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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那就從頭再忍。 他不能說自己不是武氏,而是當朝四阿哥。不說武家人信或者不信,這樣的秘密告訴第三人知道后,怎么保證不外泄?即便不外泄,也被武家人拿了把柄。 宮闈之中,非常忌諱怪力亂神。 如果讓康熙知道兒子的魂魄與身體分開,這個兒子的處境就不好說了。 因為能發生一次古怪之事,誰保證沒有第二次?好比你得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病,為避免你身體里是心懷不軌的靈魂,索性也就不重用你,甚至要監視你。 胤禛心里清楚,父皇先是皇再是父。如今的自己不是太子二哥,遠沒有重要到讓汗阿瑪非他不可去做某些事。 一路上,以女子身體活著,出現了各種不適應。這些煩惱會卻被另一個大煩惱壓制了,如今迫切想知道木蘭圍場的后續情況。 他的身體還活著嗎?身體內是武氏的靈魂嗎?是不是有援軍及時趕到救了人? 否則以當時的危險情況,九弟與自己的身體都會被狼群襲擊重傷。 客船行駛過長長的運河,一直沒能在沿岸打聽出來消息。 武啟欣抵達京城后,去了解最近發生的大事,為了meimei一個多月后的選秀做準備。 回到暫居的別院,談起這次有點新鮮事。 “皇上避暑的隊伍昨天回京城了,這回木蘭圍場發生了野獸突襲事件。幸而,皇恩浩蕩,保佑沒有重大傷亡,選秀還能照常進行。另外,聽說四貝勒臨危不懼,驍勇善戰,一舉擊殺四頭野狼?!?/br> 胤禛:???! [注:本文架空,時間線有變動,孩子順序與正史不同!] 第六章 胤禛內心瞠目結舌,生平第一遭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誰殺了四頭兇殘的野狼? 草原上的狼群明顯被動過手腳,與人不死不休,怎么可能被四貝勒殺了? 不不不,那個四貝勒是誰? 武氏一個弱質女子,從小學得是琴棋書畫。假設是她頂了四貝勒的身體活著,怎么能一刀斬殺四頭狼? “這消息是真的嗎?” 胤禛也顧不上這話是不是自我抹黑,反正現在他是以武氏的身體活著?!安欢颊f四貝勒不善騎射,能一人斬殺四頭狼?憑他,行嗎?” 武啟欣微微蹙眉,“慎言!meimei,你還有一個月就要入宮參選,言辭上一定要謹慎,怎么能這樣議論皇子。這消息,你管它是真是假,聽聽就好?!?/br> 說到這里,武啟欣越發嚴肅?!胺凑?,我們和四貝勒沒有關聯,也不想你被指到皇家宗室。爹做著知州,在京城這群貴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以家里的背景,你去皇家做多就是做一個格格侍妾。那還不如撂牌子,回江南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做當家主母?!?/br> 話,都是誠心誠意的大實話。 武家家庭關系簡單,從此環境里生活長大的武氏也學不來那些勾心斗角。 武啟欣卻嘆了一口氣,武家卻沒本事直接買通宮內。眼下,他看出meimei的情緒有異,忽然心生不妙。 “meimei,你什么時候開始關注起皇子了?你覺得四阿哥不善騎射,那你覺得誰好?難道你想要留在京城呆在皇家?” 胤禛嘗到了有口難辨的滋味。 他怎么就主動地想嫁入皇家了?他怎么瞧不起四阿哥了?他怎么又不謹慎了?就是太過謹慎才會陷入今天的局面。 胤禛有一肚子話想不吐不快,但最終是從善如流地點頭。 “我都明白的,只是被這消息驚訝住了,看來宮里的人還真是不簡單,都是深藏不露?!?/br> 武啟新略微懷疑地再觀察了片刻,確定meimei真的沒有其他情緒,他才略松了一口氣,但又嘆了一口氣。 選秀的結果不是他能決定的,哪怕本意上不希望meimei被指給皇家宗室,但是一切都要聽皇上安排。 胤禛已經極快調整好情緒。無論如何都要盡快見一見那個活著的四阿哥,確定對方究竟是誰。 于是,向武啟新提議,“這兩天我想去寺廟燒柱香,請求佛祖庇佑選秀能順利。聽聞潭柘寺很靈驗,不如去那里吧?!?/br> 潭柘寺是千年古剎,始建于西晉年間。 它與皇城有一定距離,在京城以西的山上,在民間頗負盛名。 “好,我們去潭柘寺禮佛?!?/br> 武啟新也聽說過潭柘古寺,想著去燒柱香也不錯,當是祈福了。 “先休息兩天。等我問清了路線情況,選個好天氣出發,說不定還要在那里借宿一夜?!?/br> “謝謝,大哥辛苦了?!?/br> 胤禛瞧出來了,這身體的原主人比他幸運,武家人之間的感情不錯?;旧?,武啟新會答應meimei一切合理的請求。 然而,真正的武氏還活著嗎? 回了廂房,將武氏攜帶的行李又重頭翻查了一遍。 目光停留在武氏最后書寫的紙張上,凝視著蘇軾《定風波》的那句詞,「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br> “小姐,您喚奴婢?” 王嬤嬤敲門聲響,“不知有何吩咐?” “進來吧?!?/br> 胤禛通過一個月的觀察,此行京城武家一共來了五個人。 武啟新及其書童,武氏帶著王嬤嬤與侍女觀夏。 其中以王嬤嬤最為年長,為人做事雖然稱不上極為老道,但也比幾人要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