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蓮花精后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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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只是執起勺子,輕輕的攪了攪藕粉,藕粉晶瑩剔透,混著橙黃的桂花蜜糖,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鉆。 容穆見狀道:“這東西要先化開,然后再趁其不備再用熱水沖泡,還要不停攪動,這樣才能做成功的?!?/br> 商辭晝嗯了一聲,舀起一勺送入了嘴中。 桂花的香味驟然炸開,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自己剛吃了藥,里面的糖漿仿佛比平常多了些許,商辭晝吃了幾口,默默放下了銀勺。 他問:“你如何學會沖泡這藕粉的?” 容穆愣了愣,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這……這不是挺簡單的嗎?我好像一直都會,只是不常給自己做?!?/br> 商辭晝眼神深深:“孤以前從未問過你,你從小到大,這么多年,都是在哪里生長的?你說你只有大商皇宮的記憶,是否有人曾傷害過你?讓你忘了過去?” 容穆從昨晚就覺得這皇帝有些奇怪,今天早上這股古怪更是到達了巔峰,他本來因為這里曾經發生的事情而心煩意亂,但商辭晝一夜過去,好像沒有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了。 也不再將他與當初那人拉在一起說。 容穆心中稍微好受了一點,也不再滿嘴跑火車,而是認認真真道:“我之前不是告訴過陛下,我無父無母嗎?” 商辭晝點頭。 容穆表情無所謂道:“是真的,我從小在一個有很多小孩子的地方長大,從有記憶開始就在那里了,那兒最初的條件很不好,但好在我去的時候已經八九歲,勉強已經能夠照顧自己,那里面多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稚兒,好些連話都還不會說呢?!?/br> 容穆想起過去微微出神,郎喜和劉東悄悄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就見天子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少年,眼中是讓人為之暗驚的幽深旋渦。 郎喜悄悄低頭,同劉東道:“老哥,這容公子怕不是說的……” 劉東也滿臉訝然:“噓,陛下今日似乎不太對勁,我等安靜侍候就是?!?/br> 郎喜深有所感的點了點頭。 可不是,天子上朝上了整整七年,一天都沒有休息過,唯獨回東宮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就罷朝了。 對這位容侍君的態度也變的微妙了許多……像是,像是在主動接近? 郎喜不敢再深思了。 這頭,容穆抬手撐著下顎,接著回想道:“像我這么大的孩子,小時候一天只許吃一頓飯,多的就沒了,幼兒有兩頓,十歲之前的孩子若是表現好,還能有糖果獎勵,若是表現不好,就要受到大人的懲罰——” 說到這里,容穆眼角余光瞧見商辭晝的手指縮了一下,他轉頭看去,就見對方喉嚨滾了滾:“什么懲罰?” 容穆嘆了一口氣,皇帝神色驟然變得有些陰沉。 郎喜和劉東在一旁恨不得直接消失掉。 “關小黑屋,不給吃飯,或者太調皮還會被綁在床上,動也不能動,在外人看來那門面光鮮亮麗,但里面的孩子無依無靠又年紀小,還不是任人擺布?!?/br> 商辭晝緩緩吐出一口氣,桂花蜜糖的滋味不知何時消失無蹤,他冷聲道:“你也被如此對待過嗎?” 容穆點頭,又趕緊搖頭:“我長得好,又會看人眼色,所以沒受多少磋磨,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剛來大商皇宮時,是真的都忘了這些,陛下這時候提了起來,我才想起小時候的這段時光?!?/br> 這段福利院的時光,真是讓他感到時間飛快??! 容穆兀自沉浸,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和皇帝的頻道錯開了十萬八千里。 在商辭晝心中,從小被培養,不聽話就要挨打,吃不飽飯,被隨意欺辱對待,這是只有培養死士才有的手法,這種人也許最開始有自己的神智,但時日一久就會忘了自己是誰,只會變成一個執行命令的活死人。 容穆這樣的性情,根本不會變成一個聽話的棋子,所以才被扔在了他的面前……自生自滅嗎? “你對那里,可還有具體印象?”商辭晝突然問道。 容穆一驚,要什么印象?這可都是現代的事情,這暴君該不會是在套他的話吧! 他警惕道:“早沒印象了,從那里出來,我就沒再回去過?!?/br> 所以就算是不被需要的廢棋,也會被洗腦不能背叛吐露具體地點所在。商辭晝收回視線,不再看容穆看著他時警惕又忌憚的表情。 那不信任的表情讓他心中刺刺的不適。 “你不喜歡那里,若是哪一天想起來,便告訴孤吧?!?/br> 容穆皺眉:“嗯?告訴你干什么?” 商辭晝語氣陰陰:“孤讓它消失掉?!?/br> 容穆:“?。?!” 他下次、絕對、不給商辭晝增加劑量了! 容穆局促一笑:“陛下放心,那里現在已經很好了,有專人在管著的,真的,我不騙你?!?/br> 商辭晝只點頭,不知道對他的話信了幾分。 容穆默默壓了壓受驚的小心臟,回過神來突然道:“不對,陛下今日為何對我這么多話?”該不會又在算計他吧! 商辭晝面上和以往并無不同,無人知他心底是何感受。 他道:“碧絳雪功效突出,孤昨夜做了一個奇怪的夢?!?/br> 容穆下意識道:“什么夢?” 商辭晝眼瞳轉向少年,低沉著聲音道:“孤好像夢見,你小時候的模樣了?!?/br> 容穆:“???” 跨時間跨空間跨種族的三跨都能夢?這就是天生帝王嗎?還有什么能來壓制一下快成精的商辭晝? 等等,話說這人今天也太粘著他了吧……從剛剛就在一直看他……再這么下去,他碧絳雪的馬甲遲早要被掀個底朝天—— 對了!還有碧絳雪,他的大笨缸,昨夜心中煩悶出門抓蜻蜓,差點都忘了被“打架”波及的本體! 一晚上過去,也不知道他的本體有沒有繼續自閉。 容穆想到這里就坐不住了,他起身,快步走到小木窗下,和方才的商辭晝做了一個動作。 彎腰,賞花。 只是商辭晝那時被他迅速吸引了注意力,而容穆這會卻是仔仔細細的看到了碧絳雪的模樣。 商辭晝見他走過去就不動了,偏偏身影背對著他,身量比起夢中人長開了好些。 與那人有關的所有記憶都沒有了,只一次虛幻夢魘,他只見了那么小小一個片段,心中就抽痛不已。那他當年從離洲境回來后,究竟是怎樣一個絕望的境地? 本無活志…… 本無活志。 他原本不信劉東說的話的,也不理解憫空為何騙他。 商辭晝不知道自己做夢的契機是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見到那個“亭枝”,會是在什么時候。 他只是發現,太像了。 實在是太像了。 只是容穆又是怎么淪落到那樣的地方去的呢?劉東說那人折了,可折了的人,又怎么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別的地方? 容穆究竟是不是亭枝闕里的人? 商辭晝根本不能想象,這里面暗影重重,而他,只剝開了最淺顯的一層。 只是這淺淺的一層,就已經讓他失去自我,看不得容穆在他面前吃苦受罪了。 商辭晝看了一眼眼前的桂花藕粉,想起那人方才抹到臉上的白色粉末,他側頭伸手,郎喜極有眼色的遞上來了一方小帕。 商辭晝剛起身,準備朝容穆走去,就聽見沉默的少年冗長的倒吸了一口氣,緊接著雙手掐扶住碧絳雪細細的花桿,崩潰道:“碧絳雪!碧絳雪!你什么時候想開了?!” 第28章 想開第28天 碧絳雪開花了。 雖然只羞澀地開了那么一點縫隙, 但也已經足夠容穆抓狂。 他比誰都清楚這花的威力功效。 怪不得商辭晝一大早起來腦子不對勁,原來昨晚他引上來的花香已經不是自閉的味道了。 是想開的味道!鬼知道想開的味道會造成什么效果? 容穆痛苦面具,這下怎么辦, 花打開了人自閉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商辭晝一句“若他不是就放他走”的承諾,如果碧絳雪再收不住,難免要色令智昏??! 容穆著急的原地磨腳尖,突然, 背后被人用手觸了觸, 他回頭,就見皇帝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后。 商辭晝看了一眼容穆, 又看了一眼容穆的本體, 深邃眼神來回流轉, 容穆差點給看的腿軟掉。 “碧絳雪開了?”皇帝沉聲道。 容穆抹了一把臉:“開了, 昨天連夜偷偷開的?!?/br> 商辭晝瞧著他的臉色, “你不是很愛它?為何它開花你卻這么擔憂?” 容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不是在擔心自己,我在擔心受不了這小妖花誘惑的你們。 但這話他能說出來嗎?他不能??! 容穆給自己憋的半死, 但花開了又不能不管, 他神智與本體相連, 以往都知道這花什么時候缺水什么時候要曬太陽, 這會碧絳雪杵在他身邊, 就向他散發著我不要再住這窮酸大笨缸的花電波。 容穆心想, 不住缸里你還想住在哪里? 碧絳雪停頓了一會兒, 大蓮葉子朝著窗外的玉湖飄了飄。 格局大一點!看!豪宅! 容穆:“……” 商辭晝在一邊看著少年對一朵花擠眉弄眼, 也不知是什么感受,只覺得這樣的容穆, 實在是叫他心中好笑。 他的一些畫面和影子,性情與言語,都與夢中人有七八分相似。 不記得那人的時候,這皇帝的日子勉強也就這么過著,但只是喇開了一個小口,他好像就不愿再回到以往渾渾噩噩的狀態了。 他想與容穆待在一起,他養不活什么東西,唯有一個容穆,他想要對方好好活著。 再找出與他相關的所有秘密。 但是容穆怕他。 商辭晝能看出來。 容穆還想離開他,并隨時都為此打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