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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以去問皇后娘娘身邊的......太監......是他一直和我們在交易......我身上還留存有交互的書信......那刺客垂著頭奄奄一息, 曹裕聞言, 命人撥開了他的衣擺, 上下搜索了一邊, 確實尋到了一封沾染了血污的手書。 曹裕在手中摩挲了一下那手書用的草紙,的確是皇宮內特供給貴人用的, 這物件做不的假。 他不識李付的字跡, 只看了眼那手書中的內容,如實記載了皇后的密令, 破祝聞語清白, 奪祝聞語性命, 事成以黃金千兩為報,曹裕沉下臉,將那手書遞給祝聞語。 祝聞語重新仔細檢查了那手書的用材,她生在宮中,后來長大讀書也自然是在宮中,筆墨紙硯等物她再熟悉不過了,眼下這封手書,端看這兩點確實是真的。 她思索了片刻,沖著曹裕點了點頭。 你們用的毒,解藥呢。 那毒是西域傳進中原的秘藥......從無解藥。 你說什么!那刺客斷斷續續的答著,曹裕的手用了力,刀尖已經快要沒進他的喉頸,引得他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毒若無解,那生死便只能聽天由命。 祝聞語心中巨震,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之感如滔天駭浪一般涌來,像是無形的繩索,又像是遮天蔽日而下的囚牢,將她困置其中,勒住喉嚨無法喘息,徹骨之寒籠罩而下,深入骨髓。 爺怎么就不信這鬼扯的毒沒有解藥。曹裕連連冷笑,憤懣咬牙道:來人,繼續給我上刑,什么時候肯說了,什么時候再停。 曹裕整個人的怒火被激了起來,扔掉那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牢房,祝聞語在錢慕的攙扶下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出去,昏暗的廊道里,曹裕垂首蹲在墻邊,整個人周身流轉著頹敗之氣,聽見他們的腳步聲靠近,抬了抬眼,眸中神色復雜,張了口,卻終究未能說出什么,又低了頭下去。 祝聞語認識曹裕的時間并不久,見過他大部分時候的紈绔浪蕩模樣,也見過他難得冷峻正經的模樣,卻是頭一次,在他身上見到如此濃烈的落寞意味,少年的側顏在這一片灰暗中有些模糊,祝聞語坐回他身側的椅上。 你怨我嗎。那牢房的門又被死死閉住,祝聞語眼神放空的盯著那漆黑之處,輕聲開口。 怎么可能怨的到你頭上。曹裕也抬起頭,卻并未看向祝聞語,只是苦澀的笑了笑,故作輕松回道:公主因和長寧郡主有幾分像,在我朝遭了難,曹某愧疚還來不及。 那些迥異復雜的情感壓在曹裕心頭,讓他迷茫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深知祝聞語和謝晏詞的恩怨情仇,但如今謝晏詞生死不明,他無論如何,都沒法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又過了稍許,曹裕再開了口,打破了他們之間經久的沉默。 公主,不要有負擔,謝晏詞就是那樣的人,他做什么,都是自己愿意,不然沒人能逼得了他。 即便是死,也甘之如飴。 祝聞語不自覺的咬緊了唇,這些道理,即便曹裕不與她說,她也再清楚不過了。 牢外的連廊又陷入了詭秘的沉靜,除了屋內行刑時的鬼哭狼嚎,幾個人都各懷心思,卻無人再開口,終于捱到了那門又一次打開,獄卒抹了把汗,走到曹裕跟前行禮,復命道:曹大人,那人就剩了一口氣了,刑已經加到了第九層,還是沒能問出來,再向上加,可能這個活口就留不住了,是否還要繼續加刑。 先不必了。曹裕站起身子,沉色道:把人押好,隨我進宮。 如今阿詞性命堪憂,皇后肚里的孩子日漸大了,這事拖不得,先處理掉。曹裕未打招呼,直接過去攬起了祝聞語,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聽見曹裕在她耳側小聲道:別害怕,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我不害怕。祝聞語笑了笑,從母親離世以后,她對著皇后,便連最后的一絲顧慮也不曾有了。 他們踏出那大獄之時,濃稠的霧色之中忽地飄起了細雨,曹裕替她遮擋著上了車,還是有綿密的雨絲灑在她的額角,打濕了一縷碎發。 忽地雷電交加,轟然掠過的閃電將那天地間照的大亮。 照亮了祝聞語那顆沉沒的心,也照亮了冷宮內黝黑一片的庭院。 一盞燭火未燃,清冷的雨落下,那原本渾濁的空氣里又增添了一抹潮悶,皇后捂了捂胸口,抑制住了呼之欲出的嘔吐感,李付蹲在她跟前,向她說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 這消息千真萬確嗎?;屎蟛话驳拈]了閉眼,謝晏詞中的毒無解,即便是秦太醫那等人也不可能配出最合適的解藥,他喪命無非是早晚的事情,可這瘋子太過邪門,他一天不咽氣,自己就一天不得安寧。 千真萬確?;屎筮@段日子的反應更強烈了些,連小腿都開始浮腫,李付意味不明的笑笑,一邊應著她的話一邊替她揉著小腿。 李付本就慘白的臉在驟然閃過的電光之下,陰惻的像地府來的黑白無償,皇后斜眼,又厭惡的別開,嫌棄道:等本宮這肚里的孩子生下來,你就別在本宮跟前伺候了,這伺候小皇子的人,本宮可得好好選選。 她腹中的孩子是這萬里江山未來的儲君,李付這等陰險狡詐之人,自然不可在留在她身邊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