僅滑的跟個王八一樣,竟然還屯了這么多西越精銳,他們要是真去了王陵方向,駐地定然會被狠狠反咬一口! 只是厄爾駑沒有想到,陛下帶人直接將他圍堵在了出口,現在情勢就是狗急跳墻,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刻! 厄爾駑最后的親兵,不像之前的兵眾一般良莠不齊,李倫一刀切了一個胳膊,竟然見那人還掙扎的要砍他的馬腿——瘋了!這些洞里的老鼠都瘋了! 李倫帶著一隊騎兵,沖飛了幾個砍殺過來的敵軍,西越彎刀猶如鬼刃,不少馬匹已經被砍斷了腿,將士一旦掉下馬去,就會被西越兵像是吸血蟲一樣圍上來亂刀砍死。 地面上已經如此激烈,就知道地底下也是一場對沖的虐殺!李倫一邊宰著人,一邊心中高高吊起,敵軍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但此時再去營地呼叫援兵已然來不及——況且不少留駐兵馬都感染了古怪疫??! 雖此戰必勝無疑,但這樣下去損失也定會比預估的多出幾倍!這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此行陛下也在其中,若是真有個什么意外,李倫直接可以以死謝罪了! 想到這里他心中一陣驚恐,手中的刀尖都顫動了一瞬,那些西越兵眾全都沖著烏追馬的方向而去,李倫一時不解,后才反應過來他們以為烏追馬周圍有陛下! 這些西越兵以為陛下在地面上,那底下防守的人定然會少——李倫電光火石之間想到這一層,背后的冷汗平了一瞬,但還是吊著,他們上面的人死光了沒關系,底下的人要是沒了,那才真的完了! 厄爾駑千算萬算,叫人追著烏追馬砍,估計是沒有想到尊貴如大商天子,會深入到一個從來沒有去過的水礦坑中追著他宰! 李倫不能叫這些西越親兵反應過來陛下不在上面,他眼睛一轉大喊一聲:“保護陛下!保護烏追馬!” 周圍大商軍士雖有些不明所以,但戰場上命令就是鐵石,一時之間呼喊聲高亢,越來越多的西越人聞聲從空洞中鉆了出來。 與此同時,地面之下。 三個主洞周圍全都是血跡,就連那類似校場一樣的外露天坑底部,都有眾人廝殺的身影。 殘陽如血,西照于水礦之中,卻照不近深深的內里,洞中洞層層疊疊,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敵人會在哪個角落出現,又會從哪一片水面浮上來。 商辭晝從下顎到脖頸都滑落著血珠,他眼眸看了四周一下,在腦中又勾畫了一處地形圖。 走了左洞,過了七個小窟,地下河水越來越深,遇見的西越兵也越來越多,背角處,有一黑色的影子晃動一瞬,下一秒便刺了出來,商辭晝閃身避過,手中匕首捅入了對方的心臟之中。 他從沒打過這樣奇怪的仗,但內里越黑越深,他的眼神就越興奮,商辭晝用袖擺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要不是情形不對,他此刻都要笑出聲來。 好玩,太好玩了。 厄爾駑臨死之際,還不忘娛樂他一把,商辭晝眼底閃過暗暗的期待,他會在哪個角落等著自己呢?水礦深處,難不成是厄爾駑給自己打造的地下王宮? 真是孝順啊,商辭晝想,果然沒什么是一條瘋狼做不出來的事,大商軍隊搜遍草原半個國,都沒有找到厄爾駑,誰能想到,他竟然是鉆在了國脈中呢? 商辭晝越走越深,間或抬頭看一眼上面的乳石,乳石尖銳,若是礦洞晃動掉落下來,能直直的砸死人,他眼神閃爍了一瞬,身后跟著幾個隨護的絕頂高手。 “陛下,再往里好像就沒路了——”前方一個探子折回來道。 商辭晝眸光一轉,在黑暗中閃著幽幽的光:“沒有路?” 探子道:“正是,前方被巨石堵住,地下河水全都從巨石底下流過去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腳底下躺著幾個已經被殺了的西越兵:“陛下,您看?!?/br> 商辭晝隨著他手指的地方一瞧,眾人的半截腿已經沒在水里,再往前,除非浮水,否則根本不可能通過。 他眼眸微瞇,走上前將側耳稍稍貼近石縫,過了幾息回身道:“有路,里面有回聲?!?/br> 周圍幾人面色一驚,探子急忙道:“陛下三思,有路也不能走??!這巨石背后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萬一是死路一條呢?!” 有人拐了說話人一下:“注意言辭!” 那探子也是一時情急,待回過神來便低頭請罪:“陛下,容屬下先下去探明,如果巨石背后還有路,屬下會敲擊石塊三下,如果沒有,屬下便會折返回來,隨陛下去別處找厄爾駑!” 眾人對視了一瞬,商辭晝看著他,須臾點了點頭:“去看看?!?/br> “是!” 撲通一聲水花,那人轉瞬間消失在了眼前,其余幾人不著痕跡的湊上巨石,過了一會,近處位置有水泡浮上來,有人正要前去相拉,就被商辭晝踹回了原地,他從旁邊尸體上拔出長劍,猛地投擲到了水中。 紅色血液冒了生來,幾息過后,一個身穿皮毛的西越兵尸體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