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
書迷正在閱讀:得不到反派就成為反派、[綜漫同人]以警界吸血鬼之名卷死酒廠、帝庭春深、勇敢的師尊不懼表白、亞顏、小馡總真香打臉實錄、皇叔[女尊]、清穿之四福晉不愛種田、為奴十年后她死遁了(高H)、將撿來的弟弟吃干抹凈
“牛輔將軍當真要將士兵帶到居民區?此等大逆不道之舉也是董將軍安排的嗎?” 秦楚從善如流地露出了然神色: “驃騎將軍正在面圣,或許是擔憂皇城不夠安全,才命人帶將士于此待命吧?!?/br> 曹cao呵呵一笑: “先帝留下的西園軍倒是沒有用武之地了?!?/br> 曹昂:“……” 他被兩人這一唱一和驚得目瞪口呆,不知差了二十多歲、見面次數屈指可數的兩人是從哪里培養出來的默契,勉強鎮定下來,又轉頭去看牛輔。 牛輔右腳還踩在百姓的菜壇子上,耀武揚威地像兒童故事里的降智送菜小反派,銀光閃閃的盔甲硬是被他穿成了中年二流子的逛街戰袍。 好在這人還沒傻過頭,被秦亭主與曹校尉刺得一愣一愣的,終于也聽出兩人話里陰陽怪氣的指責了,斜伸出去把陶罐當蹴鞠的腳一時無處安放了起來,爭辯道: “我不是,我沒……西涼軍的事,能算反嗎?” 曹昂的目光憐愛了起來:雒陽內城,聰明人常有而傻子不常有。 只見傻子狠抽了口氣,大概是被對面厚顏無恥的二人轉給惱到了,最終一揮手,轉頭把七零八散的隊伍整頓好了,才轉身對著秦楚曹cao強顏歡笑道: “沒有這回事……我們稍后便出城?!?/br> 他這下連反駁都不敢了,眼珠轉了轉,終究沒找到什么能說的話,只好把地上那命途多舛的菜壇子給踢遠了,咬著牙跨上馬,又想扭身就走、又怕再被二人扣起大帽子,只好黑著臉對他們一抱拳,恨恨道: “告辭!” 秦楚目送著一干西涼兵慢吞吞向中東門走去,等了好一會兒,遠遠看著牛輔低落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亭主果真還如當年一般……哈哈!”曹cao也大笑起來。近來雒陽城內動蕩不安,典軍校尉難得如此開懷,竟瞇眼拍了拍長子的肩膀,嘆笑道,“子脩,亭主之敏銳意氣世間罕見,你當仔細學習??!” “曹校尉過譽了,”秦楚眉眼彎彎地俯身拾起腌菜壇,將它安安穩穩地擺回墻根,撣了撣衣袖上的塵土,一抬頭,又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董仲穎若知道此事,說不準要怎么報復呢——不說這個了,今日恰好有空,曹公子要隨我去城南軍營嗎?再等幾日恐怕就沒有機會啦?!?/br> 曹cao聽到她后半句話,微瞇了瞇眼。 自上回朝會后又是好幾日,秦楚府上也隱約有其染上春溫的傳言,只是這兩日董卓風頭太盛,那些說法大都被其余大事所掩蓋,流傳不算太廣。 所以,她的“等幾日就沒有機會”,意思是……? 嗅覺靈敏的典軍校尉已從她的只言片語中察覺到了什么,他家那位心思淳正的長子還一心想著軍營。 曹昂雖是曹cao最受寵的嫡長子,究竟也是按著武將培養長大的,如今十六七歲,對政治的敏感度還遠遠答不到及格線。 聽了秦楚那番意味深長的答話,他也只當是舞陽亭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自己不該再多探聽,于是欣喜地一抬頭,忽然意識到自己表現不太得體,又輕咳一聲,努力壓下唇邊笑容: “可以嗎?那就勞煩亭主了?!?/br> 秦軍大營屯駐在雒陽城西南方向,隔了三五里就是鴻德苑與西苑,與西邊的廣陽門、南邊的津門距離都很接近,算得上塊風水寶地。 鴻德苑與西苑本來是天子安置禽獸的地方,當中雖也修了幾座宮殿,但其實并沒有人居住。 尤其如今王朝衰微,先帝對飛禽走獸沒什么執念,賣官鬻爵的那點錢都拿去修西園和裸泳館了,如今少帝更是身不由己,因此兩座苑囿也已經荒廢了許久。 阿湘被派過來給曹昂當導游,自覺沒什么可說的,只好講講軍營內無關緊要的閑事兒糊弄糊弄了。 她指著遠處鴻德苑露出的一點尖尖樓頂: “看到了沒?我們炊食都是看著它吃的,心里想的是這一座樓推了能換多少軍糧。這兩年收成不好,我老家在兗州,家里來的信說鬧了饑荒,還餓死了一個弟弟?!?/br> “啊…”曹昂本還因為她是女將而有些不自主,被她拉著說了會兒閑話,人也漸漸放松下來了。他跟著望向高高的樓尖,默然片刻,有些愧疚地說:“我不知道這些……對不住?!?/br> “沒什么對不住的,”阿湘說,“人命本就分貴賤。要不是主公,我可能已經被賣了吃掉了?!?/br> 有些地方是這樣的,災荒年間,男人如果實在困頓,有些狼心狗肺的就會把妻兒賣了換錢,更嚴重點就是“易子而食”。 阿湘是被嫁到涼州去的。那男人頭兩年便對她拳腳相向,她不堪受辱,又逢秦楚那幾年在西北大量招募娘子軍,心里升騰起全新的想法,于是咬咬牙把那男人殺了,變賣所有家產,追著秦楚去了金城,從此以后便成了秦楚娘子軍里的一個小小頭領。 而她家中還以為兩口子過得好好的,照例送家信過去。 阿湘回憶起回去,恍惚了一陣,最終搖搖頭,笑了一聲:“還是該謝主公?!?/br> 曹昂不知道她剛才說的“吃”就是真吃,聞言也附和道: “父親也說,亭主是女中豪杰?!?/br> 阿湘道:“你父親說得對,我們主公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