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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搖頭。 劉辯飲下鴆酒后毒發,是被董卓李儒看著沒了呼吸的。秦楚見時機恰當, 即刻讓系統調試出另一具與劉辯無二的尸體,趁著董卓派人報喪,悄無聲息地將真正的皇帝拖了出來。 然后極其作弊地動用了金手指, 硬生生地把徘徊在閻王府前的少帝給抓了回來。 系統剛剛調完數據, 眼看著劉辯呼吸平緩了些, 確認參數無誤,才飄過來,似乎有些困惑:“在死之前把他換走,不是更方便嗎?你分了兩成生命力給他, 能力就要削弱了呀?!?/br> “你也說了只是半天, 對我來說不算問題?!鼻爻兄? 垂眸看了眼表情掙扎的劉辯,漫不經心地回答它,“有的人非得在鬼門關走過一遭,才知道‘生命可貴’。 “劉辯如果不喝毒酒,不恐懼到骨髓中,要怎么樣才愿意乖乖聽我的話呢?” 系統:“……” 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嗎? 顯然它對人類的認知還不夠深入,默了半晌,對著似笑非笑的秦楚擠出一句干巴巴的 “哦?!?/br> 所幸舞陽亭主日無暇晷,消遣它的閑心剛起小會兒,很快就被冗務給壓下了。床上劉辯剛翻了一身,似乎睡得正熟,外面士兵便稟報道: “主公,尚書府盧三求見?!?/br> 秦楚掀起眼皮。寅時二刻,窗外夜色半落,熹微的晨光從鏤花木窗中投進房間,恰好照在她凜若霜冰的臉上。 密談六人中,撇開她與荀彧不談,蔡邕陳行石忠誠有之而膽量不足,曹cao不缺忠義,但野望更甚。唯獨盧植此人氣節最高、忠心尤盛,收到消息后第一個派人探望,倒也在預料之中。 她既然有求于這些士人,當然也要給予足夠的誠意——她放任董卓為亂至此,多少也有降低士族預期的考量。 現在么……只要少帝還活著,清流派就能成為她的助力,秦楚對盧府家仆的到來自是求之不得。 “請他進來?!彼f。 昨夜月色黯淡,今晨紅日照常升起,依然明亮炫目。如此晴日,雒陽北宮卻亂成一團。西涼衛士手持長戟守在德陽殿前,出入皆需董卓令牌。若無憑證,便是少帝貼身的侍婢、朝廷欽定的太醫令也不得入內。 即便如此,消息也如柳絮般四散飛去?!疤熳雨恬{ ”一事在雒陽政客之中無脛而行,上至司徒府邸、下至太祝宅院,哪怕是駕馬的車夫都能從只言片語中感受到首都的暗潮,惶恐與驚駭一日間籠罩了整片雒陽內城。 陳行石的太祝丞府坐落于步廣里一角,地皮不大,院門微陳,遠看如蒙塵舊宅般,并不能引起什么注意。 “少帝夜間急癥猝發,”書房內,陳行石的手抖了一抖,勉強壓住自己發顫的聲音,盯著信箋,一字一頓地念道,“薨逝于德陽殿內。明日朝會將立陳留王為帝——” “開玩笑?!辈嚏呱钌畹匕櫰鹈?。這位當朝大儒堪稱失禮地打斷了弟子,語氣罕見地帶上了怒意,“董仲穎強逼天子喝下鴆酒,竟還推脫是‘急癥猝發’……便是天子真的因此駕崩,他卻只字不提國喪之事,反立陳留王為帝,此等嘴臉!” 他尾音一顫,像是氣極了,看著陳行石那張愁云慘淡的垮臉,深深呼了口氣,總算是把那點憤怒強壓下去了。 “舞陽亭主呢?”他像是xiele氣,長長地嘆了一聲,轉頭望向弟子。 陳行石低頭:“亭主方才派人傳信,說陛下身體微恙,須得看守在側,因此派了荀治中代為出面?!?/br> 蔡邕默了一默:“那盧子干呢?” “在王司徒府上?!?/br> 王允今日正午便發了請帖,以“五十壽辰”為由宴請諸官。這請柬發得太匆忙,與少帝崩殂的消息堪稱前后腳,明眼者都能看出背后含義。 眾人畏懼董卓,自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去司徒府上參加所謂的“壽宴”,盡管王允的請帖發出去百張,真正到場的人也不過幾十人罷了——都是那些為了大統不惜性命的硬骨頭。 若說其中身份最高的,應當就是盧植了。 他昨夜派了護院拜訪秦楚,得知少帝情況后便趕回尚書府,次日便如曾經承諾那般施以行動,冒著被董卓忌恨的風險于士人之中斡旋,連蔡邕都自愧不如。 蔡邕當然也是收到過請柬的,只是王允所行之事太過明目張膽,他畏于董卓之勢,最終還是選擇了在幕后以信傳話。 “盧子干之心性魄力,吾等所難及啊?!彼袊@了一聲,還是將剛剛寫完的書信交給了陳行石,“我牽掛宗族,不敢正面對抗董卓,也只能做這些了。 子磐,你替我將這封信送與議郎彭伯,他會明白怎么做的?!?/br> 陳行石點頭應是,轉身出門。 只可惜留給漢臣的時間實在太少,哪怕蔡邕盧植食漢祿之心拳拳,時代的齒輪也不會被封建時代的忠孝節義打動,時世風云照舊涌動。 雒陽城內的書信飛來寄回了小幾輪,從正午傳至宵禁,太陽落了又起,寒月的冷意還未散盡,各家信使依然麻木地于街道四處奔波。 然而個體的力挽狂瀾到底于大事無補,英豪順時而生,卻無法憑空創造出一個全新的時代。 人們終于還是在六月寂寥冷落的更聲中,等來了寅時的朝會。 馬蹄噠噠地踏在都城雒陽堅硬的石板上,今日也是陽光正好的響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