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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郡王最先表態,“兒臣雖不擅于查賬,但愿為汗阿瑪分憂徹查秧參走私一事?!?/br> 有了胤禔開頭,胤禩琢磨著也跟著道,“兒臣愿助力大哥核查各項賬目。此事,九弟亦然能助一臂之力,九弟精于計算賬目?!?/br> 哎呦喂! 八哥啊,你咋就學八哥鳥叫呢!話可真不能亂說。瞧瞧四哥,那種可貴的安靜品質就不能學一學嗎? 胤禟暗叫糟糕,他是真沒想摻和進去。 汗阿瑪向來不喜他經商,要是他從這方面狠狠打了太子的臉,到頭來誰的臉更痛?他可不敢與太子比圣寵。 “汗阿瑪,兒臣恐怕不適合?!?/br> 胤禟急中生智自誣一把,“您知道兒臣在江南做了不少生意,指不定秧參售賣的罪人里就有與兒臣相關的生意對象。查案,兒臣理應要避嫌的?!?/br> 康熙有點意外胤禟的自黑,深深瞧了他一眼。難得,這小子終于腦子能清醒點,知道不是所有事都能摻和進去。 他面上卻不露分毫,轉而看向老四。聽了一番對索額圖的發難,老四的想法是否改變了?“老四,你說呢?誰去查比較合適?!?/br> “回汗阿瑪的話,兒臣認為陳鵬年合適?!?/br> 武拂衣不曾改變想法,理由非常充足。 “東瀛船運輸錢款必定經過江海關與浙海關。想要查清此事,尋一位精通江南政事與水路消息的官員更合適。陳鵬年秉公無私,可當此任?!?/br> 理由不只于此。 武拂衣圍觀了一場康熙設套索額圖,見識到了這位帝王的心機與決心,是鐵了心要將索額圖徹底廢了,比當年處置鰲拜時更狠。 當初,康熙年幼登基被鰲拜挾制,對鰲拜并無深刻感情。 而對索額圖與赫舍里家不同,加恩三十多年,應該有過真心期盼君臣相得一輩子的時候。 有過期盼,就會有更深恨意,何況其中還夾著胤礽。太子越偏向索額圖,康熙就越發厭惡索額圖。 因此,于公于私都別沾手此案的最終調查。 武拂衣竟是順著胤禟的話說到,“九弟的那句避嫌說得頗有道理。查案應該避開利益相關者,以及感情親厚者。 索額圖畢竟是太子的外叔公。我等兄弟查辦索額圖,未免傷了與太子之間的感情。兒臣也怕兄弟們會徇私辦事,不如交予外臣?!?/br> 誰特么和太子感情深! 胤禔抓住了老四話里的重點,也不管是不是抓偏了重點,差點爆粗口。 他怎么可能偏袒太子?!八牡?,你多慮了。這種時候,我是會秉公行事的?!?/br> 武拂衣不與直郡王去爭長短。論公證,她敢說比在場所有人都公證。 這會是公證的事嗎!胤禔還是不懂,不論他多努力,在康熙心里就是越不過太子。這個越不過,就是一輩子的事。 人心就是偏的。 有的事從出生就注定了,誰讓赫舍里皇后生下胤礽就死了。 這樣的理由,要讓胤禔去做選擇。他想得到皇上一輩子的偏寵,因素之一是出生就沒了額娘,恐怕他也狠不下心。 若非康熙依舊不舍傷害太子,眼下就該讓胤礽也到場表態,但偏偏沒讓他來。 今時今日,皇上認定了索額圖是罪魁禍首。除掉他,就能讓太子重新成為最理想的儲君。 武拂衣反正表態了,所有皇子都不該主持調查,為的就是不讓兄弟鬩墻。 平時可以斗,但是不能過度的相互攻訐,這道口子一旦開了,很難再有回頭路。這是為康熙好,也是為了朝堂太平好。 康熙原本想過讓老大與老八負責調查,但老四的表態讓他猶豫了。 他還是希望太子能和兄弟們好好相處,或許沒了索額圖之后,這個愿望就能夠達成。 現在,是二比二平。 老大、老八愿意負責調查,老四、老九認為該避嫌,那么就還剩一個人沒講話。 康熙似不在意地掃了一眼老十。 十阿哥正垂著腦袋,從開始到現在一直神游天外。 索額圖如何判與他有什么關系,反正他也不擅長查賬,找誰也不可能找他。 胤禟察覺到了壓力給到了十弟的那一邊。 偏偏,十弟在他身后站著就仿佛像一團空氣,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要怎么辦? 此刻,胤禟眼尖,看到斜對面四哥的動作。只見四哥的右腳朝后微微退了半步。 忽然靈光一閃。是了,四哥剛剛贊同了他的避嫌一說,這退半步的動作很可能是認真給他的提示。 下一刻,胤禟裝不在意地朝后退了一步,狠狠踩了老十地右腳,雖然他也不太清楚為什么要踩老十。 “嗷——” 胤礻我慘叫出來,“九哥,你踩我做什么!” 武拂衣把那一幕盡收眼底。 真的想要扶額,胤禟究竟在做什么,他是來搞笑的嗎?這退半步的動作,是讓老九給老十找個退路下。 胤禟平時腦子不是挺靈活,關鍵時候怎么不夠用。 他就不能學學胤禩,說出老十應該對查案沒興趣之類的話,讓十阿哥順著臺階下去就好。踩人一腳是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十阿哥的名字打出來會是亂碼,所以寫成了【礻我】 ———————————— ①雖然歷史上沒有索額圖人參案的記載,但關于他的僭越行為有明確記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