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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冷淡寡言的陰郁少年此刻只剩下滿身易碎的脆弱。 言真的心不曉得怎么回事,跟著軟得不成模樣。她試圖從他手中抽出來,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點水。 言執不肯放。 他雖然病著,力氣卻一點也沒有變小。 言真感受到他的力道,微怔,怎么了,有話跟我說嗎? 她蹲下/身去,兩人的距離拉近,她的側臉就在言執嘴唇上方半寸的地方,她身上幽微的香氣不斷隨著呼吸進入言執的身體。 等了一會兒,言真什么也沒聽見,只有均勻的氣息擦過她的耳垂。 轉眼一看,言執竟不知什么時候又睡了過去。 言真一怔,順勢在床邊坐下來。 她現在心情有點復雜。 言執這樣睡著的時候很乖,黑發乖順地伏在枕頭上,緊閉的雙眼將他眸子里的淡漠藏起,只剩溫柔的輪廓,長睫在他眼下投下的陰影曲度完美,看上去完全無害。 這樣一個干凈的少年實在很難讓人將昨夜在更衣室的長椅上抽煙的人跟他聯系起來。 他好像很多變。從認識到現在,似乎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看見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言執。 神秘的、安靜的、幼稚的、曖昧的、頹廢的、脆弱的。這么多變化中,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的主色調? 言真分辨不出。 你會想起我的。 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睡顏,言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他真的認識她。 那雙標志性的黑眸,只要見過,應該就很難忘掉,可她為什么完全沒有印象? 已經三點多了。 言真完全沒有困意。 左右今天晚上是睡不成了。 從客臥退出來,言真突然想畫畫。 大半夜搬畫架難免有些響動,她盡可能輕而迅速的布置好一切,開始對著窗外的夜色作畫。 等她再從畫布里抬起眼,已經是晨光微熹了。 對著外頭朦朧的光線微微呆滯了兩秒,言真伸了個懶腰。 可能因為她作畫時一向沉浸,時間在身邊流逝也總是毫無察覺。 言執房間里一直沒再傳來什么動靜,大約是已經退燒了。 想了想,言真還是起身去看了看。 這房子是外婆還在的時候她們住過的,這間客臥原是言真以前的臥室。窗臺上深紫色絨面曼陀羅窗簾是她當年沉迷中世紀復古暗黑風格的證明,這種厚重的材質遮光性一流,是周末懶床利器。 只是過去太久,言真一時忽略了這窗簾的厲害,進門前沒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差一點被桌角絆到。 幸好房門敞開著,客廳未關的燈光從她身后漫進來,堪堪照亮了床邊的地毯蒼白的大手就懸垂在地毯上放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言真一頓。 言執的睡相還算斯文,只是一米二的單人床對少女時的言真來說尚顯空蕩,但對現在躺在上面的少年來說,便顯得局促。 他側趴在枕頭上,面朝著門口,大半張臉都埋進了枕頭,身上的被子落了一半在地上。 言真小心翼翼靠近床邊,俯身將被角捏起扶正,幫他蓋被子的手動作很輕。 掀起眼簾時,視線劃過他安靜的側顏,言真微怔。 這幾個小時里充斥在腦子里的光影和線條突然有了具象。 她有些失神。 所謂完美比例,除了數值上的精確,最直接的還是觀感。 她沒有測量,但直覺眼前這張臉大約就是最接近完美的存在。 眉眼,鼻梁,薄唇,甚至是耳垂。 言真眼眸微動,離開他臉龐的手指不禁撫上自己唇邊、臉頰到頸側。 心底有些奇異的悸動感在隱隱作祟。 那應該不算一個吻。 充其量只是他沒有掌握好失去了平衡的擦碰事故而已。 窗外這時傳來隔壁大爺的咳嗽聲,仿佛報時器,每天一到六點半,他準時就開始報時。 言真被這聲音驚醒,視線再度聚焦到言執臉上的時候,她眼中的柔軟已經褪成了清冷。 確認他不再發燒,她很快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屋子里的光線被再度切斷。 滿屋的黑暗之中,床上的人搭在床邊的手緩緩抬起,手指逐一拂過言真在他臉上停留過的地方。 此夜無聲。 * 言執這場病來得十分兇險又萬分恰當。 他病了兩天,那張原就精致的臉變得愈發瘦削,縱使言真再有什么懷疑和不滿,也都不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了。 學校那邊準了他一周的假。 連齊給言真回完消息的當時,言真不禁搖頭,私立學校果然沒那么在乎升學率。 想當年她高三的時候,只要你還有口氣,爬也是要爬到教室去上課的。 但這想法僅僅只維持到走出房間。 客廳里,窩在沙發上喝稀飯的少年抬眼望過來,言真一頓。 他真的是長了張很難讓人不心動的臉。 原就立體的眉骨被這兩天愈見凹陷的眼窩襯得愈發深邃,寬度適中的眼皮褶出了一種病弱美少年的無力感。即使他現在顯而易見的虛弱,卻也無損半分他容貌的優秀。 見言真拿著手機出來,他啞著嗓子開口,干澀的嗓音愈發低沉而有磁性:班主任不讓請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