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個為什么[無限] 第93節
他想到了忽然間消失的那個老頭,沉思片刻后又舉手,接連敲響105,106這兩間對間的房門。 “咚咚咚——” “咚咚咚——” 走道里傳來回聲,可房間里面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成坤往里面走去,緊挨著105、106這兩間房的是107和108室,在他做好了房間沒有鑰匙都無法打開的準備時,他成功轉動了108的門把手。 成坤沒有直接推開門,而是松開手,深吸一口氣后,敲響了這一間的房門。 和之前兩間房間一樣,里面都沒有任何動靜,好像壓根就沒有住著人。 成坤停頓了幾秒,在這幾秒的時間里,他的肌膚快速石化,到最后,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膚,都變成了巖石的質感。 這是成坤的能力之一——巖化。 經過巖化后,除了心臟和大腦,身體的其余部位全都變成了石頭,鬼怪的攻擊很難對他造成傷害,除非那個鬼怪有直接控制大腦的能力,要不然,一些通過碰觸才能制造的鬼魅攻擊,對于表面已經石化的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在他做好準備后,轉動門把手,打開了108的房門。 在走進去的剎那,成坤感覺到什么東西變了,他猛地轉身,只見原本還亮著的走廊燈已經熄滅,一樓的走道里黑黝黝的,兩側見不到底。 成坤的心高高提起,他屏住呼吸,側身貼著房間的墻壁,慢慢往里面走去。 這間房間肯定有問題! 這個判斷不單單來源于他進入這個房間后就關閉的走廊燈,還來自于這個過分整潔干凈的房間布置。 單人的折疊鐵架床上鋪著粉紅色印著牡丹花圖樣的床單,床單已經被洗的發白,上面還有幾個補丁,一個被睡扁的棉花枕頭,上面鋪著米白色的枕巾,一床被子被疊地整整齊齊,被壓在枕頭底下。 這類的床品和擺設成坤只在小的時候看見過,他奶奶為了防止枕頭被頭油弄臟,會在上面鋪一層枕巾,他媽也有這個習慣,但后來因為家家戶戶都裝了熱水器,洗頭頻繁,沒那么容易有頭油后就漸漸改掉了。 除此之外,房間里還有一張書桌,書桌旁的地上放了一個暖水壺。 這應該是個女人的房間,除了牡丹花圖樣的床單和被套外,成坤還在書桌的抽屜里找到了幾個黑色的細發卡和幾根橡皮筋。 書桌對面的墻上,還貼著好幾張海報。 菱智英,宿友鵬……都是他小時候流行的偶像,比起這些東西,成坤更想找到一些房間主人記錄的文字、照片之類的能提供更多信息的物證。 他環顧了一圈,可在這間房間里,除了那張窄小的單人床,一張木質書桌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可以藏東西的家具。 如果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未免也太過簡單了,連個單獨的衣柜都沒有,這個女生的經濟條件肯定很窘迫。 等等!這間房間沒有單獨的衛生間? 成坤意識到,這間房間似乎比他那間屋子要小很多。 “你在找什么?” 一只枯瘦的手掌,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89章 死亡公寓(五) 這種情況下身后突然出現一個人, 還你問在找什么,換做膽子小一些的,比如剛進入《十萬》的新人們, 可能直接被嚇到心肌梗塞了。 成坤雖然也受到了一定的驚嚇,可他下意識的反應更快,直接半蹲下身體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掌落空, 然后一個旋轉帶鞭腿, 掃向身后的人。 “唰——”的一聲還帶過一陣風,卻沒有碰到任何實物。 成坤定驚一看,面前的房間空蕩蕩的, 只有那張鋪陳了年代感十足的床單被套的單人折疊床, 哪有什么人的影子呢。 可剛剛明明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他也看見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 枯瘦,就跟只骨頭包了一層老皮似的, 皮膚有些發灰泛青, 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老年斑,看著就讓人無端有些膽寒。 成坤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 既然這樣……肯定是那玩意兒了…… 成坤的心高高提起,環顧著四周,不敢有任何懈怠。 他覺得剛剛出現在自己身后的應該就是第一個故事里等待不歸家女兒的那位大爺, 這個老頭肯定有問題。 張豐年和姜正已經來到了三樓。 “你比我年長, 我就叫你一聲張哥吧?” 姜正話說的親近, 眼底卻透著一股警惕, 他在考量眼前這個人, 不知道他剛剛在樓下說的那些話, 是出于他的本心, 還是想要提醒大家。 張豐年并沒有吱聲, 他的心思似乎都放在尋找有關三樓那個妓女的房間上了。 姜正熱臉帖了冷屁股,表情一瞬間有些難看,大家都是經驗比較豐富的讀者,他張豐年憑什么這么傲啊,自己喊他一聲張哥,已經夠給他臉了。 因為走在張豐年身后,仗著張豐年看不見他的表情,姜正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他在心里腹誹著這個沉默古怪的男人,這人該不是真的心理變態了吧,正常人在發現沒有食物的時候,怎么可能第一時間把活人和食物聯想到一塊去呢。 難不成他以前吃過?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再也止不住了,姜正忽然有些后悔選擇和張豐年一起檢查三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和看起來兇狠,實際挺好相處的成坤在一樓找找線索呢。 “咔噠!”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張豐年已經打開了一扇房門,姜正看見了他手里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鐵絲,對方似乎就是用這個簡易的工具將上鎖的房門給打開了。 這樣干脆利落的手法要是現實生活中沒被警察帶去備案,他姜正頭一個不服。 第一間房間,空的。 第二間房間,也是空的。 第三間…… 第四間…… …… 一連打開了好幾間房,全都是空的,沒有任何家具,裸露著最原始的水泥磚石的墻面,但房間里又有種說不上來的干凈,和他們這些人住著的臟亂不堪的房間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要不是摸不準這棟公寓到底存在什么問題,姜正都想直接在這幾間干凈的房間里休息了,他那屋子,他是真的不想回去。 張豐年和姜正不同,他并沒有忽視這幾間空無一物的房子,每一間屋子打開后,他都進去仔細觀察過,發現了這些房子除了空曠、干凈外的另一個共同點。 沒有窗戶! 他們幾人房間里的窗戶雖然打不開,可好歹也是個窗戶吧,這幾間房間的窗戶干脆就消失了,張豐年用手細細摸了那一整面墻,就是實打實的水泥墻,沒有一點縫隙。 可他記得,當初在公寓外往上看的時候,每一間房間都是有窗戶的。 張豐年覺得這樣的內外反差很古怪,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他將這個發現藏進了心底,然后繼續打開其他房間。 “咔噠!” 又一扇門被打開,這一次打開的那扇門后的場景,和之前幾次完全不同。 張豐年推開門,也是第一個感受那副畫面帶來的沖擊力的人,姜正原本被他擋著,見他站在門口不動,皺著眉微微側了一下腦袋,從他后方看去,只一眼,胃里的食物和胃酸就開始翻涌。 “唔——” 他捂住嘴巴,感受著喉管里涌上來的酸臭味,用力一咽,又把那些反上來的酸汁壓了回去。 那副畫面有多惡心,多慘烈呢? 滿屋子都是飛濺的血液,黏糊糊的,好像還在流淌,暗紅腥臭的液體上叮滿了蚊蟲,還有一些蒼蠅的幼卵在掛壁的血漿里翻涌。 整間屋子,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也不怪姜正的反應那么強烈。 張豐年手里握著一個用來辨測兇吉的法器,在判斷這間房間此時并沒有太可怕的東西后,張豐年選擇進入這個房間。 在他身后的姜正咬了咬牙,顯然這間房間十分特殊,而且他記得,當時他和成坤下樓的時候,那個打扮清純,卻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詭異的女人,就是從這個方向走出來的,這間房間極有可能是她的屋子。 面對一個很有可能存在線索,甚至是提示里說的保命物品的房間,即便看上去很危險,也值得他冒險一次。 于是在張豐年進入房間后沒多久,姜正也跟著走了進去。 之前他們從門口看見的房屋慘烈景象,顯然只是它的冰山一角。 房間里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地上都是粘稠的血漿以及一窩窩繁衍蠕動的白胖蛆蟲,密密麻麻的蒼蠅在他們身邊飛舞,發出嗡嗡嗡的叫聲。 稍有不慎,一腳踩在了血漿和蛆蟲上,就能聽到撲哧一聲爆漿的聲音。 姜正捂著嘴和鼻子,覺得自己不是被惡心死的,就是窒息悶死的。 房間里看上去似的就是一個女人的臥室,一張寬大的雙人床,一個梳妝臺,還有一個大衣柜。 張豐年面對衣柜上的血漿和蟲卵面不改色,直接握住衣柜把手,將柜子打開,里面擺了涇渭分明的幾類衣服。 一類是十分保守的衣裙,年代感很重,像是二三十年前的人會穿的類型。 還有一類性感大膽,真絲戴著蕾絲邊的睡裙,長度可能勉強只能遮住半邊屁股,叉開的極高的旗袍,還有一些領頭極低的上衣和短褲,除此之外,還有一捆紅色的麻繩,幾副手銬……只要是男人,看見這些東西都很容易聯想到一些畫面。 姜正立馬就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個打扮清純的女人,之前他還琢磨呢,對方看上去挺像良家婦女的,和故事里寫的妓女似乎并不是一類人,現在看來,人家就是裝的好,背地里還不知道有多sao呢。 他不由露出了輕蔑的表情,但是轉念一想,那個女人可能是故事里某一個大boss,表情立馬又收斂了一些。 張豐年全程都無動于衷,他在盡量不破壞原本衣物疊放樣子的情況下下仔細檢查了衣柜里的所有物品,確定那些衣服的口袋里,兩件疊放的衣服中間,沒有什么重要的物品存在。 就在張豐年準備換個位置尋找線索的時候,他手里握著的那塊平平無奇的石頭忽然開始發燙了。 “噠——噠——噠——噠——噠——” 是腳步聲從遠到近靠近的聲音! 張豐年忽然警醒,可能是剛剛檢查衣柜太仔細,居然忘記留意周邊的情況,要不是手里的那塊石頭提醒,恐怕等人走到門口了他才發現。 姜正也聽見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就沖門口跑去,但很快就想到要是這會兒從房間里沖出去,估計正好和迎面過來的那個東西撞個正著。 雖然之前他和成坤遇見那個女人的時候,對方并沒有過激的反應,但誰知道對方從外面回來后,會不會變了想法呢,再說了,他們這會兒出去,可是當著那個女人的面從她的屋子里離開,這樣赤裸裸的挑釁行為,對方能忍? 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鬼,也不知道她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他和張豐年聯起手來能不能打得過那個女人。 正當姜正準備詢問張豐年他的打算時,對方已經打開之前關上的衣柜,然后鉆進去,用幾件垂掛著的長裙擋住了自己。 這個衣柜并不大,一半的區域用于吊掛長款的衣褲裙子,另一半區域被隔成了好幾個隔層,用來疊放衣服,張豐年這個成年的男人躲進去,已經是勉強了,顯然姜正沒辦法和他藏在同一個地方。 這個老狗! 姜正在心里暗罵一句,可也只能看著張豐年從里面將衣柜門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