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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錢慕才屈起指節,將沾在自己臉上的殘羹擦去。 說出的話讓祝聞語心頭頓時涌上無盡荒唐。 你。 錢慕說他愛慕自己,早先在王府時,便已經是了,甚至要早于謝晏詞三分。 聽到他提起謝晏詞的名字,祝聞語毫不掩飾眸中的鄙夷神色,她傾身過去,指尖抬了抬蹲在她床邊錢慕的下巴,低低的笑了,陰冷道:就憑這張臉,連謝晏詞的千萬分之一都不及,他尚且不行,你這種垃圾貨色,也配肖想本郡主。 即便謝晏詞的臉再對郡主的胃口,他也要死了,不是嗎。錢慕笑著垂首,握住祝聞語的指尖,想要將那上沾染著的粥漬擦盡,卻被她極快的抽了回去。 想到皇后臨死前說的話,祝聞語渾身冰冷。 給謝晏詞下毒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是。錢慕也不再遮掩,大方的應下,反問道:謝晏詞死了,這不也是郡主所求嗎? 用不著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替本郡主解決。祝聞語周身蔓散虛汗,巨大的沖擊讓她呼吸變得越加困難,唯有望向錢慕的眼里,依舊是沸騰著的仇怨。 今日錢慕沒有帶那張半遮的海棠紋面具,清麗脫俗的白衣之上,眸光依舊如星般柔和,眉眼間是揮散不去的書卷之氣,昔日最叫祝聞語欣賞的斯文儒雅,如今落在她眼里卻是一副惡鬼披著人皮的恐怖模樣。 她本以為,謝晏詞那般寫在臉上的陰鷙瘋狂,已是世間極致。 卻不曾料到,此時錢慕唇角帶著的一點溫和笑意,更叫她毛骨悚然。 郡主之所以懷疑錢某,是春錦姑娘告訴郡主的吧。 錢慕本不知春錦被找了回來,召見他之前,祝聞語已經將春錦藏了起來,而此時被他輕描淡寫的提起,脊背上的冷汗已經滲透了衣衫,她心跳的厲害,開口的聲音狠厲,卻在情不自禁的發抖:你把她怎么了! 當初疏忽未能將那丫鬟解決掉,他就一直擔心有一日會因此東窗事發,果不其然,錢慕眸中閃過冷色,祝聞語將她藏得還算好,但錦陽不過就那般大,當初她僥幸逃過一劫,同樣的錯誤,他總不會再犯第二次。 錢慕本想直接殺掉的,卻也料到了祝聞語醒來后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一個丫鬟而已,留著也無妨。 郡主先吃飯吧,等回到燕云,錢某會把春錦姑娘還給郡主的。 你在威脅我?祝聞語冷笑一聲道。 謝晏詞想她吃飯,尚且知道要用自己的命來求,他錢慕憑什么拿春錦的命來要挾。 有本事你就殺了春錦。 她死了,我也不會獨活,若是不信,大可直接試試。 錢慕唇角笑意淡了些,良久,才又開口道:郡主今日若是不餓,就繼續休息吧,飯菜就在桌上,若是等下想吃了,喚人熱一熱就是。 離開之前,錢慕還是留了一句話給祝聞語。 春錦姑娘還在掛念郡主,郡主還是仔細別傷了自己才好。 錢慕自以為吃準了祝聞語,卻還是猜錯了一步。 在燕云時,祝聞語和他說過自己以死相抵之事,怕她再輕生,這屋子的角角落落都被鋪上了一層軟錦,又派人檢查了三四遍,確定沒有遺漏下能傷人的利器,才放心把祝聞語留下。 但任由侍者如何央求,祝聞語也不肯吃一口飯,她像是鐵了心要把自己餓死。 錢慕說自己對她有多愛慕,祝聞語是不信的,但他費了如此一番周折,定然也不會如此坦然看著她赴死,她只剩了這條命,能和錢慕做交易。 夜里有風吹開窗欄,涼的似水,她赤腳下地,走到那邊上。 每扇窗都被釘上了三五塊木板,將那渾圓的月割的四分五裂,明日清晨,就是她被軟禁在這屋中的第四日,她一直不吃飯,燕云的儀仗便也一直不啟程,多日不近食,祝聞語已經有了些迷蒙渾噩,此時站在窗邊,一陣風掠過,都覺得身子虛浮的要散開。 她扶著木欄,一聲不吭的站著,直到那間隙中有破曉的晨光溢進。 聽見急切的腳步聲逼近,她才恍惚著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身子,回身去看那推門而進的人。 看到錢慕身前站著的春錦,祝聞語虛弱的笑了下,只是剛張了張口,眼前卻陷入了一片昏黑。 郡主!在春錦的驚聲尖叫中,膝蓋一軟,向前跌跪而去。 快去找大夫來。錢慕也驟然變了神色,一邊扭頭吩咐侍者去叫人,一邊飛快上前,想要攙扶起倒地的祝聞語。 別碰我。祝聞語俯在地上,呼吸急促,說話的聲音又輕又細,但見錢慕靠近,還是費力的抽回了手臂。 郡主,你怎么了......幾日前還活蹦亂跳的人,一眨眼就成了這副模樣,春錦架著祝聞語回到床上,憤懣的盯著站在一旁的錢慕:我們王爺王妃昔日待你不薄,你就是這般回報的嗎! 錢慕陰沉著臉上前,正要說些什么,侍者已經帶著氣喘吁吁的大夫上了門。 敢問......是哪位要醫治。室內流動著劍拔弩張的詭異,那趕來的大夫擦了擦在烈日下烤出的汗,畏畏縮縮的開口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