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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謝晏詞口中的第一次,是她跟著曹裕出逃那次。 陛下這話是何意思,恕我實在不懂,陛下為何會出現在此。纖細的手臂環在謝晏詞的脖頸上,她非要裝作不會水的模樣,就只能將重量都壓給他,祝聞語太瘦了,荷花池中的水也是溫熱的,謝晏詞并不急著帶她上岸。 想你了。那話說的太干脆利落,謝晏詞收了通身的戾氣,清涼真摯的目光讓祝聞語恍惚間以為看到了昔年間那只濕漉漉的小狗 勞煩陛下快點送我上岸。她有些慌亂的挪開眼。 那你求我。謝晏詞挑了下眉。 哈。 祝聞語實在覺得這人荒唐的離譜,那點異樣情緒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冷下臉。 見她真的要生氣,謝晏詞不敢再逗她了,摟緊她,幾下帶著她到了岸邊,祝聞語也不客氣,直接踩著謝晏詞的肩膀上了岸,臨了腳下還多用了力氣。 可惜那點勁在謝晏詞眼里就像是被小貓撓了一下。 錢慕褪下外袍想要替祝聞語披上,卻被謝晏詞搶先了一步,內侍遞給他的外袍被直接披到了祝聞語身上。 陛下龍體要緊,還是留給自己穿較好。錢慕動作頓了頓,抬眼看向謝晏詞。 公主千金之軀,如何能用別人穿過的衣物,朕身體沒那么弱,不勞煩國師掛念了。謝晏詞毫無顧忌的回看過去,眸光中帶著高高在上的疏離感和勢在必得的占有欲。 不必了,這日頭如此高,冷不到我,陛下,我先回行宮休息了。祝聞語面無表情的扯下那披風,扔回給謝晏詞,卻也同時婉拒了錢慕的。 謝晏詞確實說對了一點,她從小嬌氣,從來不愛穿旁人穿過的衣物,若真有誰特殊過,那便是做她武侍時候的謝晏詞。 謝晏詞還想說什么,祝聞語卻已經干脆利落的轉頭離開,絲毫不多留給他一個眼神,錢慕對著謝晏詞拱手行禮,也隨著她離開。 謝晏詞看著那一同遠去的兩道身影,鋒利的銳氣再度漫上周身,他將那披風抖開,披在自己身上。 陛下,這件披風已經濕了,奴才再給您拿一件...... 不必。內侍的話被他冷聲打斷。 身上的披風沾了那人的水汽,還有淺淺的梔子花香留在上面,占據了謝晏詞的全部神識,讓他近似于貪戀的難以放開。 公主,還好嗎。錢慕追上祝聞語,她情緒低落的太過明顯,讓他心底有了些不好的猜測,溫聲詢問。 啊,沒事。祝聞語愣愣的抬頭,又搖了搖,晌午的日光極暖,她們沒走出多遠,身上的水便干了大半。 公主,剛才謝...... 小九! 錢慕定了定心緒,想要問出口自己憂慮的問題,話音才起,祝聞語卻突然失了神一般的向前跑去。 不遠就是一處花園,有不少宮人正在其中修剪花枝,她卻在那些人里看到了一個穿梭在其中的小小影子,祝聞語雙眼浮上一曾霧氣,急切的撥開那些宮人。 可那道影子就像是她的一場幻覺,只閃過了一瞬,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瘋了一般撥弄著樹叢。 公主,你怎么了?握住祝聞語的肩膀,錢慕面具下的眉宇皺了下。 小九.....我看到小九了,一定是他.....我看到我弟弟了錢慕。少女雙眼滿含淚水,哽咽著訴說道。 祝聞語無助的蹲了下去,抱住膝頭低聲抽泣,她明明真的看見了,為什么找不到了,那日高臺上穿腸破肚般的痛苦再度襲上她的腦海。 如果是幻覺,是在怪她這個jiejie嗎,才會在白天也出現她眼前。 不知就這樣哭了多久,祝聞語終于站了起來,蹲的久了,她站不太穩,如行尸走rou一般的被錢慕攙回了行宮,和謝晏詞的那些新仇舊恨經久之后,再度鮮活的在她眼前閃現而過,那些死在他箭下的祝氏子弟,都化作了冤魂浮現她腦海里。 錢大人,如果還有問題,明天再來問我吧,我真的累了。錢慕依舊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祝聞語苦笑了下,輕聲道。 她的臉上流露出的痛苦太過清楚,讓錢慕只能咽下了那句疑問。 錢慕離開后,祝聞語關上內室的房門,倚在門上,一點點滑坐到底,掩面痛哭。 哭累了,就這樣在地上坐了一整夜。 ****** 次日枝頭的雀鳴穿透了云層,一縷新生的晨光撒進行宮的院落,唯有那內室的門依舊緊閉著。 錢慕又來了一次,仍舊被祝聞語拒在了門外。 他站在院中一直等到了黃昏時分,屋內仍不見動靜,知曉祝聞語的脾性,錢慕只能再次作罷。 踏出行宮大門時,一塊碎石從頭頂上方襲來,與銀具上的海棠花相撞,耳后的繩線斷開,面具就要滑下之時,被他用手扶住,錢慕抬眼,環視過行宮四周,卻只見一片靜謐。 錢慕垂眸,遮下眼底暗沉的黑色,全當什么沒發生過一樣。 行宮院中那顆最高大的槐樹之上,少年一條腿撐起坐在枝杈上,另一條垂下,墨黑色的衣襟在風中拂動,指尖轉動著幾枚石子。 看著錢慕掉下的面具被他接住,無趣的搖了搖頭,重新倚回樹干之上,就這樣看著祝聞語的房間,天眼瞧著就要暗下去,那屋內卻連一盞燈也未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