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樓下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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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后,于成年人而言煩惱多多。 宋知音扭個身趴在床上,打開小夜燈回復。 【高山流水】:差不多了。 趙旭寧知道她作息準,想想還是一鼓作氣,手噼里啪啦動起來。 【九日】:我媽今天在廣場遇見你媽了,她一直比較cao心我不談對象的事,希望沒有給你帶來困擾。 【九日】:大人的想法是一回事,我們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來走。 【九日】:對天發誓,相親我一次都沒去過,純粹是她自己著急。 【九日】:也是她不太知道,但我想現階段還是不太適合讓家長摻和,恐怕沒辦法解釋。 …… 他的話一串接一串,宋知音沒打出幾個字來,又看到下一條,尋思自己回得不夠好,想著重新措辭。 喜歡就是小心翼翼和慌張嘛,她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高山流水】:我媽早上一看見你,眼睛都亮了,家長都這樣。 這算提前得到認可嗎? 趙旭寧勉強找到一點好處,心里頭那半口氣松下來,像平常那樣聊幾句,互道晚安后放下手機。 宋知音扯過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在這種安全感里很快入睡,醒來甚至覺得煩惱全消,開開心心做早飯。 秉持著花里胡哨的年輕人的原則,她在自己一手布置的房子里,買了十幾樣小家電。 都是百來塊錢的東西,拉開櫥柜看的時候卻仿佛擁有全世界的滿足。 擁有獨立的居所,很大程度釋放人的購買欲,宋知音租房的時候行李就很簡單,不過那會也沒空進廚房。 更別提頗有耐心的打算做個華夫餅,最多在樓下便利店買個飯團,忙起來第二頓就得到晚上。 累啊。 思及此,宋知音對她媽又心軟起來。 謀生不易,她卻沒有吃過多少經濟上的苦。要不是已經簽下好工作,她大學畢業后還會出國深造。 那可不是小錢,連她回新橋的底氣,其實都和沒有后顧之憂有關。 父母在經濟上對子女沒有依賴,還能給予更多的扶持,在這個社會已經是幸運。 事事有得失,哪能便宜占盡。 宋知音往碗里敲一個雞蛋,邊用筷子攪勻邊說:“大力,放首歌?!?/br> 大力是她給音箱起的名字,放的歌向來很隨心所欲,今天響起的是《光陰的故事》。 羅大佑唱“憂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聽上去很像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不過十幾歲也會有煩惱。 宋知音哼著調子,仿佛也回到那個年紀,吃完早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周日的早晨,她可以休息,趙旭寧要上課。 他八點到舞蹈班,把窗戶都打開通風,自己在教室里活動著筋骨,把手機架好開始錄視頻。 雖然他認為人的副業應該有突破,但一時半會沒從自己身上找到更賺錢的能力,暫時還是只能吃老本——掙播放量那點錢聊勝于無,不過賬號先做起來才是正經的。 一個愛慕之心熊熊燃燒的男人擁有最大驅動力,趙旭寧還算活力滿滿。 他為以后考慮,也打算減少一點排課量,最近還在琢磨著有沒有資源開個網店之類的。 這年頭,只薅一樣羊毛也會禿,趙旭寧很怕自己是殺雞取卵。 他只能加把勁,深為惋惜自己前幾年滿足于現狀。 不過雞湯都說種一棵樹最好的時機是現在,趙旭寧覺得自己還算年輕力壯。 他停下來扭扭脖子,查看視頻的同時看一眼昨晚買的東西的發貨進度,恨不得給自己插上翅膀去取。 可惜他沒這個空閑,很快空蕩的教室里就被孩子們擠滿。 周末班學生多,吵吵嚷嚷叫人腦殼疼。 趙旭寧不得不扯著嗓門道:“安靜!” 他兇的時候嚇人,長得很像一口氣能打八個的樣子,小朋友們也是欺軟怕硬,縮著脖子乖乖巧巧的。 不過就管用十分鐘,很快又得再喊幾句。 宋知音難得來看一次他上課的樣子,不由得咬著冰棍想將來他有孩子會什么樣? 十一月的天,早晚的風都很大。 趙旭寧課間出來道:“不冷嗎?” 宋知音的牙都在抖,不過說:“我們樓下有輛電動車燒起來了?!?/br> 整個電路都遭殃,不知道要修多久,她別的不急著搶救,光惦記十八塊錢買的雪糕。 趙旭寧鼻子動動說:“沒聞見味啊?!?/br> 這些商鋪的后窗,都是對著小區內部,照理風吹草動瞞不過人,更何況外頭還坐著幾個家長,上回路口有人打架他們都相伴去看。 宋知音也沒聞見,是斷電打物業電話才知道的,她聳聳肩道:“能在你這兒蹭個網絡嗎?” 畢竟非工作時間不去辦公室,是每個社畜的常識。 趙旭寧嗯一聲,領她去休息室,心想回頭也得在里頭放點零食才行。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可以明天來看 實話實說,這本的數據特別差,以至于我每天都在思考到底哪里寫得有問題。 第34章 對的人 零食這玩意, 十來年前對趙旭寧而言是奢侈。 他逢年過節就眼巴巴在供桌前等著,因為那是最理直氣壯可以吃東西的時候。 不過長大成人意味著可以在小事上自由,更何況社會發展至今, 網絡實在太方便。 趙旭寧只需要在手機上點一點,很快就有外賣送到。 留的是宋知音的號碼。 她還以為是快遞, 下意識道:“麻煩幫我放柜子里?!?/br> 外賣員在舞蹈班擺設用的前臺處茫茫然左右張望道:“柜子在哪?” 宋知音跟他雞同鴨講好一會,才意識到不對勁,猛地拉開休息室的門往外走,收獲了個大袋子。 她現在其實很少在超市買東西,看到包裝都懷念, 一樣一樣往外拿, 舉著棒棒糖揮來揮去。 這種全是色素的東西, 現在的父母應該很少買。 但宋知音小時候很渴望過,甚至自己赤巨資買過一根比臉還大的, 啃得舌頭花花綠綠的, 費老大勁都沒能吃完。 其實味道很一般, 簡直是沖天靈蓋的添加劑的味道。 但童年加上濾鏡后, 好像變得可口起來。 宋知音叼著糖,覺得自己有一種中二少年的酷炫。 她仿佛在哪部電影里看過,可越要回憶越沒有印象,這種抓心撓肝的感覺逼得她直跺腳,在原地團團轉。 不該記得的事情倒是直冒出來,比如初二那年的暑假,她爺爺的自行車出了點毛病。 上年紀的人事物,總是時不時需要修補, 老人家那陣子身體也不好, 宋知音就騎去弄。 偏偏車在主人手里沒大恙, 倒欺負起小姑娘來,她是東倒西歪差點摔溝里,只能下來慢慢推著走。 七月里的艷陽天,她狼狽不堪,遇見最想見又怕見的人。 趙旭寧本來把山地車的輪子踩得快起火,看到她猛地捏住剎車問道:“車壞了嗎?” 宋知音下意識騰出手撥開額前的碎發,秀氣地挽到耳后,努力收拾著估計不剩多少的形象說:“騎不動?!?/br> 趙旭寧蹲下來研究著,結果一無所獲,大概是面子上過不去,他熱情道:“你騎我的,我騎這個?!?/br> 還有一段距離,宋知音本來不想麻煩人,可少年不由分說,破車也騎出一陣風的架勢來,就是速度確實快不了,慢騰騰的很破壞他的英姿。 微風從他們年輕的臉龐拂過,驕陽似火,勉強算起來也算是一段共同回憶。 這樣想來,宋知音覺得自己會對他動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那會還有另一個男生后來號稱喜歡她,愛好在她校服背后寫字畫畫。 住宿生洗衣服本來就要排隊,她每回一搓就是半個鐘,后來忍無可忍把這事跟他哥說了。 宋明杰同學朋友不少,帶著人去把男生警告一通才算完,就是臨走的時候順走meimei二十塊錢,跟哥們在校門口吃三塊錢一份的炒泡面。 物價現在是飛漲,一份十塊錢下不來。 思及此,宋知音有點饞,已經想好午飯吃什么。 她的腦袋里向來天馬行空的,很多念頭都是一閃而過,能從地球起源琢磨到豬rou價格。 從小父母為這個特別煩她,畢竟掙錢都忙不過來,誰有空理會她那么多古靈精怪的問題。 不過等開始上學之后,尤其是中考成績出來后,通通變成早慧的象征。 宋知音偶爾覺得自己是父母的一塊招牌,十幾年來續航不充電,現在好像被摘下來,泯然眾人矣。 回老家就是議論多嘛,她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有些厭煩,然而人生沒有樣樣都好,在大城市也有別的苦惱。 這一下子,她的表情又變化起來,嘴唇微微抿著,顴骨的位置鼓起來,眼神不悲不喜,平靜得宛如在佛臺上。 趙旭寧的敲門聲,把她拉回現實。 宋知音好笑拽開門說:“這是你的地方?!?/br>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來客,況且她一個人能在里面做什么,又不是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