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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所有親衛都趕了下去,就這般使盡渾身解數卻仍舊緩慢的,從那岸邊朝著崖底走去,不知走了多久,那天光已經大亮,謝晏詞終于觸碰到了那涌流的河水,他闔了闔眼,指尖的觸感太冰了。 他不會讓祝聞語留在這種地方。 陛下。見謝晏詞真的獨自走了下來,親衛大驚失色,這崖岸極長,即便是騎馬也走了一些時辰,他是如何拖著這樣一具身子走下來的,壓著聲音里的驚異,親衛上前稟報:陛下,這附近的河段已經搜查過一遍了,沒有找到郡主的尸......影子。 從那般高的崖上墜落,親衛已經默認祝聞語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了,只是尸體這個詞只說了一字,就在謝晏詞眸底驟然泛起的冷色和殺意之中咽了回去。 回宮里調人,錦衣衛,禁衛兵,如果還不夠就去北齊軍營,這個河段搜過了就去下個城池搜,必須給朕找到她。他知道朝堂上那些文臣,一定又會在史書上為他添一筆荒唐言,可是謝晏詞顧不得那么多了,他找不到祝聞語前的每一刻,都快要把他逼到癲狂。 年少時和祝聞語相識相知的日子,成了謝晏詞這些年來放不下的執念,他甘愿在那其中畫地為牢,如果這真的會成為他的生死劫,謝晏詞也不愿接受用祝聞語的離開做引。 生是他的人,就算是死,他也不會這么放任她獨自離去,上窮碧落下黃泉,哪怕祝聞語怨他恨他,他也沒有辦法再放手了。 那是條極長的裂谷,從根源生出的河水走的湍急,又幾乎聯通著國度里的每座城池地界,從白晝一直到夜深,趕來的兵馬手里的火把將整個谷底照的極亮,謝晏詞要在這守著,秦太醫只能匆匆忙忙從錦陽趕了過來。 他意外的沒有抗拒秦太醫的治療。 只要沒有見到祝聞語的尸體,謝晏詞便不相信她已經死了。 所以他也得活著,這輩子沒能求來同生,攜手白頭若也只能成奢望,那至少要給他一個和祝聞語共赴黃泉的機會,晚一刻不行,早一刻也不能。 一日過去了,謝晏詞的親衛沿著河的流向,從錦陽搜到了蕹城。 河底撈過了,岸上搜過了,就連河流穿過的村落,也逐家逐戶問詢過,得到的答案無一列外是不曾救過一個穿著紅衣的小姑娘。 陛下,蕹城是最近的一座城池了,屬下等人已經在城中都做過盤查了,沒有郡主的消息,是否還要繼續向下游走。第二日復命的親衛風塵仆仆的趕來,臉上帶著藏不住的疲憊。 再找。謝晏詞坐在一塊巨大的碎石之上,聽到這話,原本就不明朗的神色更暗了幾分,沉聲道:拿朕的令牌去調北齊軍,加快速度和范圍,讓李緒貼皇榜,但凡有知郡主行蹤者,賞黃金千兩。 皇上......您看您在這一直守著也用處不大,要不咱還是先回宮。秦太醫陪著謝晏詞在這崖底呆了一晚上,已經困的說話都不利索了,眼瞧著謝晏詞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只能待那親衛退下去后,壯著膽子上前進言。 見謝晏詞置若罔聞,硬著頭皮又道:您得保重身體啊!才能等著郡主回來,不然等郡主找回來了,您這身體已經垮了! 果不其然,才提了祝聞語一句,謝晏詞就有了反應,他扭過頭看秦太醫,清晨的日光下那雙桃花眼中的黑色淡了些,添了抹透亮的褐色。 就在秦太醫已經快要跪下去謝罪之時,謝晏詞緩緩點了點頭。 好。 朝中無戰事,但凡空閑能用的人,都被謝晏詞一批一批的派過去尋祝聞語,揭下來的皇榜一張又一張的送到錦陽,到最后卻都是無功而返。 日子眼瞧著就過了兩個月,朝堂之上有臣子覲見,覺得此番行為過于勞民傷財,勸誡謝晏詞適可而止。 端坐于龍椅之上的人勾了勾唇角,撐著下巴向前傾了傾身子,他甚至不愿多說一句廢話,只道了聲:拉下去斬了。 自那日過后,前朝再無人敢有異議。 可即便如此,宮中四起的流言蜚語中,也都覺著那長寧郡主怕是早就沒了性命,說不定連尸身都被下游的魚啃食的差不多了,再不就是被沖到岸邊,被路過的野獸叼了去。 唯有謝晏詞的心緒一日比一日平靜。 被燒毀的養心殿已經重新修繕好,他翻著那民間傳上來的線索和畫像,一遍遍不厭其煩的看著,試圖真的從那之中找出祝聞語的影子。 她的尸首一天未找到,他就信她一定還活著。 皇上,該喝藥了。李續掀簾子進來,手里端著碗黑漆漆的藥水。 謝晏詞的視線未離開桌子,只手接過一飲而盡。 那藥李續端到腰腹都能聞到nongnong的酸苦之氣,謝晏詞卻如飲水一般痛快,李續汗顏,不敢多打擾他,正要告退。 讓你查的事找的人,辦好了嗎。謝晏詞突然抬頭,眉梢掛著矜貴的冷意,聲音聽不出喜怒。 李續心頭咯噔一下,虛擦了一把汗,閃躲著回答:皇上......一直在找在探,照理說,不該是皇后娘娘辦的。 謝晏詞皺眉,復問:為什么這么說? 除了被曹公子安頓好的榮王妃的尸首,其他的線索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就連那死士的骨灰都像是被揚了一般,這份手段,絕非是娘娘一個后宮之人能辦到的。李續正色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