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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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隋川果真沒再說什么,他跟著天子的視線看上去,就見那少年站在窗后,眼眸水潤潤的模樣。 李隋川朝容穆行了一禮,就見商辭晝朝著容穆伸手道:“亭枝,下來,孤帶你去玩,李隋川已經備好馬車了?!?/br> 容穆看向他們,“你今日不忙了?” 商辭晝:“今日休朝,暫無忙事?!?/br> 容穆“哦”了一聲,又看向皇帝:“要去哪兒玩?騎烏追嗎?” 李隋川回道:“不騎,陛下體恤公子身弱,特意準備了皇駕,今日還要走一段時間的山路,恐怕要叫公子遭些罪了?!?/br> 容穆疑惑的看向商辭晝,就見対方指了指窗口那只小蓮花崽子。 “亭枝將那朵蓮花帶下來,孤今日帶你去護國寺拜訪一個人?!?/br> 護國寺? 容穆対這三個字可謂異常敏感,畢竟他是怎么到這大商皇宮來的,就是因為護國寺的住持將他從南代皇宮“拐帶”了出來—— 商辭晝看著他笑道:“孤近日有一點最后的困惑實在解不開了,是以要去找護國寺住持禮佛問道,孤不放心你一人待在東宮,所以亭枝就和孤一起去吧?!?/br> 容穆小心問他:“阿晝要找誰禮佛?” 商辭晝表情溫和的看著他:“你喜愛碧絳雪,一定也很感興趣,孤就找這送碧絳雪給孤的和尚,他佛法高深,一定能一眼看穿孤的困境與迷惑?!?/br> 容穆一頓,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他下意識道:“是憫空?” 商辭晝點頭:“正是憫空?!?/br> 第35章 想開第35天 直到抱著小蓮花崽子坐上皇駕, 容穆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么就要被商辭晝拐著去見憫空了。 上次花朝節那件事,他心里一直擰著一個疙瘩, 因為商辭晝為人太過于高深莫測,他這朵笨花,哪里玩得過計謀算盡登上皇位的天選之子。 但好在自從住進東宮,商辭晝處處照顧他維護他,讓容穆微妙的有了一種將這只惡犬訓成了家花的感覺……雖然這大概率只是在他面前。 但也比以前他被這人氣得牙癢癢好太多了。 “阿晝, 李隋川說, 我們還要走一段山路?” 商辭晝嗯了一聲,給他解釋道:“沒錯, 護國寺的浮沉梯從建寺時就有了, 大商史書記載, 因當年打天下時死傷過多, 太-祖皇帝才會修建此梯寬慰亡魂, 傳聞只要心誠,從這道石梯上走過,心聲就會被神佛聽見, 就會在夢中見到想見的人?!?/br> 容穆瞪大了眼睛:“還有這么一個傳說!” 商辭晝抬手, 緩緩摩挲了一下他的臉頰:“浮沉梯長至千余階, 你若不愿意走, 一會孤可以——” 容穆連忙擺手搖頭。 都到人家的門上了, 哪兒還能這么驕縱?佛門重地, 碧絳雪又算是半個佛蓮, 多少還得給點面子。 李隋川駕車的聲音在前面響起, 容穆想到什么,突然輕聲問道:“那你當初是不是——” 商辭晝打斷他:“孤怎么會做這樣幼稚的事情, 那都是小孩才會信的?!?/br> 容穆長舒了一口氣:“我就說嘛,以陛下此等性情,這類虛無縹緲的事情怎么會信?!?/br> 商辭晝笑了一聲:“你說得對?!?/br> 他拆開糕點,遞給少年一個晶瑩剔透的青團,上面用枸杞點綴,紅紅綠綠煞是好看,容穆看一眼肚子就叫了一聲,他不太好意思的拿過來,邊吃邊含糊道:“都怪你說的太匆忙,我連飯都沒來的吃?!?/br> 商辭晝抬手為他倒了一杯露水:“下次孤注意?!?/br> 容穆噎了一下,咽下口中的食物:“……你,你也別對我太好了,我雖喜歡被人養著,但你對我太好,我總覺得我得回你一點什么,否則都不能安心躺平了?!?/br> 商辭晝轉頭看向他,車駕顛了一個石子,讓琉璃杯中的晨露灑了一點出來。 “怎么不能安心躺平,孤對你好,你只管享受著便是,不用給孤什么,孤是皇帝什么都有,只是好些年沒體驗過養活小東西的滋味了,亭枝如此好養,吃睡都乖巧的厲害,孤心悅的緊?!?/br> 容穆臉皮有些害臊,但因為是“植物人”臉紅了也看不太出來,反而清清純純,抿嘴一笑的模樣極為靈氣。 商辭晝光是看著他,都覺得周圍的空氣清新了起來。 過了沒一會,李隋川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陛下,容公子,到護國寺山下了?!?/br> 商辭晝掀開簾子,眼眸從車窗處看出去,護國寺的千層浮沉梯層層疊疊的出現在眼前,有小沙彌拿著掃帚在上面清掃落葉,商辭晝看了一眼,神色不動的又放下簾子。 他下了車駕,伸手,過了幾息,一個小了一圈的玉白掌心就搭了上來,那手溫涼如上好的玉石,商辭晝很難有光明正大牽著容穆的時候,此刻兩人雙手交握,竟叫他心底有細微的收緊。 怕力氣太輕,扶不住他,又怕力氣太重,捏痛了他。 這個力道太難把握,以至于容穆下了車,將他的手收回去之后,商辭晝的手心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他攥了攥,才回頭對李隋川道:“你帶著其余人先回去吧,孤此去禮佛恐怕得三五天?!?/br> 李隋川看了一眼二人,寺廟樹影婆娑,那少年好奇的四處打量,半分不知道天子這段時日已對心中疑惑之事有了定論。 此行來護國寺,只是上那最后一道鎖子。 李隋川這段時間總做夢想起以前的事,隱約知道此事對商辭晝是何等重要,他走之前行了大禮:“臣與陛下一同長大,忠君之心一刻都不敢忘,惟愿陛下此行皆順,神佛眷顧?!?/br> 說罷便拜了拜,利落起身帶著護送的天子衛上馬離開了。 商辭晝看著天子衛離開的身影,突然對容穆道:“亭枝,你看他們的衣服,是不是很好看?” 容穆愣了愣:“……英姿颯爽,極為便利,玄黑之色彰顯天家寵愛,著實漂亮,陛下審美很好?!?/br> 商辭晝驀地笑了一聲,“這夸獎孤暫時收下了?!?/br> 那正在掃地的小沙彌看到山腳下那兩人,忙跑過來道:“師傅今早便說寺外有喜鵲在叫,恐有貴客上門,二位施主還請上行——” 容穆眼神朝商辭晝擠了擠:他不知道你是皇帝? 商辭晝搖了搖頭: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皇帝長什么樣子的。 難得見他這樣,容穆噗的一聲,往那浮沉梯上跑了幾步,兩邊繁盛的葉片打著轉兒的圍著他,幾步之后才發現商辭晝還在原地看他,于是又跳下去,拉住皇帝的手:“發什么愣,我可提前告訴你,你帶蓮花去找那個什么憫空,我可不陪著你的,到時候我就在這寺廟里玩,你要找我,只管出門喊一聲,我就會聽見了!” 商辭晝:“亭枝?!?/br> 容穆:“嗯?!?/br> “亭枝,亭枝?!鄙剔o晝不厭其煩。 容穆有些好笑:“現在喊什么喊,現在我不就在你身邊嗎?” 商辭晝幾不可查的換了一口氣:“孤只是,有些享受一喊你的名字,你就會答應的模樣?!?/br> 容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聾子?!?/br> 商辭晝緩緩伸手,重新牽住少年的掌心:“你是聾子,也是啞巴,有的時候孤如何喊都不應,如何叫都不答,不過亭枝現在乖了許多,會好好的待在孤的身邊,心情好了還偶爾會給孤沖藕粉吃,孤實歡喜?!?/br> 容穆不知道這暴君又犯什么病,只好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哪有那樣過,這幾天好好讓那和尚給你念念經,國事雖然重要,但也要勞逸結合呀?!?/br> 商辭晝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他帶著容穆,看著眼前長長的階梯,面色半分都沒有改變,仿佛和身邊的人做的只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 容穆走到一半就有些累的不行了,商辭晝見不得他受累,于是喊他在旁邊坐一坐。 容穆也不講究,隨便在一層階梯上用手掃了掃,就一屁股坐了下來,待坐下來后,眼中才收進了這半山腰的風景。 商辭晝沒有坐,他看起來一點都不累,就這么站在他身后道:“此處風景極好,尤其是到了冬日,滿山銀裝素裹,連枯葉都會被凍成白色,石階眾多,雪落下來,人偶爾會眼花,將眼前的階梯錯認為一條平整的坡道,走的不好,都會被摔一跤?!?/br> 容穆好笑道:“爬梯有風險??!” 商辭晝沒說話,看向他,伸手拿下來他肩上的葉子,那日被送出去的鈴鐺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少年的發帶上,他似是極喜歡這條帶子,從未見他更換過別的發飾。 容穆歇了一會,也不想再拖商辭晝的后腿,于是拍了拍膝蓋,動作利索的站了起來,他腳稍微有些麻,便在原地跺了跺。 不管他在干什么商辭晝都不會催他,只等他磨蹭完,仿佛有無盡的耐心一樣。 容穆整理好自己,正要轉身往上跑幾步,腳底的那層石階就好像有些不太平滑,將他微微絆了一下。 商辭晝迅速伸手扶住他,容穆下意識回頭,就見他方才腳踩著的位置,有兩道不太明顯的印記,那印記長年累月已經被打磨的快要消失,但還是能看出來是被人踩過的模樣。 容穆驚嘆道:“看來眾生皆苦,這想要夢見想見之人的香客不少??!” 商辭晝眼睛微微動了動,似乎是在回想什么,半晌才應了一聲:“護國寺香火旺盛?!?/br> 經此插曲,兩人再未耽擱,一口氣直接爬到了護國寺大門口。 容穆叉著腰,微微喘著氣看著這寬大的門楣,感嘆了一聲不愧是國家級寺廟,就是修的大氣磅礴。 進了寺中,就有小沙彌過來牽引,這個小沙彌似乎是認識商辭晝的,見面就道:“阿彌陀佛,陛下萬安,師傅已經在里面等很久了?!?/br> 商辭晝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小蓮遞給沙彌:“憫空不是說養活了蓮花就可以來找他,孤算了算日子,也快要到三個月了,此行正好?!?/br> 小沙彌驚奇的接過小蓮花,佛門本就愛蓮,此時更是珍貴稀奇。 他雙手捧好,眼睛稍微抬了抬,這才看見天子背后還有一綠衣少年,小沙彌眨了眨眼睛,那少年溫柔的朝他笑了笑。 小沙彌渾身一震,連忙低頭念了兩句佛語。 阿彌陀佛,非小僧沉于皮囊,實在是這位施主,像是有滿身的功德在身上……只看一眼,都心中一悸。 他不敢再看,天子的氣息也有些微妙,小沙彌連忙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商辭晝走之前,將身上一個游龍玉佩遞給了容穆:“你拿著這個,就可以去護國寺任何地方玩了?!?/br> 容穆接過他手中的東西:“那我得等你多久???” 商辭晝掀起眼眸看他:“不會叫你等很久的,今晚我們就住在這里,亭枝身有花香,孤循著味兒就會找到你?!?/br> 容穆覺得這話有些好笑,但也只能接受了下來:“放心吧,我不跑遠?!?/br> 商辭晝摸了摸他的頭,才轉身走了。 容穆見他身影消失掉,這才有些好奇的拿著那玉佩在太陽底下看,皇帝的玉佩圓潤透亮,是頂尖的工藝制成。 商辭晝這枚就如同被一條長龍盤住,龍首在中間部位,龍尾繞了外圍一圈,中間還做了鏤空雕藝,在某一個角度,那鏤空透光處,竟然好似一朵花的模樣,被龍首的尖牙微微銜住。 只是他還沒有看清楚,那玉佩就被一只手給奪了過去。 容穆皺眉回頭,就看見有一抹熟悉的紅色坐在樹梢上,對方發辮垂在胸前,隨便找了條紅福繩系著。 憐玉抬起眼睛,瞳孔顏色淺淡,一眨不眨的看向容穆。 “你是……”那晚東宮的小刺客?這人怎么會在護國寺?? 憐玉似乎根本不怕容穆將他認出來,他把玩了一下那玉佩又拋回去,容穆手忙腳亂的接住,一同扔在手心的還有一條小紙條。 山風吹過,紙條輕飄飄的,差點被風帶走,容穆忙抓住,就見上面有一行歪七扭八的字,像是用柴火棍寫的。 “你可知商辭晝為何要叫你亭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