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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好像早就認識他似的,一點意外都沒有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兩個人彼此也問了對方一件事。 神代源問諸伏景光那位女偵探小姐是不是也是日本公安,被諸伏景光的一句:“抱歉,這是我們內部機密事件,無法告知?!?/br> 而諸伏景光也問及了神代源他們家那個神代醫院的發家過程:“聽說你們家的醫院最開始是在鳥取縣,十五年前才搬到東京這邊的?” 神代源最近一直都覺得公安們似乎格外關注自己家里的事情, 這種過分的關心讓他感覺到了某種不適。 之前警視廳的刑事和公安們的關系一直都非常的差。 在日本刑事和公安的關系視同水火,而法醫們會和刑事有很多交道, 所以對公安的印象也會多少受些影響。 之前就聽說公安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意逮捕一位刑事警員協助調查, 過程當中的蠻橫無理和暴力執法非常不符合規矩, 并且還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自己的同僚。 但是沒有辦法, 公安在日本警界的地位極高。 那件事最終也不了了之。 不止一個刑事部的人跟神代源說過。 ——被公安們盯上百分之八十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你沒有錯處他們也會想辦法給你按一個,然后把你帶走配合調查,實際上就是為了節省他們那邊的人力,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最快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種時候,處理事件就要看公安們的良心了。 如果他們非要找一個人的茬,找個借口就光一條“協助調查”把無辜人民關上個把月都是可以的。 所以,對于諸伏景光的這句看似很隨意的“問候”。 神代源的態度不遠不近:“這個信息在我的檔案冊里是有的。如果你們想要知道的話,可以自己去翻閱?!?/br> 一句話解釋,我的背景清清白白不怕你查。 “你的父親是東京人嗎?上次在醫院的時候聽口音好像有一些關西口音?”諸伏景光又問。 神代源眉心微微蹙起:“我父親的研究生是在大阪的皇家醫學院就讀的?!?/br> 諸伏景光露出謙和的笑意:“這樣啊,那可是全國最好的醫學院。地址距離淡路島很近,你父親應該很喜歡釣魚吧?” 神代源的情緒被隱藏在鼻梁上的金邊鏡框內:“你認識家父?” 好像……還專門調查過的樣子。 諸伏景光笑笑:“很剛好,我也是個釣魚愛好者?!?/br> 神代源:“……” * 冰天雪地里,只有東京灣的海潮還沒有完全凍結,很多人會在河面上挖一個冰窟窿眼。 今天因為剛下完雪,天氣的寒冷度有些灼骨,岸邊沒有人。 放眼望去,只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人裹著厚厚的棉服。 一個收拾自己魚簍準備離開的男人轉身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站著一位青年身后背著半人高的魚竿沖著自己意味深長的笑。 “這么巧啊神代醫生?!敝T伏景光自然地走到他身邊,找了一個空位站好,熟練地抽出自己身后魚竿盒里的工具抽桿、套繩、上魚餌。 神代千澤頭上戴著一鼎略微有些窄小的漁夫帽,臉頰被冷風吹奏的微微發紅,認了一會兒諸伏景光才想起來:“我記得你,你上次和阿源的那個警視廳同僚一起帶著位小姑娘,在我的醫院里就診?!?/br> “神代醫生的記性真好,我只去了一次就記住了?!敝T伏景光的眼瞼微垂,看著腳邊的魚簍笑道?!安徊m您說,我也很喜歡釣魚,不過技術一般沒有您好?,F在才是魚兒們‘睡醒’的時候,您這就要走了嗎?” 神代千澤的帽檐被忽然刮過的勁風吹翻,露出有些疲態的面色沖著諸伏景光禮貌而又有些距離感地笑笑:“是啊,到了飯點,我要拿回家讓內人宰殺了?!?/br> “這樣,我也很喜歡吃加力魚。不過……東京灣這里的深海區還沒有開放,淺海區……會有加力魚嗎?” “……”神代千澤。 諸伏景光的面色在雪色映襯下有一種透明質感的輕淺意味,明明是很年輕的年紀但是卻從骨子里散發出一種看透世事的通透感。 神代千澤的笑容意味深長:“或許偶爾會有那么一兩條‘叛徒’,沒有找到人生的方向誤闖入了淺海區也說不定吧?” 諸伏景光笑笑:“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br> * 安室透、松田陣平、水無憐奈三個人坐在諸伏宅內,聽著坐在餐桌上的川合里野講述了自己前四次輪回的全過程后,三張臉面對著桌子上已經涼透了的早餐不知道該說什么。 松田陣平往嘴巴里塞了一根煙,然后拿出打火機點燃煙絲。 他輕輕吮吸一口,在景光明令禁止的禁煙區吐出一口薄霧:“我冷靜一下?!?/br> 水無憐奈一時之間分不清川合里野是開玩笑還是在開玩笑,身體微微前傾:“你認真的嗎?” 川合里野攤手 :“我就知道你們不信,但我還是要說,事情就是這樣?!?/br> 為什么她能夠知道本堂父女的CIA身份、為什么會知道景光和安室透是公安身份、為什么會知道摩天輪上下一個炸彈位置的位置。 都是因為她之前輪回的那三次世界。 安室透是三個人里面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他把手臂撐在桌子上,猶如秋日蔚藍天空地眼眸半瞇著:“那么根據你之前的輪回記憶,組織研究這個藥物為了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