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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把臉貼在自己手背上沉睡的女人,自己的手指在被她的指骨相扣,好像密不可分的甜蜜戀人。 他們是戀人嗎? 至少現在還不是。 但為什么,已經有了一種自己是她所有物的感覺了呢? 這都多虧了奧瑞安歌小姐的蠻橫霸道了。 蘇格蘭輕笑道,俯身端詳著她如孩子般沉睡的容顏,用極其輕柔的聲音自問。 “我該拿你怎么辦啊?!?/br> “里野?!?/br> 不久前,蘇格蘭告訴波本,自己在“永夜”的面前自爆了。 波本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是完全無法理解的質問:“你瘋了嗎?你的身份怎么可以告訴那種人?” 蘇格蘭自己也不知道。 那個時候,只有搬出公安的身份才能讓“永夜”收回對川合里野的標記。 他偶爾也想任性一回。 波本和蘇格蘭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性格,但是卻成為了一起長大的好友。 對于波本來說,在他因為控制不住直率的性格經常跟別人起沖突的時候,蘇格蘭就是他的后盾,能夠完全幫他料理好自己看不到的區域里所有危險。 這樣性格的人。 溫柔且強大。 波本一直以為,沖動這個詞在蘇格蘭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但是…… “你喜歡上她了?”波本顫聲。 蘇格蘭沉默。 而沉默,就已經是回答了。 波本了然于心,也不得不提醒:“一開始,你以為她是15年前的那個孩子,對她有很多關注。但是,就算她是那個孩子,這么多年過去了在組織里面已經完全變成了這個地方的人。你覺得,在她知道你身份的時候,會因為你出賣組織嗎?” 在那個時候,蘇格蘭不好回答。 但是現在,他忽然有了這樣的自信。 這個小家伙為了他,或許會叛逃組織也說不定??? “你應該會吧?”蘇格蘭小聲問。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輕鼾聲。 這個答案皆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蘇格蘭的心口空空,恍然若失。 波本的再三提醒,就像一口警鐘,讓他耳鳴心悸。 * ——“hiro,組織里面的人都很有手段,偽裝愛意來竊取情報再正常不過了。小心,不要讓你的真心被欺騙?!?/br> * 諸伏景光其實并不害怕自己被騙,他只擔心因為自己的緣故讓身邊的人涉險。 尤其是,他在長野縣做刑警的哥哥。 十五年前。 他把那個孩子抱進醫院的時候,因為自己只有十歲、又是寄居在東京的親戚家,父母去世的錢都存放在當時16歲的哥哥卡號里。 諸伏景光是以諸伏高明的名字,替那個孩子辦理的入院手續。 如果現在自己去問川合里野,是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勢必會把哥哥牽扯進來。 絕對不可以。 蘇格蘭堵上了諸伏景光的性命,在沉睡的臉頰邊輕輕親吻,像是在某個契約上滴血盟誓。 無論輪回幾次。 諸伏景光都會牽引著她走出黑暗。 這次也不例外。 他想以自己的名字來愛她。 即使這場愛,是喧嘩兩成敗。 * 川合里野醒過來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她睡了一個白天,而蘇格蘭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床頭柜擺放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貝爾摩德讓我和波本去處理一下對“永夜”的后續調查情報,我暫時離開一下很快回來,給你叫好了明天的早餐,記得吃?!?/br> 蘇格蘭可能也沒想到,她居然這么早就醒了過來。 川合里野看著天邊的濃夜,癱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之后開始想要進行自己之前籌備的事情。 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她要為自己的蘇格蘭做點事情。 但是這個事情,川合里野可能自己沒有辦法實現。 于是。 她就叫來了一個倒霉蛋。 水無憐奈被川合里野的一通電話叫到酒店的時候,有些躊躇不安。 在來的時候。 川合里野還讓水無憐奈準備了兩身方便晚上行動的衣服。 自從去清梓山交接完東西之后,組織就沒有再給水無憐奈交代什么新的任務了。 這次川合里野把她叫過來,感覺組織好像也不知道這件事。 水無憐奈來到的時候,就看到川合里野給自己梳了一個丸子頭,身上還沾有剛剛洗漱過后的潮濕。完全就是一副準備出任務的樣子,在見到自己來的時候問她。 “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水無憐奈點點頭,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全部都擺放在桌子上。 有一身黑的緊身衣、還有一件清潔工人的衣服、以及一堆能夠掩飾住自己五官的口罩和假發。 水無憐奈見她拿出一件緊身衣套在自己的身上后,還是緊跟著問了一句:“你要去干嘛么?” 川合里野點了點頭說道:“嗯,我要去一趟警視廳的公安部?!?/br> 穿好衣服,川合里野伸手拍了拍完全服貼著自己的緊身衣,上上下晃動了一下手臂和大腿確定不會阻礙自己行動之后,回頭看到水無憐奈一臉“我沒聽錯吧”的表情,正看著自己欲言又止。 --