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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長人生當中,成為最孤獨的旅行者。 而對于一個瘋子來說,最大的懲罰就是讓她變成了一個有良知的正常人。 這句話是安室透之前對風見裕也說過的。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川合里野的眼神好像生怕被他看見似的,她的指骨勒住扳機, 輕輕叩動之前在景光的眼眸之中開始轉動槍口。 空氣中的溫度越來越稀薄了。 川合里野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 一個音節都說不出來。 或許是因為她太小看景光對自己的了解程度。 她只是微微挪動了槍口, 景光就知道了自己的內心想法。 槍口在朝向川合里野自己之前,被景光摁住了手腕。 可能是平日里他的那副隨和溫柔的姿態看得太久了。 川合里野第一次知道, 景光在生氣的時候力量感這么渤大,他的指骨修長而又筆挺可以完全握著她的手腕。 那種被力量拉扯的時候, 手*槍在空中走火。 “砰——” 子彈穿破客廳里的一個落地鏡。 玻璃破碎的時候, 將倒影在里面的二人都分割成好幾部分。 在此之前, 景光很喜歡把她抱在鏡子前, 讓她和自己都能看著彼此貼合碰撞,也很喜歡看著川合里野呼吸時在上面殘留的哈氣。 這個鏡子見證了他們一周的夜晚和分開。 此時此刻變成了碎片, 散落在地板上。 川合里野腳上沒有穿鞋,踩在上面的時候流出斑駁的血痕, 映在景光的瞳孔中變成針扎之后的血涌。 在槍聲響起的時候, 景光從口袋中同時拿出手銬。 冰涼的質感套在川合里野手上的時候, 卡槽送進手銬的鎖眼里。 她在諸伏景光凝聚著熒光的眼眸里逃無可逃。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不可能讓你再回到那種地方去?!彼f。 他都懂,懂川合里野不想連累自己被調查而打算跟自己徹底決裂, 來彰顯諸伏景光當初私藏組織成員也不過是為了完成公安任務而已。 想必自己家附近已經安排了諸多來調查的警備局其他部門同僚, 在進來的時候景光就察覺到了有電流的刺射。 家里有監聽器。 在公安和戀人之間。 川合里野已經幫諸伏景光做出了選擇。 但是沒辦法, 川合里野踩中了他的雷區。 如果要讓川合里野再回到組織里面當boss的移動血包, 諸伏景光寧愿把她留在警視廳內, 至少在他的眼皮底下。 門外涌入了幾個諸伏景光沒見過的公安, 大概率是警備局派來調查他的專員。 互相亮了身份之后,川合里野就被他們帶走了。 “諸伏警官,我們在‘zero’的授意下擅自闖入,望您理解?!蹦切┩聜兊恼f辭基本上就是這幾句。 景光沒有多余的話語,知道這是警備局安排下來的一個過場。 滿地的玻璃碎片上面還殘留著猩紅色的血痕,他的周圍光線那么暗淡,好像全世界的光源都被斬斷。 他以為只要把她從那個地方帶回來就可以了。 可是人生當中還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安室透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聽到了來自電話另一邊來自于景光壓抑而又無力的聲音:“是你安排的嗎?” 安室透從他聲音里聽到了干澀的音調,頓了頓之后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輕松一點:“這是你們必須要面臨的局面?!?/br> 景光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聽著耳邊寂靜的聲音。 有一種被抽離的感覺,在胸口動蕩。 景光猜到了安室透會安排“zero”把川合里野帶走,來保全諸伏景光在公安部的工作。 但是他沒有猜到,安室透還會以波本的身份把川合里野再從警備局內帶出去。 東京的警備局監管區內發生了非??膳碌谋ふㄊ录?。 和山梨縣、群馬縣產生爆炸事件的那個炸·彈一摸一樣。 矗立在風中的震蕩就像是山崩地裂的地核運動。 附近的建筑物受到波及之后,都殘留著漆黑的枯草灰燼,散發出一種類似于骨灰的味道。 即使是這樣的凜冬。 也會燃燒出肆虐的火焰。 警備局的指揮區被人埋放炸彈,摧毀了諸多重要資料以及讓部分公安同僚受傷,這件事已經讓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了。 只有極少部分的人知道,炸彈是怎么埋進來的。 也只有極少部分的人知道,在火光沖天的那天,有人炸毀了監管區導致許多公安要犯逃竄其中有一個就是川合里野。 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是川合里野覺得安室透這個人真是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心眼。 他猜到了景光知道川合里野如果想要用跟自己對立的方式,來挽救自己在公安部的職位,肯定不會允許川合里野流竄在外面或是回到組織內,而是破釜沉舟的將川合里野關在公安部內。 于是安室透剛好能借此用這個機會,以波本的身份把川合里野帶會組織。 這家伙想的這個主意,一箭三雕。 第一,保證了諸伏景光的職位。 第二,帶回奧瑞安歌之后取得boss的信任網上再爬一步。 第三,組織暫時不會再對警視廳下手。 組織里面傳說的那位boss心頭愛因為叛逃出組織,導致了boss下達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