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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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這時候回來?” 商辭晝的音色沉沉的透進來:“你管孤幾時回來,你主人呢?” 容穆腳下快速動作,幾乎是剛披上外面的衣服,就聽見憐玉答道:“主人在沐浴,你心思不正,不準進去?!?/br> 商辭晝冷笑了一聲;“孤心思不正?” 容穆抓起頭發擰毛巾一樣的擰了兩把,就聽見殿外噼里啪啦響了一陣,像是有人在打斗,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憐玉和商辭晝又撕起來了,正當他穿好最后一件外層衣物,湯峪殿的門就被從外面打開了,商辭晝的腳步聲傳進來,與此同時還有他的聲音。 “亭枝,郎喜說你進來有一陣子了,你還好嗎?這里水熱,很容易沖了頭腦?!?/br> 商辭晝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容穆閉上眼睛念了好幾句頭發都沒有效果,他眼神略有些驚慌的左右看了看,突然間目光一定。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掀開垂紗,商辭晝踩在漫了水的地面上,留下兩道濕乎乎的腳印。 湯池之上,不見人影,商辭晝微微歪了歪頭,“亭枝?” 他腳下動作加快走進,就瞧見水底空無一人,而架子上的衣服也不見了。 商辭晝在原地站了半晌,然后轉身,抬步朝外面走去,憐玉也正好跑進來:“你,暗算我!” 商辭晝眼眸比往日里黑沉了許多:“憐玉,你主人剛剛出去了嗎?” 憐玉一愣,隨即腦中快速轉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商辭晝:“主人,洗完,不走,還待在里面干什么?這幾日人多眼雜,主人,許是回自己房間休息了,我在這里,看一會碧絳雪?!?/br> 商辭晝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出門在外,他是叫郎喜單獨給容穆準備了一個屋子,免得他身邊朝臣來往,叫容穆不適應。 “孤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亭枝,就說王女已到,那只老虎也跟著,他若是想玩,明日里就可見到?!?/br> 憐玉不耐煩的點了點頭,商辭晝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消失在了黑暗的行宮一角。 幾乎是他前腳剛走,憐玉后腳就沖進了湯峪殿中,他呼吸微微急促,將水池底都翻了一遍,還是沒見容穆的身影。 正當憐玉心內著急上火之時,就聽見遠遠背著外門的窗邊有什么響動,他快步走過去推開窗戶,就見容穆裹著衣裳坐在原地,表情有些怪異和說不出的舒服。 憐玉再定睛一看,竟然瞧見容穆屁股底下坐著一張rou乎乎的虎皮毯子,再抬眼,才見対方微微掀開披在頭上的外裳,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憐玉:“——!” 容穆:“噓——” 憐玉喉嚨快速的動了幾下:“主人,你、你的頭發!” 容穆:“一會就能變回來,別叫商辭晝發現了?!?/br> 憐玉跳出窗戶:“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里鄰山而建,后窗不遠處就與后山接壤,我出來的時候它就在這里,身上的泥水也不知道在哪里洗涮干凈了,我就借著這大貓毯子坐一坐,它還挺親我的?!?/br> 憐玉急的眼睛都紅了:“不、不是它!”他小心捧起容穆的白發,眼淚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怎么會是白色?明明,小時候沒有,會不會是受傷——” 容穆打斷他沒邊沒際的猜想:“冷靜,沒什么大事,我懷疑就是因為我長大了,所以它也跟著變化——我看碧絳雪馬上就要開了,等它全開了,或許我就有足夠靈力控制頭發顏色了?!?/br> 憐玉:“那商辭晝見沒見過……” 容穆抿了抿嘴唇:“沒有,我還沒想好怎么和他說,你都嚇了一跳,更何況他……況且,他連我是花都不知道,頭發白了都沒法和他解釋?!?/br> 憐玉深吸了一口氣,剛替他拉上衣物,身旁的大虎皮毯子就動了一瞬,兩人同時一頓,聽見后山處傳來一道奇怪的鳥叫聲。 容穆見這大家伙一瞬間豎起了耳朵,在原地走了兩圈,似乎是舍不得他,又不得不聽那邊的號令。 他大著膽子摸了一把老虎屁股,“回去吧小貓咪,明天再來找我玩?!?/br> 花奴低低的叫了一聲,它磨蹭了這么幾下,遠處的樹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高挑曼妙的身影。 憐玉一把將容穆拉到身后,瞳孔縮緊身子壓低,脖頸浮現出幾片魚鱗。 容穆愣了愣,抬頭,就看見了一個耳戴長流蘇的美艷女子高高在上的看著老虎,下一瞬,那清冷高傲的目光就順勢瞥向了容穆。 湯峪殿的熱氣從后窗透出來,半遮半掩的蓋住了容穆的身形,夜色中,兩人目光対視均是下意識的一愣。 容穆余光看見自己的白發回過神來,他迅速拉緊衣裳,帶著憐玉又從窗戶翻了回去。 只?;ㄅ谠亟乖甑淖吡藥紫?,才奔向了主人身旁,它在樹底下蹭了蹭,抬頭,就見自己主人似在發呆,遠遠的看著行宮方向。 剛才那個人……是她眼花了嗎?容鈺手指無意識捏碎了一塊堅硬樹皮,目光凝滯道:“王、王兄……?” 第46章 想開第46天 憐玉一路警惕的左右看著, 還不忘替容穆抱著他的本體。 “主人,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嗎?” 容穆搖了搖頭, 老實巴交的夸贊:“不認識,但感覺她長的好漂亮?!?/br> 憐玉忙道:“她會武功,但剛才看你的時候,走神了?!?/br> 容穆想了想:“也許是我長得……比她還漂亮?姑娘家嘛,愛看臉也不是不能理解?!?/br> 憐玉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剛才那個人離的太遠, 他沒怎么看清楚,但他的感覺不會出錯。 那個人, 大約是盯上主人了。 容穆走到自己寢殿的時候, 頭發才被夜風微微吹干, 他低頭看了一眼, 捏起一縷道:“看, 我就說會變回來的吧,上次也是這樣,沒一會就自己回來了?!?/br> 憐玉嘆了一口氣:“主人自己不察, 實在是頭發白了, 怎么看都, 不是什么好兆頭, 我剛剛看到, 心臟都差點蹦出來, 生怕……” 容穆壓了壓他的腦袋:“沒事啊憐玉, 這事兒你多見幾次就好了, 我第一次見也是嚇了一跳?!?/br> 憐玉憂愁的點了點頭,只期盼著碧絳雪趕緊開放, 到時候主人就能自如控制了。 容穆抬腳走進寢殿中,正屋桌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幾件繡著重瓣蓮圖的嶄新衣物,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明天要穿的東西,恐怕是商辭晝剛才給他送過來的。 容穆拿起來摩挲了一下,想起剛剛驚險場景,不由得緩緩吐出一口氣。 當年的他,為何沒有叫商辭晝知道他是一朵花呢……那丟失了的八歲之前的記憶,究竟又都是些什么東西呢? 臺山夜風驟起,卷起零星碎葉。 有人跳于樹枝之上,如履平地般快速移動,花奴跟在地上,直至行到一燈火通明的宮殿,一人一虎才停了下來。 容鈺面色微微有些肅然的走在前面,門外迎接她的侍女忙屈膝行禮… “王女殿下?!?/br> 她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花奴跟在她身后進了寢宮,臥在床角的位置不動了。 容鈺手腳有些發麻的倒了一杯冰水,抬頭重重的灌了下去,然后才長舒了一口氣冷靜下來。 她眼神動了動,走過去踢了一把花奴的屁股:“吃飽了?玩好了?你倒是漫山遍野的撒歡去了,累的本殿下到處避著商辭晝的人找你?!?/br> 花奴舔了舔肥厚的爪子,舌尖倒刺梳理著皮毛,似乎在沉醉于什么味道。 容鈺蹲下身子,鼻尖微微聳動了一下,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蓮花香味,花香一路都被風吹的有些淡,但還是叫人腦中清明一瞬。 她緩緩站起身子,坐在了一旁軟榻上。 除非與蓮花整日里沉溺在一起,否則不會沾染上如此濃厚的味道。 剛才那個人,能在全員舟車勞頓整理東西的時候去悠閑的泡池子,想來身份也不一般,難不成是商辭晝將碧絳雪交給這個人照顧了……? 所以他才能沾染上這么純正的花香味—— 還有,那張臉。 容鈺并沒有直接看清楚,但只論身形與輪廓,都讓她不得不聯想到了一個人。 那就是她的王兄,容瀝。 自從十年前,父王不經王兄同意,從王兄的池子中挖走了一株王蓮,王兄就與父王的關系每日愈下,直到最后父王崩逝,王兄才在葬禮上跪了他一次。 王兄性情孤高清冷,行事一絲不茍,從繼任南代王一位,就越發冷酷不近人情。那些年原綽的發妻還沒有生病的時候,還與王兄多次深夜密謀,容鈺知道王兄這些年來心中都放不下當初那朵王蓮,王蓮又是在大商折損,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王兄恐怕是要計劃著打仗了。 但沒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大商根本不理會南代的挑釁,反倒是反方向的追著西越揍,著實叫王兄憋氣了好一陣子。 可……單純只是為了一朵蓮花,便值得如此大動干戈嗎? 王兄他又究竟知不知道,商辭晝的身邊有這么一個神秘的養蓮人……大商近來傳聞蓮花盛放,是不是和這個人也有關系。 原綽嘴中說的俊美少年,又是不是她剛才看到的這個人? 容鈺頭痛的揉了揉額角,總覺得自己好像無意間接近了一件無人得知的秘事。 她聲線清冷道:“……花奴,你喜歡他嗎?” 花奴動了動腦袋,低低的叫了一聲。 容鈺:“我從沒見你這么親人過,你是我南代國的異獸,為何會喜歡一個身在大商的人?” 但花奴怎么會回她的話語,只閉上眼睛假寐去了。 容鈺垂下眼眸,有侍女進來替她放下了床幃,“殿下,該歇息了,明日還要覲見大商皇帝?!?/br> 容鈺不耐的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闭惺膛鋈?,卻想到什么叫住她道:“你明日不用跟著我了?!?/br> 侍女一愣:“殿下?” 容鈺看向她道:“明日我帶花奴去參宴,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這行宮之中給我打聽一個人,晚宴回來稟報于我?!?/br> 侍女忙應聲,容鈺朝她招手,與她附耳說了幾句:“記住了,事無巨細,有關他的事本殿下通通都要知道!” 侍女行了個禮:“是,殿下放心,婢子知曉了?!?/br> …… 各方背地里波譎云詭,容穆卻不知道所有人又都開始圍著他轉悠了。 第二日一大早,憐玉就從外面進來,手中拿著一個用狗尾巴草編織的小兔子,容穆向來喜歡這些靈巧小玩意,拿過來欣喜的玩了好一會。 沒過多久,商辭晝就帶著郎喜出現在了他的寢殿門口。 商辭晝與他一夜沒見,容穆還有些不太習慣夜里沒人給他壓被子,早上起來被子都卷到地上去了。 皇家圍獵人多眼雜,如非必要,商辭晝是肯定不會放他一個人睡覺的。 容穆想起郎喜昨日里說的話,心中猜測恐怕這段時日參他的折子不在少數,只是商辭晝從來沒有和他說過。 “昨夜你沐浴過后,孤未曾找見你人,還以為你被池子淹了呢?!鄙剔o晝邊走邊道。 容穆無奈:“我又不是什么小孩,怎么還能把自己淹了?” 皇帝笑了笑,示意郎喜將手中的東西呈上去,憐玉探頭一看,發現是飄著一朵完整花瓣的新露,恐怕是一大早上起來收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