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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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目光散道:“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好像哪里都不是根基,浮萍一樣,沒有家人朋友,現在連過往未來都不知道在哪里了?!?/br> 憫空嘆了一口氣:“你如今迷茫,不若先留在陛下身邊吧,回頭看看他,也許你現在不懂,但未來某一天,你可能會頓悟有這么一個人陪在身邊也不錯?!?/br> 容穆看見窗邊總時不時探出一個眼睛紅紅的小腦袋看他,還有商辭晝那道沉默的背影,知道再聊下去這兩人恐怕要破窗而入,他扶著桌子站起身,往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朝那法相莊嚴的和尚道:“最后一件事,商辭晝用了什么爛法子違逆天道?” 憫空卻不答了,只抬手揮了揮:“佛不言禁忌,且珍惜當下?!?/br> - 容穆心情復雜,才剛一走出憫空的房門,就被兩道一冷一熱的視線盯住了,那小啞巴魚期期艾艾的,想蹭過來又不敢,只默默的蹲在窗戶底下偷看他,看一眼掉一顆眼淚,活像是他又要駕鶴西去了。 還有沉默的商辭晝,容穆抿了抿嘴唇對他道:“你站在這里干什么,太陽上來了,怎么不去那邊樹底下等我?!?/br> 商辭晝低聲道:“這里不熱,孤等著你出來與孤算賬?!?/br> 容穆看著他脖頸微微的汗意,覺得這暴君作為一個皇帝真的太慘了。 他又對著站起來的憐玉道:“……你怎么也在這里?”魚更討厭被曬吧? 憐玉眼眶紅的要命,雙手抬起又放下,嘴巴啊啊嗚嗚了兩下,容穆知道這是他舍不得吃那顆蓮子,這種感覺就就像是自己隨手扔的東西被小流浪給撿到了一樣,對方還珍視不已,舍不得動。 容穆瞧著這魚都快被曬成魚干,覺得這憐玉也是真的慘。 他往前走了兩步,想先找個涼快樹蔭處再說事,但走了幾步還不見身后有動靜,猝不及防回頭一看,商辭晝隨身的短刀已經拔出來了半截,憐玉嘴邊的虎牙也好似長了些許。 容穆:“……” 麻中麻。 “咳?!彼麆恿藙由ぷ?。 容穆眼睜睜的看著商辭晝收回短刀,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跟了上來,但表情分明郁郁,好像就等著他上去安慰。 再看那個魚干,魚干表情更是夸張,好像每走一步都要不能呼吸一樣,比起剛在坐在樹杈子上的蠻橫,現在這誰看了不都得說一句會演。 容穆一個腦袋兩個大,他只是在別的世界糊里糊涂度過了幾年,而這幾個可是實打實的念了十年白月光。 做花真難。 他對憐玉道:“你先去吃東西,別給我省,會說話了再來找我?!?/br> 然后他一把拉住皇帝的袖口,將對方扯到了樹蔭底下,“事情還沒有概論就你就敢叫我亭枝?若我不是,我們此刻如何相處??” 商辭晝抬起眼睛看著他,過了兩息道:“孤叫亭枝,心中便可寧靜許多,不再荒蕪嘈雜,如不毛之地?!?/br> 容穆深吸一口氣,總覺得這話越聽越慘:“事情如今這樣,你現在情況也明朗了,不用再粘著我和我一起睡覺找感覺,這樣,今晚我去找憫空重新開個房,咱們倆先各自冷靜一下吧?!?/br> 商辭晝:“……” “你還在生氣是不是?” 容穆反問:“我生什么氣?” 商辭晝:“氣孤提前叫你小字,氣孤當初在皇宮時要殺你算計你還調查你?!?/br> 容穆表情微妙:“我謝謝你,讓我想起了這些事情,等回了東宮,你就趕緊住回你的紫垣殿去,別賴在亭枝闕不走,我看那些大臣的折子都快把我參翻天了……別跟著我啊,我去吹吹風醒醒腦子?!?/br> 聽憫空的話,他能回來承了商辭晝的大情……這事兒真不是沖沖藕粉就能解決的。 商辭晝看著容穆離開的凌亂身影,在原地站了站,那丑啞巴不知道去何處了,正好夠商辭晝叫隱衛出來辦個事情。 “隱一?!?/br> 一人影從屋檐上下來:“陛下有何吩咐?!?/br> 商辭晝面無表情,“去推墻?!?/br> 隱一:“?” 商辭晝低道:“給孤把東宮與皇宮之間的墻打穿了,并入一處去,孤回去就要看到?!?/br> 隱一硬著頭皮:“陛下,那屬下們要用何理由與工部大人們溝通?” 商辭晝停下腳步,黑沉眼眸中倒映著那走遠之人的纖瘦背影,就算是如今只懂憐憫又如何,只要人在他身邊,商辭晝就沒有什么不能忍受,哪怕容穆最后要怨他恨他,哪怕在容穆面前演戲扮弱,他也要將這人養在他大商皇宮。 “你告訴他們,孤心悅一人久矣,此墻風水不好攔著孤追逐情愛,如果孤百年獨身,史書工筆就要記他們的過,包括那些阻攔的大臣,誰阻攔,誰便是遺留千古的罪臣?!?/br> 第39章 想開第39天 容穆死活想不明白, 怎么一轉眼的功夫,自己就被趕鴨子上架的變成了超級白月光? 這月光太白,白到容穆以前想一想都覺得商辭晝要因此孤寡終生的地步, 他都想好了怎么做對方的思想工作,要怎么安慰他世上不止一朵花,該干嘛還是要干嘛,結果呢?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高級替身,都快要開始打聽從大商到南代的旅游攻略了, 卻在護國寺被憫空聯合商辭晝這朵黑蓮花殺了一個回馬槍。 容穆心情復雜至極, 他實在想不通,也不知道商辭晝會怎么對自己——這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平民百姓, 這男人是一個正兒八經掌權七年之久的皇帝。 對方位高權重, 政權軍權全在手里, 近些年還休養生息蓬勃發展, 幾乎是等于他不在的這些年, 商辭晝一個人打通了一個稱帝的終極地獄本,殺到全通關才等來了一個他這一個白月光。 他當年那么小,兩人恐怕只算得上青梅竹馬沒什么愛情, 商辭晝當時又缺愛的厲害, 有那么一個人在他的生命中曇花驟放, 商辭晝忘不掉甚至著手復活都是這瘋批能做出來的事—— 如今他帶著一張長開了的臉回來, 青梅竹馬加美顏濾鏡, 商辭晝還能如當初失憶時三貞九烈一樣? 哦對, 原來到頭來這三貞九烈竟然是在給他守著貞cao。 容穆木著一張臉, 默默吐出了一口氣。 如今他渾身上下連帶性別都寫著六個大字:商辭晝誘捕器。 容穆走到后殿一顆菩提樹下, 一屁股坐在了許愿池的邊緣,商辭晝果然聽他的話沒有跟上來, 對方越聽話他就越難心安,容穆心情復雜的撥弄了一下池水,手腕上忽然被什么蹭了一下。 他低頭,瞧見許愿池中有一尾紅色的魚,瘦瘦小小,鱗片光滑。 玉湖的魚兒也喜歡他,容穆心煩意亂,只當這是對方也被蓮香吸引,沒想到那魚繞著他起勁兒的游,最后累的肚皮都翻了起來。 容穆嚇了一跳,連忙用手將它撥弄了過來,它尾巴動了動,潛入池底,不一會給他銜上來了一顆東西。 起初容穆以為那是小石子,畢竟玉湖的小窮魚們就經常這樣和他玩,沒想到那紅色錦鯉張嘴一吐,一塊夜明珠大小的金子就冒了出來,為防止那金子再沉下去,那魚將金子頂出水面,一尾巴拍到了容穆的懷里。 容穆:“……?” 你若盛開金子自來? 怎么回事?他腦子里的嗡鳴暫時停下,看著這魚的動作。 接下來一盞茶內,金塊銀塊珍珠翡翠,甚至還有數不清的小銅錢都被一起拍了上來,后來那銅錢太多,似乎被那魚看不上眼,又叼回去了些許。 直到最后,對方費勁吧啦的將一個盒子頂著游了上來。 容穆呆滯的打開那個微微發著光的小木盒,就看見里面被術法保護住,扎扎實實的放了一大摞地契銀票。 都這個地步了,容穆再不知道對方是誰真就白長了藕節里的心眼子,他輕聲問道:“你是憐玉?” 那魚只咕嚕嚕吐了幾個泡泡。 容穆目光復雜:“一合一等于幾?” 兩個泡。 “二合二?” 四個泡。 沒跑了,這魚肯定是那條成精的錦鯉。 “你把這些東西都給我干什么?我不要,這都是你的家底,”容穆將懷里的東西規整好放在許愿池邊,“你好好給自己收著,將來好找小母魚?!?/br> 憐玉:“……” 水面嘩啦一聲,憐玉再從水里冒出來,就變成了人身,他雙手比劃:“不找小母魚,全都給你,給你?!?/br> 容穆雖然莫名其妙能聽懂他的意思,但還是希望他能開口說話,他看著對方道:“不是叫你吃蓮子嗎?怎么不吃?” 憐玉臉色有些緊張,半晌才悉悉索索從懷中拿出那顆微微發光的蓮子。 [我吃了這個,你的身體會不好嗎?會不會疼?] 容穆無奈的笑了笑:“不會,我身體很好,這個我有很多,你趕緊吃,吃完就會說話了?!?/br> 憐玉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緩慢又小心的游過去,輕輕碰了碰容穆的指尖,容穆怔然,有些不太熟悉的用掌心按了按他的小腦袋。 “乖,吃吧?!?/br> 憐玉眼眶一紅,他可憐極了,將那蓮子小心敬放在岸邊,然后大著膽子拉了容穆一截寬闊袖口,將那袖口輕輕蓋在了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上,然后緊靠在許愿池邊,才像是品嘗珍饈一樣的雙手拿過那顆蓮子。 容穆不知怎么的,有些明白他的心思,這條錦鯉等了主人十年,如今被他忘了,竟都不敢奢求他用手寬慰自己,只敢望梅止渴的拉一截袖子。 他寄居在這護國寺的門檐下,護國寺全是高僧,一條精怪要想不被懷疑須得付出極大努力,除開憫空的庇護,憐玉平日里恐怕不是看上去那么輕松自在。 “沒事,吃吧?!比菽碌?。 他最見不得人賣慘,別人一賣慘他就不由得同情,更何況商辭晝和憐玉這兩個明明已經進化滿級的人,卻偏偏在他面前一個比一個慘。 還都是為了他而慘。 容穆心情復雜的看著憐玉小口小口珍惜至極的將那小蓮子吃完,然后閉上眼睛調息了一會,再睜開眼睛,眼眸明顯比之前的僵硬神色亮了許多。 最主要的是,他會眨眼睛了,容穆剛才一直在擔心他會不會眼干澀。 憐玉嗓子動了動,啊啊了兩聲找聲音,過了會,才將手搭在岸邊,抬眼看著容穆的臉。 容穆:“叫一聲聽聽?!?/br> 憐玉掙扎半晌:“……魚、魚,難、說話難?!?/br> 容穆像教孩子一樣,柔聲道:“放松,叫一聲,我不會取笑你?!?/br> 憐玉眼眶紅紅,之前叫容穆趕緊跑的冷漠神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復得小心翼翼的對待,還有一份不敢置信。 “……亭、亭枝,主人?!?/br> 容穆緩緩吸了一口氣,腦海中閃過一條小魚苗的殘影,再回神,小魚苗已經自己長成了大魚精。 他輕輕感慨道:“為何你們一個比一個執念深刻?!?/br> 憐玉實在沒忍住又落了一顆淚,魚本不會流淚,原以為是種族本性,沒想到只是未曾悲到骨髓。 他還忘不了比劃的肢體記憶,連帶著語言也磕磕絆絆:“世、世界上,只有、有一個主人,主人很好很好,沒、沒了,心痛難當,魚沒有主人,便只能隨波逐流,無處為家?!?/br> 容穆眉頭蹙起,半晌嘆了一口氣:“為何花朝節沒有認出我來?你是王蓮伴生魚,沒有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嗎?” 憐玉有些羞愧:“聞、聞到了……只是,又、又忘了……腦子里有關主人的信息,憐玉,連、連不起來,天道護著主人,不教外人窺探,直到王蓮認主……方才頓悟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