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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這些將士征戰多年,看著她們從怯弱道勇武,再到后來的屢戰屢勝。其他官員為此開設的慶功宴尚且不敢邀請女性伶人,如今她再登高位,自己手下的武官卻敢堂皇出入女市——這是對她、對其她女將的羞辱。 秦楚從來沒有遮掩過自己的女子身份,從微寒走到如今,幾乎是是一路被打壓過來的。 她幼時婚事被視為籌碼,頭回出征被士兵輕視、上了戰場為敵軍恥笑,一身戰功歸京時,還被皇帝以“皇子妃”的目光打量——她心里難道沒有怨氣嗎? 她建立西涼娘子軍,也是憋著一股氣,想消除那些可笑的偏見、踏平那些可鄙的不公啊。 因此,女市是她一直不愿意靠近的禁區。 對于她而言,以金錢權勢作為倚仗而出入妓院,根本就是對女子的剝削。 倘若為某個群體開辟出一條“倚靠rou/體謀生”的道路,就會有更多人聞到血腥味蜂擁而上——你虛弱不能做活?去女市吧。家中供養不起女孩?去女市吧。 雒陽那么多貴人,你只要生了張過得去的臉,憑借rou/體乞求他們施舍錢財,就可以輕松地養活自己??! 人們都是這么說的。 女市根本就是封建時代最愚昧最落后的糟粕,它們吸食著一個王朝所有女人的血rou,供養的卻是這時代里任何一個男人。 “……徐英明日問斬,”秦楚深吸一口氣,冷冷繼續,“余下那兩人,我會派人細查?!?/br> “……” 龐德馬超沉默不語,張遼閉嘴喝水。 武將在這種事情上,通常是說不上話、也不適合說話的。 至于荀彧,他素來克己自持,對此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徐英不過中層武將,卻能與雷泰伏均搭上關系,實在蹊蹺?!北娙顺聊季?,還在等秦楚發話,卻聽得郭嘉開了口。他跟在秦楚身后最早,為人機變敏銳,很得秦楚信重,因而也習慣議事時直言,“主公何不留他幾日,問清了關系再斬呢?” “不可?!鼻爻胍膊幌?,一口否決。 “這里是將軍府,軍紀是最重要的,不可為一時便捷而影響了軍中律法。 “徐英晚一天問斬,人便輕視軍律一天——人際脈絡總有蛛絲馬跡可尋,軍紀的威嚴一但倒塌便難移重鑄了?!?/br> 秦楚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正是因為其他軍隊不禁女閭,這條法令才會在我這里被忽視。既然如此,我就更需要抓緊相關懲處,決不能開這道口?!?/br> 郭嘉聞言點了點頭,很快意識到了自己身為謀士的局限性。他重效益而輕法度,在戰場上能夠出奇制勝,于內政上卻未必適用。 軍師祭酒真誠道:“是嘉想岔了?!?/br> 秦楚擺手。 郭嘉身為男性,是女市一行的直接受益者,在這件事上的立場與秦楚天然相對,考慮的角度也有所不同,因此最初無法理解她的過度反應。 不過秦楚也不太在乎。她走上這條道路,從來不是靠他人理解的。 她隨手翻了幾卷公文,忽然想起了什么,冷不丁開口: “奉孝七日前,也曾去過一回女市吧?” “?!” 郭嘉搖著扇子的手一抖,臉色霎時大變,干脆利落地羽扇一放,即刻對她低頭行禮,飛快解釋: “嘉只是受陳行石邀請,往酒樓議事而已。酒前雖有藝伶彈琴奏樂,可嘉等并未請過倡家!” “我知道?!鼻爻幌滩坏乜戳搜鬯?,“你若真的請了,徐英便不是第一個因此而死的人了?!?/br> 這話就說得極重了,眾人的目光于是又投到了郭嘉臉上。 郭嘉自知理虧,立刻從塌上起身,鄭重其事地對她深深一揖,行了個極標準的士人大禮,正想開口保證不犯,卻聽得門外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緊接著,秦妙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隔著道木門顯得失真: “主公,雷泰死了!” 郭嘉一口氣卡在喉里,聽到這消息驟然一驚,頓時忘了什么承諾什么擔保,即刻轉身望過去。 秦楚也怔了,扶著青瓷杯的手指微微曲起,茶面上漾起輕一點漣漪,她皺起了眉。 第90章 白日徐英受罰, 夜間雷泰橫死。 徐英、雷泰、伏均,此三人同去女市行樂,之后又安穩度過了五天。怎么偏偏是今日, 她剛查到徐英頭上,雷泰就忽然喪命了? 秦楚皺起眉:“在哪里?” “就是幾日前,與徐英去的那家女閭。他飲酒后與人爭執, 不想被人推下樓, 活活摔死的?!?/br> “阿妙備馬,我去看看?!?/br> 她說著, 目光在幾個手下身上掃了一圈, 飛快地略過了握著羽扇的郭嘉, 轉而看向了荀彧, 略一頷首, 對他道:“文若與我同去?!?/br> 荀彧:“諾?!?/br> 其實秦楚自己也清楚,按理來說,最適合隨行的人是郭嘉。荀彧不同于他, 畢竟世家出身, 未曾出入過女閭,對那里的規則未有了解, 能給的幫助有限,處理不當還會對名聲有損。然而…… 她對郭嘉去過女閭一事心懷芥蒂。 哪怕他沒有真正“消費”過, 可光顧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沉默的支持了。她雖然沒有追究,心中到底是惱火的。 可她是人主, 做不到隨心所欲,萬事都得權衡妥帖再做決定, 因此內心再多不滿, 也只能在此等小事上表現出來, 算作對郭嘉的敲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